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管家、小唐在內的所有人都用十分憂慮的眼神瞧了洛菲一眼,便作鳥獸散狀。
一瞬間,整個別墅裡,森森然的樣子。
“南哥——”long將她帶入主樓客廳後,畢恭畢敬地打了個招呼。
耿雁南就坐在沙發正中的位置,手裡執着份文件,聽到long的彙報,並沒有立即擡頭,而是繼續執筆在那份文件上寫着什麼,好久纔將那文件交給身邊一直站着的tiger,然後慢條斯理地擰上筆帽,緩緩地擡起頭來。
耿雁南那審判的目光在洛菲的臉上落了有那麼幾秒鐘,隨後側臉看向tiger,tiger忙附下身子,耿雁南低聲吩咐了他什麼祧。
tiger帶了文件,走過洛菲的身邊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衝long使了個眼色,long便跟着tiger一起離開了。
客廳內靜悄悄的,只有那碩大的石英鐘在滴答、滴答地走動着。
耿雁南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那眸色裡的內容太多,但最大成份的還是憤怒咴。
“不解釋一下麼?”他終於出聲了,對她。
“……”
一拳打到了棉花垛上,洛菲不接招的軟抗大致令耿雁南的好脾氣扮到了終點,他“啪”地一下便拍了桌子,桌上剛剛還爲他服務的那支筆便光榮犧牲了。
作爲犧牲前的反抗,筆上的碎碴也弄僵和耿雁南的右手,一滴殷紅滴在了大茶几上。
“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她一出聲,他便愣了,原本盛滿憤怒的眼神中滑過一絲的憐惜,但很快便消散了。
“爲什麼離開?”
“畏罪潛逃。”
耿雁南閉了閉眼,“什麼罪?”
“將你的行程透露給了宋子越。”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做?”
洛菲沉默了,最後,擡起頭來,目光堅定,“我愛他。”
耿雁南聞聽,笑得妖豔極了,“哦?”
“我與你在麗水的相識,本就是我們設的一個局!”洛菲像是最終決定了和盤拖出,“你的行程,我是通過圖書館夾條子做筆記的方式傳給他的人的……”
“……那麼想要我的命?爲什麼?”
“因爲,躺在你身下的每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宇宙洪荒在這一刻靜止,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中耿雁南的心臟。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演變成一種詭異的猙獰,最後,他哈哈大笑,笑得甚至嗆到了自己,“呵呵,好偉大的愛情!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歡場做雞或是被別的男人睡都甘之若飴!!好!好!好高尚的情操!好的很哪!你這個——賤人!”
那狠狠的一巴掌,重且狠,洛菲沒有防備,被這突然的一巴掌,摑得跌倒在地,額頭正好磕到了茶几邊上,脣角也立馬滲出了血。此時的耿雁南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臉上掛着森森的笑意,大致是額頭的血流到了眼睛,她看他的眼睛,是紅的。
耿雁南閉上了眼睛,緊握的拳漸漸地鬆開,最後一伸手便拉開了客廳的收納櫃,大動作地從裡面找了找,最後找了幾樣東西出來,在她身邊,蹲下。
白藥接觸傷口的時候,有丁點兒的刺痛,耿雁南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漸漸溫柔語氣卻陰陽怪氣,“呵,剛纔罵你‘賤人’好像是罵錯了!我才應該是那個‘賤人’!竟然在小唐說你不知所向時,犯賤地擔心你的安危?我不是比你還賤麼?有什麼資格說你?”
洛菲愕然地看着他,那一瞬間,她真想撲進他的懷裡,把她所承受的一切都講給他,可她——沒有。
“就算你要去宋子越那裡,好說,你說了,我便放你,我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人,特別是女人!再說了,我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多一個少一個的也不差個半個……”
洛菲沒有回答,他強迫她擡起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真的,想、離、開、我、嗎?”
