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爲什麼現在才報上來?”
蕭繹冷着臉,居高臨下盯着地上的小太監,直接一腳,抿緊的脣壓抑着怒火。
旁邊的總管太監臉色也不好,有些埋怨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小太監,這孩子平時看着挺機靈的,怎麼就不會辦事呢。
居然這麼糊塗。
早該報上來的,那位夫人中了毒這麼大的事,雖然皇上沒問,可皇上的心思——
既然都讓人盯着,就算再忙也不該到現在才報來。
他是想幫也沒法幫。
還說過段日子看他服侍得他挺好,又機靈,收了當徒弟。
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這幾天因爲準備冬狩,他跟在陛下身邊,忙壞了,也沒注意。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被大力踢到一邊,在地上滾了幾圈,捂着胸口白着臉好一會跌跌撞撞的爬回來,他頭貼着地,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凶多吉少,這次難了,尤其是感覺到陛下的怒意,還有剛纔一腳,他誠惶誠恐。
想到今後,他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他,他好不容易纔到御前,他的未來完了,全完了,說不定連命也沒了。
他怎麼就沒有早上報,他無比後悔。
這些日子宮中忙着冬狩,他得到下面消息便沒有馬上上報,主要是開始傳上來的消息只是暈倒,並沒有說中毒。
以爲是病了。
等到再傳消息過來,他也愣了。
再不敢耽擱。
“奴才,奴才——”想要開口,但全身都在顫抖,他抖着脣。
“哼。”
蕭繹見狀,冷哼一聲。
總管太監快速的抹了一把汗,小心的看了自家陛下一眼,不敢出聲,陛下想必惱怒得很,他也是。
沒用的東西。
若定遠侯夫人有什麼,看陛下是不打算放過了。
“陛下,回陛下的話,奴才。”
小太監感覺得到他要是再不說話,他沒有活路,他顫着聲,張開嘴。
蕭繹眼中全是厭惡還有怒火,居然敢到現在纔來稟報,他竟到現在才知道,他是怎麼吩咐的,這些東西把他的話當什麼。
想到那小婦人,還不知道如今如何。
再看眼前的人,更厭惡。
只想直接殺了了事。
感受到陛下的殺意,小太監頭磕在地上,不停的磕,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頭,慌亂間哪裡還管磕沒有磕破,流沒流血,整個人都麻木了,只想着陛下能饒了他:“陛下,奴才並不知道定遠侯夫人中了毒,之前報上來並沒有說,陛下這幾天忙於冬狩,奴才不是故意的,請陛下饒命。”
砰砰砰砰,隨着砰砰的磕頭聲,血流到地上。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蕭繹直接冷笑,眼神陰冷,以爲不知道就可以讓他恕罪?不管是爲了什麼,他當初交待得很清楚,這些狗東西。
既然連他交待的都辦不好,若是那小婦人因爲他有什麼,哼。
他從來不要沒用的奴才。
“給朕拖出去。”
蕭繹想完,直接開口,對着殿門外。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
小太監一聽,知道自己命要沒了,全身一下子不停的顫抖,他擡起頭,看向陛下,更用力的磕起頭來。
陛下要他的命。
蕭繹直接別開頭,冷漠的看向一邊的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更是不敢說話,低着頭,目光憐憫的看了一眼臉慘白混身抖動的小太監,在心頭嘆一口氣。
算他倒黴。
小太監還在磕頭,殿外,幾個侍衛走了進來,行完了禮,幾下扣住他,塞住嘴,押着就往殿外去。
到了殿外,哪裡還會有命。
總管太監看着,此時陛下正怒着,稍不滿意,一條命就沒了。
蕭繹盯着總管太監。
片刻。
“說吧,現在怎麼樣?”
他冷冷開口。
總管太監覺得自己額頭上又冒冷汗了,他不敢抹,低着頭,跪在地上,對着自家陛下:“陛下,定遠侯夫人已經醒了。”
“醒了?”
蕭繹一聽,挑了一下眉頭。
“是的陛下。”也幸好醒了,不然啊,他的老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總管太監覺得額頭上的汗更多,心跳也更快。
老了老了。
同時心也鬆了口氣,陛下不再像剛剛。
“怎麼會中毒?到底是怎麼回事?”蕭繹皺眉看了總管太監一會,慢慢道,語畢,走回御座坐下。
“陛下。”
“還有毒解了沒有,以後有什麼馬上報上來,讓太醫過去看看,還有,算了,朕。”蕭繹忽然想到什麼,皺眉開口。
說完,看向殿外面,讓人帶太醫過去。
等交待得差不多,他回身。
腦中都是那婦人的樣子,到底是誰對婦人動手?容真和容喜是幹什麼吃的?他派她們去可不是隻守着。
最近事多,他已經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那婦人,忙起來竟一時忘了冷落了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他。
“陛下,定遠侯夫人昨天。”
總管太監不敢怠慢,慢慢說起來。
蕭繹皺着眉聽着。
他本來想等事情完了再好好抱抱那小婦人。
過會去見下母后,有些事要提前下,他不放心了。
另一頭。
寧嫣跟着許氏一大早進了宮,母女倆剛從太后宮中出來,正要去淑妃宮中。
寧嫣看着前世熟悉的後宮。
一會就要見到姑姑。
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陛下,她既緊張又期待,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喜歡她?想到自己才十四,又有點頹然。
不過想到姑姑又提起精神,陛下說不定會去看望姑姑。
許氏沒想那麼多,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她這小姑子硬要女兒進宮,女兒被她千嬌百寵長大,若是進了宮。
她都不敢想。
她只希望小姑子打消這個想法,雖然她知道不容易,轉頭看一眼天真的女兒,女兒這樣天真,哪裡適合後宮。
要是早知道……
當母親的,只想自己女兒平平安安的,許氏並不知道自己女兒心中都是皇宮,和她的想法截然相反。
母女倆走後不久,蕭繹帶着人到了太后宮中。
要是寧嫣知道,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別莊。
杜宛宛睜開眼打斷了杜妙妙想要把她中毒的事栽在依晴幾人身上的想法,以身體不舒服爲由,讓所有人出去。
正在她想着裝病的時候。
容真和容喜帶着人來見她。
“太后有旨,宣定遠侯夫人進宮。”
太后竟下旨宣她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