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全兒,夏小滿貌似漫不經心的說起來。
“全兒,其實你們家表姑娘已經把事情供出來了,不然王爺怎麼會允許我帶着人闖進清雲居?”
說完她笑了笑,看了一眼錢碧溪又說道:“不過呢,看在你年紀小,有可能被人指使脅迫幹錯事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把實情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把該供的人供出來,我做主減輕你的刑罰,我知道你是家生子,連你老子娘我也一併不怪罪,如何?”
這對已經犯了錯的全兒來說,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因此全兒忙忙磕頭回話:“回夫人,這件事情是奴婢乾的,奴婢偷偷的在邢姑娘的茶水裡攙了毒藥,求夫人開恩,不要連累我爹孃,全兒一定知恩圖報,自此以後對夫人忠心不二。”
夏小滿笑了笑,“我剛說過了,把全部實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我就放過你爹孃,可是全兒,你剛剛說的是全部實情嗎?”
全兒低了頭不吭聲,眼神卻一個勁的往錢碧溪那邊瞥。
夏小滿瞧見,便道:“那麼你告訴我,爲什麼要去毒害邢如燕,這凡事都有一個原因,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去殺人吧?”
全兒已經不吭聲。
“既然你不肯說,石堯,把她移交官府,這種事情一般官府會如何處置呢?”
石堯朗聲道:“一般殺人、下毒這種情況,自然是重刑,而且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應該是處死。”
聽到‘重刑’和‘處死’這兩個詞的時候,全兒渾身都在顫抖,跪都跪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夫人,求夫人饒命!奴婢說,奴婢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全兒即將張口的時候,錢碧溪突然開口道:“她只是在誆你罷了,你別信她。”
“不信我難道應該信你嗎?錢碧溪,你給了全兒什麼好處?”
夏小滿淺淺的笑了笑,瞭解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露出這樣的笑容,那便肯定有人要遭殃了!
因爲她這是不想再妥協準備迎戰的狀態。
“夏小滿!你別胡說!”
錢碧溪的神色有些慌亂。
“我胡說什麼了,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柳瓊娘已經把一切都說出來了,你,是奉了她的命令去毒害邢如燕,而全兒,是你又找的人,錢碧溪,我已經有人證了,所以,你就別再抵抗了,走吧,跟我去見王爺。”
“夏小滿!”
在石堯抓住她的時候,她突然喊了一聲:“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我爹嗎?他救了你,又待你那麼好,你想想他,他如果知道我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他心裡會怎麼想?”
“你還好意思提錢叔!”
提起錢叔來,夏小滿更加的生氣,“錢叔那麼老實善良的一個人,怎麼會生下你們兩個這樣的女兒!若是你下毒害人這件事被錢叔知道了,他會怎樣的傷心?他疼愛的女兒竟然這般狠毒,你讓他情何以堪?!”
“若是錢叔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怪我,只會後悔自己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夏小滿說完轉身便走,石堯也毫不手軟的抓住錢碧溪,不讓她逃脫。
待至到了松柏居,一進院子就聽到正堂傳來柳瓊娘哭叫連天的聲音,還有柳老夫人辯解維護的聲音。
“雨落,去請王爺出來。”
雨落應聲,快步進了正屋,很快,就請了王爺出來,而柳老夫人與柳瓊娘也只得跟了出來。
“全兒,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完完整整、一句不落的給王爺複述一遍!”
夏小滿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着柳老夫人的,因爲她就不相信這事兒跟這位老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敢在王府裡殺人,要是沒有個高大上的後臺,誰有那麼大膽子?
“全兒,你要把自己的知道的都說出來,知道嗎?”
柳老夫人故作淡定的看着全兒,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關心至極的樣子。
接觸到她的目光,全兒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求救似的看着夏小滿。
夏小滿擡腳挪地,走了幾步站定,正好站在全兒和柳老夫人中間,轉身看着柳老夫人:“老夫人,她不過是個小丫鬟,老夫人既然沒做虧心事的話,又何須介意她說什麼呢。”
冷墨也看過去,柳老夫人只好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快說!”
冷墨板着臉,衝着全兒不耐煩的說了句,全兒便忙把事情前前後後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給說了一遍。
這矛頭,便直指錢碧溪。
“錢碧溪,又是誰指使你的呢?別告訴本王沒人指使,這話本王不信。”
然而錢碧溪好像並沒打算幫誰隱瞞一樣,她冷笑一聲:“還有誰,不就是柳瓊娘嘛,我是她的貼身丫鬟,除了她會吩咐我,還會有誰放心把這樣的任務交給別人的隨身丫鬟?”
“你胡說!”
柳瓊娘在冷墨的高壓目光之下,硬着頭皮站起來反對:“我跟邢如燕無冤無仇,我爲什麼指使你去毒殺她!你別胡說八道!”
“呵,你怎麼會跟她無冤無仇的,她不是你找來的嗎?”
錢碧溪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好不猶豫的說出了實情:“哦,不對,是老夫人找來的纔對,就爲了讓她獲得王爺的信任好把夏小滿攆出王府嘛,你以爲我爲什麼幫你們去做這些事,那是因爲夏小滿也是我的仇人,但是現在,你們該明白,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輸不起的!”
“你這個丫鬟竟然敢把老夫人也攀扯進來!”
柳瓊娘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激動的伸手去抓冷墨:“王爺,你聽見了王爺,這個賤丫頭竟然敢誣賴我姑母,你看她……”
話沒說完,就被冷墨一把推開。
“乳母,這事你做何解釋?”
看着他滿是失望的眼神,柳老夫人不由得避開了他的眼睛,“王爺,你不信我?”
冷墨哈哈笑起來,“如果可以,我寧願相信你,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一個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人,竟然處心積慮的在欺騙我,乳母,我該信你嗎?”
聞言柳老夫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柳瓊娘沒扶住,也被她扯倒在地。
“石堯,把全兒、錢碧溪和柳瓊娘都押送到官府去,告訴知府,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