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值高的情侶,看起來就是賞心悅目,女醫生髮自內心的感嘆。
自己就算年輕二十歲,回到十八妙齡,大概也只能在旁邊幹看着,一邊眼巴巴羨慕着,一邊遺憾,爲什麼不是自己呢。
唉,看臉的時代,模樣不夠美,身子不夠嬌,性情不夠柔,引不起男人的憐惜,這樣的好事,當然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女醫生的雙眼像是粘了強力膠定在江禹哲身上挪不開了。
反正人家睡着了,自己就看看,飽飽眼福,權當深夜被他們叫來增加工作量的一點小福利。
只恨自己匆忙中沒有帶上手機,不然,偷偷拍一張,放在手機上當壁紙,有事沒事瞅一瞅,養養眼,還可以緩解上夜班的疲勞。
仗着男人緊閉雙眼,貌似睡得很沉,女醫生悄悄擡起腿,往沙發那邊挪動了好幾步,男人英俊到逆天的面容映照在眼底,影像越發清晰了。
要是自己,天天看到這張宛如天人的完美面孔,還有高大威猛的身材,又多金,身份顯赫,做夢都會笑醒,然後每天不幹活了,就衝着身邊的俊臉犯花癡流口水。
男人和女孩是什麼關係呢?情侶吧?可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她在給女孩檢查時,兩人全程無交流,女孩性子靦腆,用被子捂住大半張臉,一點都不願意看到男人,似乎對男人有點忌憚。而且,她進屋時,發現地板上散落着幾塊破布料,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撕裂的衣服。
可男人的表情太過威嚴,很正派的樣子,看着不像粗魯對待女人的暴力男。
所以,心裡更加疑惑了。
還有燕少也是怪怪的,想笑又忍住笑,看熱鬧似的,一點都不爲女孩的病情擔憂。兩個男人的神情形成了強烈反差,弄得她都不好隨便出聲說話了,不知道說什麼合適,氣氛太詭異。
江禹哲只是假寐,意識還是清醒的,儘管女醫生關門的聲音很輕,他仍然敏感聽到了。
本來想等她自覺離開,可等了半天,這女醫生跟傻了似的,還杵在客廳裡。雖然沒怎麼走動,但他感覺得到她在看自己。
他很討厭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攪,尤其還是陌生人,一個勁地盯着自己瞧,這會讓他格外煩躁。
都那麼大年紀了,看到男人就走不動了,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飯吃多了?所以更白癡了?
煩透了!
江禹哲陡然睜開眼,眸中似匯聚了漫天繁星,熠熠閃耀,卻又森寒無比。
女醫生冷不丁被男人那雙異常鋒銳的厲眸鎖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子往後縮了一下。
這個男人美是美,就是太冷了,只可遠觀,不能近賞。近了,會被他的冷氣凍傷。
好歹吃了將近四十年的米飯,大白米不是白吃的,女醫生很快調整了心緒,臉色變得平靜,衝江禹哲友好笑了笑,把腦海裡時刻準備着的臺詞開始第N遍重複循環。
“我已經給她的傷口重新做了處理,問題不
是很大,不過飲食方面要注意,忌口,不要吃辛辣油膩的食物,海鮮之類的也儘量少吃。還有,她的腳不能做負重運動,如果她呆在房間裡嫌悶,可以弄個輪椅推她到花園裡散散心……”
女醫生瞧了瞧江禹哲,見他雙手抱胸,垂眼沉默的樣子,像是在認真聽她講話,就是臉色有些陰沉,貌似不太高興。
於是,她吞了吞口水,動了動嘴脣,欲言又止。
江禹哲擡眼看了看她。
“說完!”冷冷吐出一個字。
女醫生遲疑了一下,躊躇道:“病人的情緒好像不太好,這對腳傷的恢復也有一定影響,這幾天最好順着她,讓她開心一點。”
同是女性,那女孩看樣子也大不了自己女兒幾歲,女醫生能幫就幫,希望這個看着冷,說話冷,實際性子應該也很冷的男人能夠體諒一下女孩的心情,不要表現得太冷了。
江禹哲並未立即迴應,而是繼續沉默,似是在想事情,片刻之後,就在女醫生都打算靜靜悄悄離開,男人像是想起了屋裡還有個人,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算是答覆了。
等人出了屋,關門聲響起,江禹哲的臉色才變了變,拿過還沒抽完的半根雪茄,想找打火機重新點燃,在茶几上和下面小抽屜裡翻找了半天,沒找到。
想到燕少軒被他拖出門前,叫着要去沙發那邊拿點東西,他給了他兩分鐘時間,等他再過來時,也沒看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江禹哲眯起了眼,頓覺興致全無,將雪茄擱回菸灰缸裡,放鬆身體重重躺倒。
順着她?讓她開心?哼,她都沒讓他好好開心過一次,他憑什麼哄她開心!