她不答,他便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這樣吧,咱們好聚好散,從哪裡開始,從哪裡結束,既然回來了,那就站好最後一班崗!今晚替你愛的人最後一次讓我睡。不過,我這半個月沒碰過女人了,所以雖然我儘可能的想保持紳士,但肯定不會有多溫柔的……怎麼樣?你若想走,那就主動點兒,明天我放你離開。”
洛菲沒有說話,只是沒多久便站了起來,手剛搭在自己外套的扣子上,耿雁南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去洗個澡吧!滿身的酸臭味兒,我不想今後留下什麼陰影……洗乾淨了,來“情趣屋”吧。”
“情趣屋”三個字,令洛菲的身子微微一顫。
耿雁南看了看腕上手錶,“我在那裡,九點開始。”
“情趣屋”的門被推開時,耿雁南挫敗到了極點,時間差三十秒九點,踩着點兒來的!
璀璨的燈光下,她穿着黑色的吊帶透視睡裙,向他走來。
這樣的場景,放在今晚之前的所有夜晚,無疑都是香/豔美妙的,唯獨今晚,它是一種花開荼蘼的序曲。
她來過一次,知道這裡的佈局,伸手觸了門口的開關,璀璨的水晶燈熄滅了,只留下了一帶玫瑰色的燈帶,像若干只窺視的眼睛,渲染了偷/情的氣氛,帶給人莫名其妙的快/感。
她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像走向祭祀壇的聖女,走到耿雁南身邊時,溫順地垂下了頭。
耿雁南看得出來,她是真空的,她那罌粟一般的身體,像無數只小鉤子,勾得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叫囂着——要她,要她。
他單指擡起了她的臉,輕佻且戲謔地笑着,“跪下!”
洛菲震驚地擡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笑得更爲放肆,“不願意麼?不願意的話可以出去!”
她沒有言語,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真的跪了下來,他輕輕地笑了笑,繼續吩咐,“用你的嘴——取悅我!不願意就滾出去!”
洛菲將手搭向了他腰間的皮帶扣,隨着“吧嗒”一聲脆響,耿雁南徹底心死。
那溼熱的小口,像無數條魚兒的小嘴,吮/舔/含/吞得他所有的感官都舒服得要死,美酒薰醉的絕妙感覺;可另一方面,內心深處,他覺得好像有千萬把刀,在凌遲着他的心,一片一片的鈍痛。
她格外的賣力用情,那神情幾乎令耿雁南產生一種錯覺,她其實是愛他的。但耿雁南一轉念,便想到了她是爲了獲取明天離開的通行證而如此,糾結得恨不能掐死她。
本來正享受着她和風細雨的溫柔的他,突然就狠厲起來,捏着她的下頜,不管不顧地衝刺着自己……待他鳴鑼收官時,她已滿臉是淚,如瀕臨死亡的魚兒一般張大嘴巴呼氣,而他並沒有放開她,捏着她的嘴巴,在她的背後輕輕一拍,她便“咕咚”一聲,將他強注在她口裡的液體悉數嚥了下去。
她滿臉是淚,滂沱宛若大雨傾盆。
“高蛋白,滋潤、養顏……別人我還不給呢?!”他便捏着她的臉,嘲弄地笑着,“怎麼哭了?這有什麼?這,算是最溫和的了……當初你願意將自己替他奉獻給我的時候,不會沒想到這點吧?”
耿雁南脣邊帶着邪惡的笑意,“你不會不知道我那些臭名昭著的性趣愛好吧?不管是風情萬種的名星,還是含苞待放的雛兒,又抑或是專業調教後進貢的供品,在我這裡,雙飛、雙雙飛什麼的都是必修課,怎麼亂怎麼來,怎麼刺激怎麼玩,包括和衆多的男人同時分享一個女人……還有許多許多。也是,他哪能傻到告訴你這些!告訴你了,你還會來奉獻自己嗎?”
“唯有待你,唯有你,我不捨得……所以,今晚,爲了你和宋子越那琴瑟和鳴明天,後天,大後天……你得賣力點,再賣力點,我爽了便放你走!放你跟那姓宋的雜碎變成蝴蝶雙雙飛……飛……飛吧!”
……
第二天,小唐剛起牀,便看主子耿雁南從二樓下來,臉色十分的不好,甚至可以說有幾分憔悴。
她屏住呼吸藏在暗影處,心中默唸着“沒看見我、沒看見我”的碎碎念。
許是她的誠心感到了上帝,主子在客廳並沒有停留,直接越大客廳離開了,不一會兒,他便聽到大門口汽車引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