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想着,你這兒可能清淨,就過來坐一坐,長公主何須如此生氣呢!”
元王妃略帶了些尷尬,這會兒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長公主放下手裡的筷子,拿帕子擦了擦手,看也不看元王妃,對着夏小滿和冷如意說道:“你們兩個可吃飽了?吃飽了就跟我一起去園子裡吧。”
夏小滿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就乖乖的放下筷子跟着她往外走。
經過元王妃身邊時,夏小滿嘴裡的一口松瓤鵝油卷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聽她突然說道:“長公主的面子就是大,難爲墨王妃挺着這麼大的肚子還來這賞花宴。”
“長公主的面子自然是大的,元王妃不是也來了嗎?”
夏小滿丟給她一句,擡腳便走。
誰知道她卻緊跟了上來。
“沒了先皇后娘娘在,墨王妃跟墨王爺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心知她說的先皇后娘娘便是秦玉清,夏小滿抿了抿脣,“我跟我們家王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聽說,元王最近又新納了一個小妾?其實吧,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是很正常的,元王妃也別往心裡去,反正你們府上的女人一把手都數不過來了吧?也不差這一個。”
“你……”
元王妃被說中傷心處,頓時便有些想要惱羞成怒的樣子。
偏夏小滿一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給她留。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們家二郎一樣的,所有啊,這女人在嫁人的時候,真的應該睜大眼睛仔細瞧瞧,別隻圖榮華富貴,卻把什麼都拋到一邊去了,將來後悔起來,連哭的地都找不着。”
元王妃冷哼一聲,“你當真就以爲你們家墨王爺是那鍾情不二的男子了?呵呵!當真是可笑。”
夏小滿一愣,停下步子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看來你還不知道綺羅公主的事情,墨王爺沒有告訴你嗎?嘖嘖,王爺可真是的,不過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差點成了親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呢,畢竟現在你纔是墨王妃不是嗎?”
綺羅公主?
夏小滿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她好像從沒聽冷墨提起過這個名字呀?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故事?
不過,就算是她真的想知道這裡面的故事,也絕對不會去聽她說。
就她這種人,百分百是會在說的過程中添油加醋的。
摁下心裡的那股酸澀感,夏小滿堆出笑臉看着她:“哦,元王妃說的是綺羅公主呀,我聽我們家王爺提過幾句,不過元王妃要說,我是沒什麼興趣聽的。”
她剛說完,就聽前面冷如意在喊她:“小滿,你在那裡磨嘰什麼呀,還不趕緊走?”
說完好像又想起來她是沒法子趕緊走的,就又倒回來扶住她,“快走吧,賞花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兒個可是很熱鬧的,咱們得去瞧瞧。”
她所說的熱鬧,便是那些夫人爲自己的兒女八卦親事的熱鬧,這事對於夏小滿這個紅娘來說,更是有意思的事情,於是就把什麼綺羅的事丟在一邊,巴巴的跟着冷如意走了。
被甩開的元王妃冷冷的哼了兩聲,並未說什麼,只是重重的甩了甩袖子,“我瞧着這賞花宴也沒什麼好看的,這長公主府裡的花兒咱們府裡也都有,還看的什麼意思!走吧,回府!”
跟着她的丫鬟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敢吭聲,就跟着她回府去了。
其實,元王府的花草雖多,可元王妃並不是個珍愛花草的人,所以這花雖然多,可是就那麼幾種。
是以,每次她發了帖子要在家裡舉辦什麼賞花宴的時候,基本上除了那些跟她交好,或者是有求於她的夫人們,京城裡大部分的貴夫人是不會賣她這個面子的。
遠遠的瞧着元王妃像是走了,冷如意才撇了撇嘴,拉着夏小滿問她:“剛纔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跟我說起綺羅公主,如意,你知道綺羅公主是誰嗎?”
“啊?”
冷如意一下子語塞起來,“那個,嗯,綺羅公主就是,早些年咱們西嶽國的鄰國竹林國的公主,因爲輸給了咱們國家,就把綺羅送過來做人質的,後來,嗯,竹林國換了皇帝,就把綺羅給接回去了。”
說完像是怕夏小滿再問似的,忙忙的轉身指了指人羣,“咦,那不是信青瑤嗎?你們不是關係很好的,她還被皇兄指給了溫煦,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走,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哦。”
說起信青瑤,夏小滿還真的想去問問她對皇上賜婚一事的看法,這主意是自己給溫煦出的,萬一信青瑤她根本就對溫煦無意,如此,自己豈不是要害了她?
想到這裡,她便跟着冷如意往人羣中去找信青瑤。
“聽說皇上給信大姑娘賜了婚事?那男子還是個平民百姓?嘖嘖,信大姑娘雖然是被我們家推過親,可是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家的嫡女,皇上怎麼能就賜這麼一門親事呢?”
站在信青瑤對面攔着她要說話的夫人,便是之前與她訂了親,又因爲信家丟了爵位而退親的那位夫人。
“夫人若是對皇上的賜婚有異議,在這兒跟我說沒什麼用,直接去面聖來的比較直接。”
信青瑤丟給她一句便要走。
可是她卻又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路,“你這姑娘是怎麼說話的?你素日裡也是要喚我一聲伯母的,怎麼對長輩這個態度呢?怪不得我兒子不肯要你,要是當初心軟讓你進了府,還不得把我給氣死呀!”
信青瑤頓時就羞的滿臉通紅,半天說了一句:“皇上已經給我賜了婚,以後我跟你家沒有任何關係,希望夫人不要再這麼糾纏不清了。”
“你說我糾纏不清?你以爲皇上賜婚你就了不起嗎?你可別忘了,那個男人可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你……”
“平民百姓怎麼了?莫非這位夫人對我夏小滿的師弟有異議?那我可得要好好的聽一聽了。”
夏小滿站在她面前,打斷了她的話。
掏了掏耳朵,認真的看着她:“這位夫人對我師弟有什麼異議只管說吧?我聽了絕對不會到我家王爺和皇上面前告狀的,哎呀,夫人想來可能不知道,我這位師弟雖然只是平民百姓,可是卻救過皇上的命,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如今,也是常常給皇上診脈的。”
說完她探頭往那位夫人跟前湊了湊:“是不是我話太多了?夫人剛剛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