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窩在他的懷裡,整個人沒一會兒就暖和了。
樑霄將她緊緊抱着,一隻手不老實的在披風下活動,徐若瑾一腔煩心事,拍開他的爪子,直皺眉:“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笑。”
樑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嘴在她的耳旁吹着氣,無奈道:“你這些日子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累得瘦了,我可心疼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交給我,我如今這個鎮國公當的是真的閒,除了點個卯,上個朝,就沒旁的事了,這府裡的事情若是也不跟着操心一二,成日的讓你累着,那哪裡像話?你是我媳婦,累着苦着了,我可都是要心疼的。”
徐若瑾靠在他懷裡,把玩着他修長有力的手指,這樣一雙手,曾握刀持弓,如今卻用來爲她畫眉挽發,那眉眼裡滿滿的憐惜,讓徐若瑾變得越發的溫柔,像個孩子一般。
“我分明是胖了。”
樑霄挑了挑眉,笑吟吟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媳婦到底胖沒胖。”
他伸了手去扯徐若瑾的衣,徐若瑾按着他的手,他就繞到另一個方向,一來二去的,徐若瑾也累了,靠在他懷裡有氣無力:“別鬧了,一會兒把悠悠吵醒了。”
樑霄掃了眼睡裡邊的悠悠,微微擰眉:“她不是一個人去睡了嗎?你怎麼把她抱過來了?”
徐若瑾低聲笑道:“如今不大安生,悠悠也想和我一塊兒睡,就抱過來了。”
樑霄扯着徐若瑾的衣帶子,有些委屈:“那咱們睡哪兒?睡悠悠的房間?她那牀太小了,都不夠咱們折騰的。”
這話說的,徐若瑾面色微紅,將他輕推了推:“你怎麼這麼不正經,你要去隔壁你去,我要陪着悠悠。”
樑霄乾脆也躺了下來,朝徐若瑾道:“你保護悠悠,我保護你們娘倆兒,我也不能離開你們。”
徐若瑾哭笑不得:“睡規矩些。”
樑霄剛爬過去的手拉了回來,咳了兩聲,幽怨道:“你是有了女人就不要我了。”
“你連女兒的醋也吃。”徐若瑾橫了他一眼,見他那無奈又憋屈還只能忍着的模樣,又心疼了。
這個人在戰場上何等的厲害,到了這個家裡,卻永遠都是以徐若瑾爲先,爲尊,爲首,凡事忍讓疼愛。
徐若瑾喜歡樑霄牽着她的手,用一種近乎寵溺的眼神瞧着她的時候的樣子,讓她覺得,在這世間,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有眼前的這個人在,她便有了家,有了一切。
“女兒以後可是別人的妻,我不過是替未來的女婿代爲保管罷了,你可是我的媳婦。你看,咱們和別人的媳婦睡一塊兒,影響多不好,更何況她還是未來的皇妃,是吧,要不還是將她挪到隔壁去吧,若是哭了,不是還有奶孃嗎?你若是怕不安全,讓樑六樑八他們在外邊守着就是了。”
樑霄說罷便去抱悠悠。
徐若瑾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別人家的媳婦?那邊樑霄已經將悠悠抱了出去,交給了銀花。
外出查案的樑八回來了,將一份消息遞給樑霄,低聲道:“主子,都查出來在這兒了。”
樑霄一眼掃過,捏着手中的紙冷笑,這裡邊是關於盧紫夢與夜志宇的一些事情,想起當初盧紫夢與夜志宇的事還歷歷在目。
他將那紙遞給徐若瑾,笑道:“怪不得那夜志宇這般勤勉,要拿了盧紫夢去查什麼賢妃的案子……”
徐若瑾瞧着那個紙條恍然大悟:“當時佳鼎樓的夥計來跟我說過,只是我後來太忙,也不想理會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去管,如今想來,也足以解釋爲什麼那夜志宇會突然出來搶人了。”
樑八狐疑道:“可要將這消息通知姜三夫人?”
徐若瑾將紙條放在火上燒了,樑霄接了徐若瑾手裡的紙。
“這等醜事就不要由我們來告訴姜家了,姜三夫人不傻,此事也定料想得到。”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徐若瑾推開窗迎來的便是一陣清冷,樑霄伸了手將那窗關上,掃了眼杵在一旁的樑八,微微擰眉:“你還站這兒幹什麼。”
樑八會意,轉身便跑了。
嘖嘖,這眼神這語氣,當真不是一般的兇,嚇得樑八心都涼了一大半。
樑霄轉身瞧着徐若瑾,那溫柔與先前的冷冽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徐若瑾早已經習慣了,躺在軟塌上,瞧着手裡頭的玉如意,懶洋洋的。
樑霄躡手躡腳的湊了過來,朝徐若瑾道:“媳婦,時辰不早了。”
徐若瑾往裡頭挪了挪,躺下閉着眼道:“嗯,時辰確是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
樑霄偏不如她的願,伸了手去鬧騰她,徐若瑾瞧着樑霄雙目微瞪:“你!”
樑霄挑了挑眉,正要有動作,外邊傳來了敲門聲:“孃親……”
樑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瞧着徐若瑾欲哭過淚:“媳婦,咱們不要和別人的媳婦一塊兒吧……”
徐若瑾拍了她一記,嗔道:“瞎說什麼呢你!那是你女兒,你當是外頭撿的?”
樑霄嘆了嘆氣,轉身去將悠悠抱了進來。
悠悠靠在二人的中間,她抱着徐若瑾,朝樑霄道:“爹爹,你可不能欺負孃親。”
樑霄一臉無辜:“我哪裡捨得欺負她,你趕緊過來,到爹爹這兒來捂熱了,你別一身涼嗖嗖的把你娘給凍着。”
悠悠被樑霄拉了過去,一瞬間就睡到了外邊,樑霄一手抱着一個,朝徐若瑾道:“此乃人生一大美事。”
悠悠坐起來往徐若瑾這兒爬,樑霄又要抱着徐若瑾,不許悠悠在中間插隊,徐若瑾也不許樑霄把悠悠撇在一旁。
一來二去的,三個人就這“誰挨誰睡”折騰得不輕,最後以徐若瑾睡中間下了定論。
悠悠累得咯咯笑,抱着徐若瑾的手臂便閉上眼睛。
徐若瑾窩在樑霄的懷中,又牽着悠悠的小手格外開心。
樑霄側頭瞧着身旁這睡得安祥的女人,只覺得無比滿足,無比幸福,這樣的日子,他必須要娘倆兒維繫下去。
這是他作爲男人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