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晚上,客廳內的電話突然響起,。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樺就好像沒聽到一般,身體一動也不動。
不過,打電話的人相當有耐心,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着。就在電話鈴響了五遍並且很有一直響下去的態勢之時,浴室內的崎兒隔着浴室的門大喊道:“爹哋,我在洗澡,你接一下電話!”
聞聲,樺的眼睛動了一下,斜睨了電話一眼,懶懶地拿起話筒。
“啊,終於有人接了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音,聽聲音已經不年輕了。
“……”樺不由地皺起眉頭。
“我說蘇老師,你無故缺工一個禮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如果你有不得已的原因,啊,你就坦白跟我說出來嘛,我並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我……”
“你是誰?”樺冷冷地出聲打斷對方的話,因爲他很反感那個老女人聒噪的聲音。
“啊?你,你……”對方顯然沒料到是一個男人在接聽電話,驚訝地問道,“你,你是誰啊?”
“哼!”樺不回答她,僅是冷哼。
“我,我是明珠幼兒園的周園長。請問蘇老師……”
“她不在!”樺說完直接掛了電話,表情很不爽。
樺繼續看雜誌,可是不多會兒,電話鈴再次響起。樺挪了個地方,直接充耳不聞,就連崎兒喊着讓他接,他都不接了。
於是,浴室門被拉開,崎兒光着小身體,帶着一身的沐浴ru泡泡跑了出來。
“爹哋,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是耽誤了媽咪的大事怎麼辦?”崎兒鼓着小臉訓斥樺,自己拿起話筒接聽。
樺對崎兒的話不屑一顧,哼,蘇菲的大事?現在她的首要大事就是養好她的傷!
“喂……啊,是園長婆婆啊!”崎兒甜甜地叫道,小嘴也不由自主地咧開來。樺看着礙眼,他真不知道那小鬼是笑給誰看的。
“哦,我媽咪的腿摔斷了,現在在住院,要請三個月的假。”崎兒幽幽地說道,一想到媽咪現在自己一個人呆在醫院裡,他就覺得特別傷心難過。
“啊,要這麼久啊……”園長一聽三個月,語氣陡然降溫。
“嗯,三個月還是少的,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媽咪傷的是骨頭,很痛的!”崎兒像個小大人一般對園長曉以大義。
“呃,是,是……”
“園長婆婆,媽咪說了,如果園長婆婆不介意的話,可以讓媽咪留職停薪,等媽咪的傷好了再去上班;如果園長婆婆介意的話,那就乾脆解僱媽咪好了,薪水計算好後直接打在媽咪的賬戶上就行。媽咪還說,這幾個月承蒙園長婆婆關照了,崎兒和媽咪都非常感激園長婆婆……”
崎兒有條不紊地說着,聽得園長半天也擠不出一個字來。
“園長婆婆?”
“啊?我在,我在!”
“婆婆介意嗎?”
“不,不介意,呵呵,讓你媽咪好好養傷,婆婆會等着她來上班的……”
“哦,謝謝婆婆,你真是好人……”
崎兒掛斷了電話,又急忙跑進浴室繼續洗澡。坐在一旁聽了崎兒說話的樺覺得他這一通電話能活活把人給憋死。他實在不能理解,蘇菲到底是怎麼教這個小鬼的,說話跟個活了幾十歲的老頭子一樣,讓人憋悶。
崎兒洗完澡,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身上披着白色的大浴巾,就這麼一路走一路拖着來到樺的身邊,整個人像個人偶娃娃一般。
“爹哋,今天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崎兒擡起小臉,滿心期待地望着樺。
“……自己睡!”樺看了他一眼,直接拒絕。
“……”崎兒有些怔愣,張了張小嘴後嘆息了一口氣,“唉,算了,我早料到爹哋會這麼說了!我要去睡了!爹哋晚安!”
崎兒說完,拖着大浴巾向臥室走去。樺用大手撐着額頭,定定地望着崎兒的小身影,冷不防被他突然一轉身給發現了。樺急忙別開眼,崎兒則樂呵呵地說道:“對了爹哋,俗話說,吃什麼補什麼,媽咪的骨頭受傷了,就應該多吃骨頭。所以,爹哋出去買點骨頭回來熬湯給媽咪喝吧!”
樺並不搭理崎兒,不過心裡卻有些不爽。以前聽蘇菲大小聲也就算了,憑什麼他現在還要處處被這個小鬼使喚?
不過想歸想,第二天傍晚,樺果真做好了骨頭湯讓崎兒送去醫院。
傍晚的天色已然轉暗,樺、崎兒和姬道三人一起坐公交車去醫院看蘇菲。
公交車內很擁擠,樺和姬道均站在車廂內。
或許是因爲樺和姬道的外表過於出色,讓站在他們身邊的人的自卑心油然而生,因此,沒人敢太過挨近他們,整個車廂內擠得要命,惟獨他們兩人的身邊被空出一圈地方來。
不過,也正因爲他們的外表過於出色,因此,他們也是某些見了帥哥就想撲倒的花癡女們想要勾搭的對象。
途中,藉着司機的一個小小的剎車震動,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向樺的後背撲了過去。然而,她沒料到的是,就在她即將觸碰到樺的背部的一剎那,樺轉過了身,然後……
樺懷裡的崎兒和女人對上了眼,崎兒的兩隻小手恰好放在女人胸前的高聳上。
“阿姨,你沒事吧?”崎兒關切地望着女人,小手並沒有從女人的胸前移開。
“……”女人目瞪口呆,她沒料到自己想觸摸帥哥的計劃失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咦?這是什麼?”崎兒在女人呆愣的時候,突然從她的胸前拽出兩片透明的硅膠,他看着硅膠,小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女人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當即尖叫一聲:“非禮啊!”
