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卻搖了搖頭:“謝謝你軒王爺,可是我真的只是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覺得找一個男人只守着我自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挺好,你知道我的,我就算要過好日子,也要通過自己的努力。”
越過冷明軒,她的目光落在冷墨身上。
那個男人現在的身子僵硬的就像一塊石頭,低下了頭在喝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相信自己的話他是能聽明白的,自己只想守着一個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實在受不了那些所謂的三妻四妾。
“小滿……”冷明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夏小滿搖頭拒絕了。
他沒了法子,回頭看了自家二哥一眼,悻悻的回去桌旁坐着了。
這邊張公子見狀更加的以爲小滿是傾心於他,甚至爲了他不惜推卻了這麼大好的機會,他忙拉着夏小滿的手。
“小滿姑娘,如果你願意,我明日就讓人去提親,成親以後我保證會好好的待你,絕對不會辜負你這番維護之情。”
其實夏小滿並沒有多麼的喜歡他,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嫁給他,就是今兒來,也是因爲紅袖的緣故,因此這會子頗有些騎虎難下。
迎上對面投來的冰冷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然後故作大方的走到冷墨面前:“王爺,我明兒個能請一天假嗎?”
冷墨擡頭看她,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隨你。”
“那多謝王爺了。”
不知爲什麼,面對如此的他,夏小滿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她也很明白的告誡自己,自己如此做不就是爲了要擺脫這位王爺嘛,一定不能自亂陣腳才行。
離開的時候,她挺直了脊背,走在紅袖和清羽的中間,儘量的使自己從容一些。
回到滿意齋,紅袖拉着她就問:“你到底怎麼了?去之前不是還猶豫要不要去見,怎麼到了那兒就直接答應人家了呢?”
夏小滿沒有回答,只是悶不吭聲。
清羽輕輕的拉開紅袖,柔聲對她說:“小滿,不管你剛纔出於什麼原因,可是你得記住,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裡的,你可斷斷不能糊塗。”
“我知道了,我很好,我想清楚了,嫁給張公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們都不要替我擔心了,哦,小竹還在王府等着我,我得回去一趟,明兒個再來吧,清羽你回去嗎?”
故作無事的夏小滿擠出了幾絲笑容,看着清羽。
清羽搖搖頭:“我請了三天的假,就在這裡住下了。”
她不回去,平安就套了馬車,送夏小滿自己回去。
這馬車是最近纔買的,是爲了方便從作坊到鋪子來回運貨,夏小滿也是頭一回坐,一進去卻覺得還不錯,比僱來的馬車要舒服多了。
兩人一路無話,其實是見她發呆平安不想打擾她,但是等到了墨王府的後門,她將要下車的時候,平安卻攔住了她。
“小滿,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也是一直把你當做一家人的,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別忘了,你身後還有我,我會捨命護你。”
夏小滿內心一暖,擡頭見平安如此認真堅毅的臉龐,她笑了,同樣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我可是夏小滿,沒什麼事是擺不平的,快回去吧,路上慢些趕車。”
雖然她如此說,平安卻是走的很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還沒忘了跟她約好明兒個一大早來接她。
回到松柏居已經將近傍晚了,院子裡衆人都已經吃過了晚飯,小包子跟小竹在外面院子裡玩藤球,小丫鬟們提着燈籠圍在一邊幫着照明。
兩個孩子一瞧見她都一股腦的撲了過來,撲進她懷裡撒嬌。
自從她住到松柏居之後,小包子是越發的黏她了,有時候睡覺也要她守着才行,一口一個孃親叫的很是親熱;而小竹,也已經慢慢習慣了跟她相依爲命的日子,畢竟她年紀還小,縱使還記着自己的親孃,怕是也會漸漸的隨着長大而模糊了記憶的。
安撫了兩個小傢伙,她回到自己屋裡,從窗戶看見裡面亮着燈,推門進去就見秀蘿坐在屋中的簡易木桌旁做針線。
“小孩子長的真快,昨兒個我瞧見梅香給世子做了件新的夾襖,想着咱們家小竹也長了個子,舊的過年肯定穿不上了,該多做幾件預備着過年穿。”
見夏小滿進來,秀蘿笑道。
夏小滿走到她旁邊坐下,回了她一個笑容:“是有事要跟我說吧?咱們倆這樣的關係,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
“我是覺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就想來問問看,有沒有什麼是需要我能幫得上忙的。”秀蘿低着頭做針線,心裡頭卻有些酸酸的。
原本兩個人那般要好,什麼事都說,沒有什麼秘密,可是最近她好像有什麼事是瞞着自己的,難道自己不值得她信任了嗎?
“這事啊,你不問我也想找你幫我出出主意的。”
知道她心小,容不下一點事,夏小滿就笑着圈住了她的肩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又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小滿,果然,你不告訴我是正確的,因爲我根本幫你出不了什麼主意,但是小滿,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夏小滿湊上去挨着她的頭,“就知道你最好,什麼時候都會站在我身邊支持我,哎呀,其實,那個張公子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感情嘛,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了,不想了,想也沒什麼用處,明兒個要是他來提親,我就嫁!”
話這麼說出去了,夏小滿也就在心裡下了這個決定,反正原本也是要嫁的呀,既然沒有找到喜歡的人,又趕時間要嫁,那就選一個差不多不討厭的也就行了。
然後晚上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
自然也就不知道,在松柏居她所住的房間對面的小廚房的屋頂上,有一個人坐在那兒盯着她房間的窗戶看了一夜,也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早起,桑葚去廚房燒火,早起風大,一個酒瓶子從屋頂掉落下來摔了個粉粹,這丫頭還嘀咕了幾句,卻完全沒有想到是她們家冷麪王爺的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