從臥室換好衣服走出來的君靈雅接過話道:“傾傾啊,你還不知道嗎?我以爲你哥哥已經給你說過呢,我們從踏進校園的那一刻就已經同居了呢。”
君雅靈臉上閃動着自信和笑容。看着小傾城的眼底帶着一抹諷刺和厭惡。
似乎正在得意她當初說出的話真的兌現了。
小傾城心猛地一縮,目光偏向君雅靈,眼睛裡滿是受傷,喃喃的說:“從進大學就同居了?”
君靈雅接下話,笑着說:“對啊,我和你一生哥哥的感情很好呢。”
“感情很好?”小傾城自嘲的說,溼漉漉的眼睛看向一旁的許一生。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又在默認。
“我知道你可能會不開心,不過呢你也看到了……你和一生根本就不合適,你們相差的太多了。”君靈雅見許一生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於是更加變本加厲的說着,心裡各種爽快。
“夠了!”話音剛落,許一生偏過頭朝着君靈雅呵斥了一聲,眼睛裡滿是血絲夾着怒火。
君靈雅咬了咬脣,目光看向小傾城。
小傾城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就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許一生走上前想拉住她。
小傾城清澈的眼睛裡瀰漫着一層重重的霧氣,擡頭看向許一生那張俊美熟悉的臉頰,啞着嗓子說:“從大學起,你們就同居了?”
許一生沒有吭聲,代表承認。
不過,細細看來,他的眼睛裡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所以,你騙我!”小傾城歇斯底里的朝着他吼了出來。
臉上早已淚流成河。
“沒有……”許一生輕聲呢喃,表情無比慌亂。
小傾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耳朵轟隆隆的響着,腦袋裡不停的閃動着剛纔她打開門看見的那個畫面。
用力咬住下脣瓣,不停的喘氣,哽咽道:“所以,你才選了一個離家這麼遠的學校,所以你平時都不回去,所以……你還想瞞我多久呢?”說到最後,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小傾城雖然人小,但是智商不低,情商就更不低了,從小就比較早熟。
雖然很喜歡許一生,甚至可以說是愛。
喜歡了這麼多年了,突然知道這件事她心裡面很不接受,很狂躁。
見許一生壓根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她抹乾臉上的淚水,轉過身就大步離開了門口,朝電梯那邊跑去。
許一生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僵硬的身體纔回過神。
喃喃的道:“傾傾。”
擡眼一看,門口那裡哪還有小傾城的影子。
心臟猛地緊縮了一下,許一生擡腿就朝門外追了出去。
君靈雅見此,朝着他離開的背影大吼道:“許一生,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如果你要追出去!別怪我把那些東西發出來!”
然而,走廊上哪裡還有許一生的身影。
·
許一生一路狂跑,眼神慌張的四處尋找那抹小身影。
找了很久,終於在門口外的馬路上看見了她。
許一生大步跑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緊握住,好像很想一直這樣拉住,不放開。
“傾傾,我……”
“放開我。”小傾城正在氣頭上,聲音自然很冷。
“傾傾……”
“我都說了讓你放開,放開, 放開我!”小傾城用力掙扎了幾下,仍舊掙脫不開,轉過身怒紅着雙眼瞪着許一生。
許一生垂眼看了看她的手腕,猶豫了很久很久,手指才僵硬着鬆開。
“我……”許一生嘗試着開口說話,可是,半響,都沒說出一句。
小傾城見他臉頰蒼白,心裡自然很是不忍,嘗試着繼續問了一次:“你們這四年都是同居?”
見他不說話,小傾城伸手捂住嘴,強迫自己止住哭聲,另一隻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早就抓破了皮肉。
“我要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騙了我,你是不是瞞着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說啊,到底是不是!”
許一生低着頭,沉默了很久,方纔沙啞着嗓子回了一句:“是。”
聲音很低沉,幾乎聽不見。
可是小傾城卻清晰的聽入了耳中。
“呵呵,那你還追過來幹什麼?也許君靈雅說的很對,我們不合適,我們相差太大,你和她很合適,你們郎才女貌,我祝福你門好不好?”小傾城忍着心底的抽疼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一邊說着,一邊後退,眼睛裡再次溢滿淚水。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許一生不停的搖頭,眼眶微微浸出溼潤,清澈的眼金金盯着她,伸手就欲去拉小傾城的手。
“不要碰我!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我們結束了!”小傾城朝着許一生狠狠丟下一句話,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說着:“不,我們從來就沒開始過,呵呵,祝福你們。”
說完,攔下身旁出租車,上車離開了小區。
許一生整個腦子都亂哄哄的,眼睛裡溢滿了霧氣,直直的盯着車子離開的身影,直到車子消失不見。
他的眼睛裡瀰漫出了一抹厚重的霧氣,兩滴眼淚順着眼眶緩緩流了下來。
耳邊,彷彿還掛着那句決絕的話:“不要碰我!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我們結束了!”
許一生在小區門口站了一天一夜,小傾城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難道,他們就真的這樣結束了嗎?
“你就死心吧,你看她壓根就不在乎。而且你們的年齡的確不是很合適。”耳旁,君靈雅悠悠說着,眼睛裡全是笑話。
“滾!別在出現我面前!”許一生轉過身,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的額頭上冒着冷汗,額間的青筋突兀的跳動着。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嚇人。
君靈雅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只聽許一生繼續朝她暗吼了一聲:“滾!”
“呵呵,好好好,我滾,你以爲誰稀罕你?你就是榆木腦袋,這四年我已經受夠你了!滾就滾!”君靈雅委屈的咬了咬脣,朝着許一生就是一通吼,然後轉過身快跑着離開。
漆黑的夜色下,許一生緩緩蹲在地面上,臉上全都是痛苦之色。
雙手捂住臉頰,手背上青筋不停的乍跳。
安靜的夜色下,偶爾還能聽見男人痛苦的低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