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面色一凜,若有所思地說道:“玥姐兒,你說得不錯,你爹和你大伯父要顧着朝堂之事,這外面的事我是幫不上忙,但也不能給他們添麻煩,這
南宮玥緊緊地抓住林氏的手,試圖給她力量,“孃親,越是這個時候,府裡越是不能亂,必須穩住人心。?”
林氏眉宇緊鎖,掩不住愁色地點了點頭。這事實在是太嚴重了!
“孃親,這事想必不久以後也會傳進府裡,必然會招致人心惶惶。”南宮玥忙又道,“外面現在形勢混亂,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林氏震驚地看着南宮玥,嘴脣微啓,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南宮玥壓低聲音道:“孃親,我剛得到消息,正在淮北辦差的大皇子被挾持了。”
林氏看着南宮玥的神色,面上也不禁凝重起來,柔聲問道:“玥姐兒,發生了什麼事?”
“孃親,我有事同你說。”南宮玥神色凝重地拉着林氏進屋坐下,並將下人都遣到屋外。
南宮玥帶着意梅匆匆地去了淺雲院,林氏一聽女兒來了,忙迎了出來,擔憂不已地說道:“玥姐兒,你累了大半日,怎麼不好好休息?”
南宮玥猛地站起身來,她必須去找林氏,這王都中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到現在形勢還未穩定,連大皇子都遭了難,等這些消息傳進府裡,必定會人心惶惶!這若是有哪個生了異心,同外面的賊人勾連,那情況不堪設想!
一場暴風雨恐怕是要來臨了!
今日自己因爲蕭奕才倖免於難,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對南宮玥而言,官語白特意派小四過來已經算是盡了朋友之意,他既然不願說,自己也沒有資格去逼問。
官語白既然沒有提前警告自己,想必其中還有些不便與自己說的……
南宮玥緩步走至美人榻前坐下,不由想起了官語白。南宮玥早就想過,官語白把小四送到自己的身邊,勢必有他的用意,或許爲的就是這件事情!
大皇子是在淮北被劫持的,到底和今日王都所發生的這場混亂有無關聯呢?南宮玥下意識地覺得,應該並不是巧合。
她的重生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已經激起了一大片漣漪,許許多多事已不在原來的軌道上。
南宮玥揮揮手命百卉退下,跟着略顯焦躁地在房裡來回走着,此刻,她心中的驚駭已經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雖緊閉院門爲母守孝,但若真有這等大事發生,總會或多或少的傳入她的耳中,可是,她卻從未聽說過在這一年的大年初一竟然會有如此軒然大波。
“你先下去吧。”
百卉似乎看出南宮玥的震驚,又道:“三姑娘,這是蕭世子剛剛派人遞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蕭世子說大皇子在一月前被皇上派去了淮北,今日便傳來了他遭人劫持的消息。”百卉初聽到時,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賊人膽敢劫持皇子,這簡直是太大逆不道了……也不知是何人所爲!
怎麼可能?!大皇子竟然被賊人給劫持了!
一瞬間,南宮玥震懾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百卉。
意梅和百合連忙伺候南宮玥沐浴更衣,待一切就緒後,換好衣裳的百卉來了,湊到南宮玥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南宮玥福身行禮,回到了墨竹院。
“謝祖母!孫女就先告退了。”
蘇氏面色陰沉,又詢問了南宮玥幾句後,便立刻吩咐林氏下令讓人緊閉府門,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入。交代完這些後,她便好言讓南宮玥先回去歇着,晚上也不用過來請安了。
數月前的流匪之亂還讓他們記憶猶新,但那次好歹是在王都城外,可是這次卻是在王都城裡出了這等亂子,還是一幫訓練有素的賊人,這就好像是自家隔壁住了個強盜似的,實在讓人寢食難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驚,而南宮玥還在繼續說道:“孫女聽聞朝賀歸來的不少馬車都遭到了襲擊,目前形勢如何尚且未知……懇請祖母允許緊閉府門,以免出什麼亂子。”
“祖母。”南宮玥將禮行完,這才淡然自若地說道:“孫女今日出宮後遭到持劍蒙面人的襲擊,得虧五城兵馬車的官兵趕到,這才得以倖免於難。”
黃氏迫不及待地尖着嗓子問:“玥姐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被皇后娘娘留下說話了嗎?怎麼就……”聽那傳話的丫鬟說,那朱輪車是沾了半車的血啊!馬伕也是血淋淋的,好像從鬼門關爬回來似的。這玥姐兒怎麼像是流年帶衰,走到哪裡都倒黴?黃氏有些幸災樂禍地想着,怕是這縣主的身份對她來說,太過於高貴,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受不起了吧!?
南宮玥向林氏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事,跟着便上前向蘇氏請安。
林氏一看到南宮玥,先衝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府中各房都得了消息,等南宮玥抵達榮安堂時,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
南宮玥吩咐身上沾了血的百卉回去換身衣裳,自己則和意梅先去了榮安堂。
朱輪車自角門進了府裡,馳向二門,朱輪車和駕車的小四身上的斑斑血跡,讓一路上的小廝和丫鬟們頓覺觸目驚心。
此時,南宮府中還不知道王都已經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