車內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女人,而崎兒仍舊天真地舉着兩片透明硅膠,十分無辜地對樺說道:“爹哋,我沒有非禮她,我以前喝奶水的時候也是這麼摸媽咪的。不過,她的沒有媽咪的大,也沒有媽咪的柔軟……唔!”
崎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樺用手堵住了嘴巴。當然,他並沒有向那個女人道歉,只丟給她一記不屑的白眼。而車內的其他乘客也都紛紛調回視線,沒有人再多去關注那個女人。
樺和姬道並沒有出現在蘇菲的面前。依舊由崎兒提着保溫瓶推開病房的門。
“媽咪!”崎兒探頭進來,可是蘇菲的病牀是空的。
“哦,小傢伙又來照顧你媽媽了!”二號牀的老奶奶一見到崎兒,立刻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快來,快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奶奶,你見到我媽咪了嗎?”崎兒拎着保溫瓶走到老奶奶的牀前。
“你媽咪到病房盡頭的浴室洗澡去了。年輕人都愛乾淨,忍不得一點汗味!”老奶奶說着,視線瞄向崎兒手裡的保溫瓶,老眼放光,“小傢伙,裡頭是什麼好吃的啊?”
“是骨頭湯!”崎兒想去找蘇菲,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哇,骨頭湯啊,真好!能讓奶奶嚐嚐嗎?”
“好啊,奶奶給你,我去找媽咪!”
崎兒說着,直接將保溫瓶塞給了老奶奶,轉身跑出病房。
老奶奶喜滋滋地打開保溫瓶的瓶蓋,先是聞了聞味道,皺了皺眉頭,因爲她沒有聞出骨頭的香味來。她不死心,又用勺子攪了攪,這一攪出事了,因爲她竟攪出一截手腕粗細的白骨,嚇得她“啊”的一聲扔了保溫瓶,湯湯水水灑了一地,那截白骨則滾落在牀底。
蘇菲在浴室內洗澡。先前脫衣服時就已經很艱難了,洗完澡後穿衣服更是費力。折騰了半天還是沒穿上內衣。於是她一皺眉直接穿上了病服。
因爲有一條腿不能動,蘇菲只好拄着柺杖走路。拉開門正要走出去時,柺杖一不小心打滑,整個人便向前方趴了下去。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她被某人穩穩地抱在了懷裡。
“謝謝!”聞到某人身上那熟悉的氣息,蘇菲知道是樺救了她。
“不是有護士嗎?”樺說道。
蘇菲沒說話。
這時,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正貼着兩團溫熱柔軟的東西,低眉一看,赫然見到蘇菲那傲人的胸部正在他的眼前若隱若現。樺突然想到在公交車上崎兒說的那句話,蘇菲的果然又大又柔軟。樺的手臂僵了僵,視線怎麼也轉移不開。
“你,沒穿內衣!”樺硬着嗓子說道。
“嗯。”蘇菲淺應,掙脫開樺,拄着柺杖站好。
“爲什麼?”問出口的同時,樺當即感到後悔,急忙別開臉不看蘇菲。
“……不方便。”蘇菲以着一副“你是白癡嗎”的眼光斜睨着樺。
“……”樺沉默。
“你,進來幫我一下。”蘇菲皺了皺眉頭又折回浴室。樺有些不解,但他還是跟了進去。
“讓我幫……”樺的“幫什麼”的“什麼”二字還未說完,眼前突然出現一隻女人的黑色蕾絲胸。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惱怒道:“你想要幹嗎?”
“幫我穿。”蘇菲望着樺,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澀之態。
“你……”
“這沒什麼好爲難的。你看我們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你的羅體我目睹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你也看過。我們好歹也算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戰友,多少有點革命情感,來吧,幫我穿上。”
蘇菲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徹底剖開到白化狀態,聽得樺額頭青筋直冒,不過他無從反駁蘇菲,正如她所說的,他們之間可不就是那種關係?
既然如此,那他就沒必要……不,他還是感到生氣,爲着蘇菲那淡漠疏離的語氣感到生氣。
樺一把奪下蘇菲手中的內衣,有些粗魯地解開蘇菲的扣子,褪下她的病服。
蘇菲的身體他見過,白皙是白皙,肌膚也算得上是細膩,只不過她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卻破壞了原本的美感。以前看着沒感覺,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有些窒悶,這女人,她到底還是不是女人?!
樺站在蘇菲的背後,小心地替她穿上內衣。儘管他已經非常謹慎了,但是大手還是似有若無地觸碰到一點那溫熱的柔軟。碰到的同時,他的身體一緊,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
正當他幫蘇菲扣上內衣的扣子時,浴室的門“嘩啦”一下被人拉開。
蘇菲的眉頭一皺:“你沒鎖門嗎?”
樺嘴角一抽,整個人將蘇菲擋在胸前,轉臉看向門口,剛想呵斥時,卻發現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崎兒。
“爹哋,媽咪,你們在做什麼?”崎兒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蘇菲和樺看。
此刻的他們正相擁在一起,而蘇菲的上身只穿着一件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