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梢,光影斑駁的照在兩個熟睡的人兒身上。
女子深深呼出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射出一個美麗的剪影。
“嗯。”紫萱動了動手臂,只是爲什麼好像動彈不了,而且……爲什麼她感到有呼吸聲在耳邊。
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不敢驚動身邊熟睡的人。
入目是絕美的容顏,長長的睫毛在面龐上打出一個迷人的剪影,薄脣緊抿生硬的的如同刀一般的弧度,高挺的鼻樑天然去雕飾般的精緻,劍眉入鬢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一雙凌厲的鳳眼此時緊緊閉着,看似沉然的面孔此刻是那般的溫和迷人,但是她可以想象他在睜開眼睛是那種凌厲逼人的氣勢,這個男人不得不說是很誘人的,就算是她經歷了兩世的人也難免有些失神。
作爲男人他很完美,只是人都說薄脣之人薄情寡義,是真是假無人查證也無證可查。
只是這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嘴角掛上一個冷清的笑容,慢慢的坐起身,儘量不去驚動他,二人即便是這樣的親密動作她都沒有太多的表情,這個女人當真是無情無義至極了吧!
其實在紫萱醒來的時候柳長卿已經醒來了,只是不曾睜眼,他很想看看這個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居然毫無反應。
就剛剛的那個情況她居然沒有反應,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沒想到葉二小姐居然如此的豪放,跟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這應該說你什麼好呢。“坐起身,狀似無奈的說。
紫萱沒有轉身,仔細的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和衣物,這裡是雪山防寒很是重要,她不能因爲自己的小情緒耽誤了此次尋找火焰蓮的事情,剛剛那種情況她怎麼可能不害羞,只是經歷這麼多事情她早已經可以很淡然的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柳公子還是準備一下,我們得儘快進山,爭取在天黑前拿到火焰蓮花。“在外面她還是沒有稱呼他的身份,這樣倒是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紫萱已經拿着乾糧吃了起來。
攀爬雪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到達頂點,所以她必須補充足夠的能量,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那些人可以或者走出瘟疫的包圍。
這是她作爲醫者的一種信念,也是經歷兩生兩世她才知道自己活着目的。
與一知心人遊遍天下事,那樣灑脫的日子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逍遙快活。
二人不在言語,各自做好準備。
一炷香之後,二人已經在往山上的路上了。
雪山是高而陡,這裡了無人煙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更加不要說有路可以上去了,一切只能憑着一身的本領和一股子韌勁上去,其餘的根本沒有辦法。
紫萱身爲女子,久居後宅常年飢寒交迫身體本就孱弱,即便有這些日子的仔細調理還有練武的經歷,但是畢竟時日短淺身體素質還是很差,她有的就會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即便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但是她還是倔強的想要到達頂點。
兩個時辰後,太陽已經爬到了山頂,就連柳長卿也已經快要到達山頂,可是她還在半山腰,手上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手被冰雪凍的毫無知覺有些地方都已經滲出絲絲的血漬。
“需要幫忙就說一聲,你是丞相的二小姐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上面柳長卿一身勁裝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紫萱依舊不言不語,休息了片刻她又開始攀爬,她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完成。
山高有限,人的力氣也是有限的,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紫萱感覺到手上力氣一鬆人就伴隨着冰雪往下滑落,“啊!”
剪短的一聲驚詫,她卻已經緊緊的抓住了半山腰一顆不知名的樹木,手臂的韌帶絲絲血液溢出,剛剛的拉扯已經讓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害,如果到達不到山頂尋找火焰蓮花的話,怕是又要耽擱許久的時間了。
心一狠,深呼吸一聲一鼓作氣往上爬去。
山頂,那白衣飄飄的男子如謫仙般的看着下面費勁力氣的女子,手中摺扇輕搖眼中有着一絲鄙夷,“不自量力。”
紫萱擡眸看看那人,對於他的不言不語根本無所謂,這個男人本就冷情她至始至終沒有想過要他的幫忙。
只是…她一臉黑線的看着那把空無一字的摺扇,這大冷天的這人是有毛病嗎!?