拿手蓋住額頭,男人半閉着眼,翻了個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好,然後從身下摸索出手機,快速撥通了某個號碼。
某星級賓館的豪門套房內,一男一女正在牀上進行着某種全民熱愛的高耗能運動。
謝昶舒舒服服躺在牀上,裸着小麥色壯實的上半身,微眯着眼睛,氣息有些不穩,俊臉上顯露着分外享受的表情,和情事中獨有的靡亂性感。
女人殷紅指甲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畫着圈,有意再次跳起男人的情慾,繼續大戰一番。
謝昶聽到專門爲江禹哲設計的手機鈴聲響起,原本還有些迷離的雙眸倏地清醒了不少,他推開身上的女人,抽了條浴巾裹住下半身,翻身下牀取手機。
他摁掉電話,回頭看了女人一眼,冷聲命令她離開。
女人起初還不肯,嘟起紅豔欲滴的嘴脣,也不披件衣服就站了起來,全身赤果果,企圖用身體撩撥男人回心轉意。
這一招,她百試不爽,可這次,卻慘遭滑鐵盧,因爲謝昶根本不吃她這套。
“要麼現在滾,明天支票到手,要麼一分錢都拿不到。”
男人放了狠話,女人不敢拿喬了,慌手慌腳穿好衣服,匆忙中還不忘朝男人拋了個媚眼,做出依依不捨的嬌嗲情態,暗示他下次再找自己。
謝昶冷笑,這就
是女人,有錢就能搞定。
他倒了杯紅酒,坐到客廳小吧檯上,喝上一小口,握着手機給江禹哲回撥電話。
剛一接通,他就笑嘻嘻請罪:“抱歉啊,剛纔在忙,沒空。”
江禹哲不用問就知道他在忙什麼,不點破,對他亂糟糟的私生活也沒什麼興趣,他直接問道:“有人在學校給裴樂樂找麻煩?”
“喲,一下子就給別人定了罪,你怎麼不說你家小女人是招惹麻煩的體質呢,也或許,她就是那樣的人!”
“姚婉秀找上了哪個?”江禹哲沒空跟他貧。
“分管學生工作的呂校長,我的頂頭上司!”謝昶這會也不繞圈了,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
江禹哲抿着的脣勾起:“這麼說,幹掉他,你就能上去了。”
“那也要幹得掉啊,他的把柄,沒那麼好抓,老狐狸一隻,狡猾着呢。”謝昶的話聽起來是抱怨,語氣卻是信心十足,神情也是異常輕鬆。
“你自己把握,別鬧大了就行。”
“呵呵,擔心你家小美女受牽連?”
“……”
“放心,領導出現問題,只能內部展開調查,然後借調職的名頭把他清除出去。鬧得太大,我們面子也不好看。”
江禹哲想了想,忽而又道:“找個可靠的人,把消息透露給她那個關係好的室友。”
謝昶嘿嘿笑得淫蕩:“知道了,男人降服女人的招數,美人有難英雄出手相助,百試不爽。”
“滾!”
第二天,裴樂樂剛睡醒,就發現牀頭躺了一塊大個頭的金磚,陽光灑進來,照在上面,越發金光閃閃了。
等她拿起一看,更驚訝了,這塊金磚竟然是手機。
跟江禹哲經常用的那個是一個款式,就是尺寸小了一些,鑲金帶鑽,高端奢侈,快要閃瞎女孩的眼了。
這上面隨便一顆鑽摳下來,都夠她在內環黃金地段買一個敞亮的衛生間了。
江禹哲霸氣丟了一句:“看你可憐,路都走不了,暫時借你用了。”
昨晚的激烈衝突彷彿從沒發生過,他還是那麼高高在上,狂拽霸道,而她,一如既往,宛如被他欺壓的受氣小媳婦。
裴樂樂誠惶誠恐,捧着手機跟捧聖旨似的,那是放下來,怕丟了,可總這麼拿着,也不是個事。
反正,儘量讓它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要是丟了,賣她一百次估計都賠不起。
這種東西,用來打電話簡直是大材小用,分明更適合做藝術品,擺在櫥窗裡供人欣賞。
心事太重,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要是這手機丟了,我是不是該剖腹謝罪了?”語氣格外的小心翼翼。
“剖腹?”男人哼了哼,那眼神是刀子裡還帶着冰雹,尖銳銳,涼颼颼掃向她。
“想一死了之,太便宜你了。”
呃,當她沒說!
江禹哲這男人,跟他那個睚眥必報的表妹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