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冷兮然爲什麼要夜探冷蕭的書房,知秋不知道,也知道不該問,所以回到西苑就老老實實的睡覺去了,而冷兮然卻是睡不着了,來到小書房從一本兵法書頁裡拿出知秋給她的名單,眯起了眼睛。
冷兮然天生對周圍的一切都敏感,所以,即便她沒有什麼高強的武功內力,依然可以清楚敏銳的感覺到在她周圍的一切事物,其實她們從西苑出來的時候冷兮然就感覺到不對勁了,若是別人是覺得感覺不出來的,但是,冷兮然就有那種強大的感知,只是當時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也沒有想這麼多,可是當推開書房的門,冷兮然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書房裡有人,不只有一個,應該是暗衛之類的存在,一下子她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回想剛剛一路走過來,雖然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點信心,可是也不可能整個相府的警覺性這麼低,一切就好像故意一樣,故意讓她順利的來到離苑進入書房,當時,冷兮然就知道了,自己下午的動作都已經被冷蕭知道了,恐怕冷蕭也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潛入書房,所以他給她開了路,讓她死心,只是冷蕭恐怕也不知道她的感知力已經到了逆天的地步吧,所以,她裝模作樣的翻來翻去,她對能夠找到她身世的東西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若是白來一趟她又覺得對不起自己,所以只是一瞬間她就開始翻看東西,就算是看不到自己的,看別的也是賺了,這就是爲什麼她會在書房裡帶這麼長時間,不過還真是被她看到了有用的東西。
至於冷蕭爲什麼會知道她的行動,知秋是絕對可以信任的,青瞳紅袖也不知道這次的行動,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冷兮然看着名單,戲虐一笑,她倒是忘了,一對恩愛的夫妻哪裡有什麼絕對的秘密。
對於冷世嬌會來是冷兮然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放下正在釀製的百花釀,揮手讓擋住冷世嬌的青瞳退下。
站了起來,臉上帶着親和的笑容:“原來是世嬌妹妹,來,過來坐。”
冷世嬌沒有動,臉上有些僵硬,不去看冷兮然的臉,不情願的吐出一句話:“我沒有讓綵鳳說那些話。”
冷兮然面色不變,依舊笑着:“這是當然,世嬌妹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聽見這句話冷世嬌臉上多了些不自然,看着冷兮然擺弄着一些花花果果,輕哼一聲:“既然你知道就趕快和爹去解釋,讓他放了我娘,我娘沒錯。”
冷兮然努力的想着是應該先放那種果子,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碰過這東西了,還真是有些忘了,對於冷世嬌的話,漫不經心道:“世嬌妹妹這話說得,若是爹爹聽我的當初我也不會跪祠堂不是嗎。”
冷世嬌一怔,臉色微紅,眼底閃爍着慌亂,很想離開這裡,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孃親,心中便是不忍和心疼,她尊貴的孃親怎麼能如同被軟禁的人,如同失寵的人過着像曾經被她一而再再三嘲笑的冷兮然的那種生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冷兮然,我承認,上次冤枉你的人是我,可是當時那件事情我娘是絕對不知道的,當時我只是想要出出氣而已,但是這一次我們絕對是冤枉的,你若是因爲上一次的事情想要報復,那麼就衝我來,別找我娘。”冷世嬌快步走到冷兮然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說了出來。
冷兮然這才從自己的一堆東西上轉開目光,看向眼前這位天真刁蠻的冷小姐。
“世嬌妹妹,雖然當初因爲平白無故被冤枉的跪祠堂,還背上偷東西的罪名,差點死在這裡,當時雖然很絕望,很悲傷,很痛苦,很難過,也很害怕那種一個人躺在這裡等待死亡的感覺,可是我真的沒有恨過你,更是沒有想過要報復,而且對於謠言這件事情我也沒覺得有什麼,這些年,我一個人在這裡什麼苦都吃過,什麼言論都聽過,早就已經不在乎這些,所以,我真的沒什麼,而這一次,也不是我想要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事情了,這一次奶奶和黃姨娘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所以就算是爹想要說停都不管用。”
對於冷兮然前面的幾句話冷世嬌現在想想真的是覺得自己曾經做的過分了,尤其是想到如今孃的樣子,更是有些心虛的面對眼前的人,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十幾年來眼前這個人事怎麼過的,就單單這幾天她就覺得痛苦百倍,委屈萬倍,可是一想到自己這十幾年來對冷兮然的苛刻,竟有一種自己是個壞人的感覺,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真的是沒有臉面來面對她,更覺得自己現在這種境況根本就是報應,可是她孃親是真的不知道她做的這些事情,爲什麼要讓她孃親受這種苦,爲了娘她也要厚着臉皮站在這裡,若是她們度過了這次劫難,那麼以後就對自己這個姐姐好點,彌補以前的錯誤,不過……微微蹙眉,很是疑惑:“這和奶奶還有黃氏那個老女人有什麼關係?”
“世嬌妹妹不知道?”冷兮然一臉詫異,隨即解釋道:“果然,世嬌妹妹被二姨娘保護的太好了,你要知道,在相府,這個後院權利的中心,是分爲兩派的,一派是黃姨娘和奶奶,一派是二姨娘,爹是幾乎不管後院的,三姨娘也無心爭些什麼,四姨娘如今已經被軟禁,而我,你也知道,更是沒有什麼能力,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做的,黃姨娘和奶奶都會抓住這個機會削弱二姨娘的能力,所以,即便受傷害的人是我,我也沒有資格說話,世嬌妹妹你明白了嗎?”
冷世嬌彷彿第一次聽到這些一樣,雖然一直都看不慣那個黃氏也知道娘和奶奶不和,但是卻從來沒有往權利這方面想過,不,應該說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已經這麼嚴重了,有些恍然失神:“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被他們陷害?爹爹爲什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