終於她快要到達山頂了,雪山上卻留下了一條鮮紅的血跡一直蔓延到山頂。
就在即將到達山頂的前一刻,紫萱的手一鬆又滑下去一些,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餘光一抹豔紅一閃而過。
在這蒼茫的雪山,要知道一抹紅是多麼的可貴,她眼睛狂熱的看向哪個方向。
那是一邊的懸崖峭壁之上,一抹如烈火盛放的蓮花熠熠生輝。
“火焰蓮花!”驚喜的叫出聲音,身體忽然有了力量一般往哪個方向爬去她卻忘了那邊是萬丈懸崖。
柳長卿本來看好戲的臉色忽然一白,摺扇收起白衣翩然而起往那瘋女人身邊略去,那裡可是萬丈懸崖,她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可是他離那懸崖還有些距離,而紫萱只是片刻就已經到達。
沒有注意身邊的危險,手便往那蓮花上伸去。
當她拽出那蓮花的時候,手上一痛,凝眸一看那豔紅的花徑上一條拇指大小的鮮紅小蛇盤旋着,此時正一臉戒備的盯着她一動不動。
紫萱面色一變,剛剛咬她的就是這個小東西,“紅赤蛇!?”
她真的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火焰蓮花是找到了,可是自己卻被蛇咬了。
更何況這種蛇似乎是傳說中毒性最厲害的毒蛇,她居然忘了但凡世間罕有生物身邊都會有守護的生物。
可是既然被咬了就算是死她也要將這株蓮花帶走,手上不鬆狠狠一把將蓮花連根拔起,連帶這小蛇也飛了出來。
手上攀爬的力量因爲毒性蔓延已經支持不住了,看着滿山的白雪她一咬牙,將火焰蓮放入懷中,然後手一鬆整個人往山下滾了下去。
“葉紫萱,你做什麼!”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那一刻他甚至感到自己加快了的心跳。
看着那個女子從山崖上滾下去,柳長卿沒有來的急考慮就已經飛身而下,他不要這個女人就這樣死去。
滿天的白雪就好像沙塵一樣往她的口鼻中灌入,冰涼的氣息席遍全身,她閉上眼睛等着自己停止滾動的那一刻,她其實想過或許會被白雪掩埋也不一定,可是就算那樣也值得了。
她沒有聽到那人驚呼着急的呼喊,沒有看到那人驚慌失措的模樣。
下一刻她的身體忽然停住了下滑的力量,紫萱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子驚怒的沒眼,似乎沒有了剛剛從容淡定,他終究不是來看戲的。
“你來了!”嘴角笑容艱難的勾起,她說了這麼一句欠揍的話,然後很施施然的暈了過去。
“該死的女人!”某人很不爽的詛咒,手上卻是不敢鬆開半分。
紫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
睜開眼睛實在一個客房一樣的地方,她感到嗓子如火燒般的疼痛,手上也是劇痛完全不能動彈半分,周圍沒有一個人就連包袱也不見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疑惑的問,但是沒人回答她。
門被打開,男子頎長的身子走了進來,帶進來一室的陽光,他逆着光站在門邊,手裡還有冒着熱氣的飯食。
“醒來就好,葉二小姐可真的不省事,真沒見過哪個女人想你如此的喜歡逞強。”一進來不等她問話,柳長卿就開始囉嗦了。
紫萱眉毛微皺,“火焰蓮花呢?”這纔是她最緊張的。
“在你的包袱裡,一起來的還有你的一個故友。”神秘的一笑,他指了指一旁的藥箱。
“故友!?”是什麼人她爲什麼不知道。
“是啊,之前咬你的那條小蛇。”她很明顯看到他眼中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似乎爲了驗證他所說的話,不遠處的揹包裡一條鮮紅的的小蛇就從裡面慢慢的遊了出來,還像是招呼似的吐了吐鮮紅的蛇信,紫萱瞬間一臉黑線。
“你是怎麼解這蛇毒的?”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紅赤蛇不是一般的蛇類,它的毒性不是一般人能夠解除的,要不是在雪山她的血液被凍住了,那毒性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要了她的命。
柳長卿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解掉這劇毒的?
柳長卿面色一冷,不自然抿一抿嘴脣,“沒什麼,碰巧我能解這毒素而已。”
不想多做解釋,可是腦海裡總是不自然的冒出那日的畫面。
那日葉紫萱被他接住後已經陷入深深的昏迷中,他費盡千辛萬苦總算把她帶回山腳下,要知道那樣的雪山想要在上面立足本就困難,即便他武功高強但是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確實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