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正義之士……”
姬正剛起個頭,就聽到黑皮一聲慘叫,原來是蘇菲因被姬正的開頭語給噁心到而沒能掌握好力道,生生將黑皮由小雞仔般大小攥成了蜜蜂般大小。蘇菲抽了抽嘴角,張開手心,但見黑皮可憐兮兮地叫着——“噝——噝——”
“我說你這女人可真夠狠心的,它再怎麼讓你討厭,你也不至於將它攥成這個樣子吧?它畢竟是你那寶貝兒子的寵物不是?”姬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蘇菲。
“那現在怎麼辦?”蘇菲很不想向姬正徵求意見,但是這個樣子的黑皮確實不是辦法,更何況她還有問題要問它。
“吸血嘍,吸你兒子的血!”姬正那漫不經心的腔調讓蘇菲覺得分外不爽,算了,她現在不想搭理那個變tai,一來她沒心情,二來她的體力不行,萬一惹惱了他,她根本就對付不了他。
蘇菲將小黑皮裝進口袋內,轉身向外走去。之前蘇菲一直沒大在意周圍的環境,現在一看才發覺自己呆的地方竟是一處農家小院。小院內種滿了花草,皆是潔白的鳶尾花。一陣清風吹進小院,鳶尾花的花瓣隨風飄飄浮浮,最後落在斜倚着門柱的銀髮男人身上,彷如一副唯美的畫卷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蘇菲皺了皺眉頭,忽略掉姬正那自信優的微笑。她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在還沒了解到自身處境的情況下就和那一人一寵物浪費了那麼長時間,這樣的自己讓她覺得厭惡。
蘇菲踩着讓潔白的花瓣鋪滿了路面的小道走出院子,居然發現這座農家小院是建在某座山的山頂上。她舉目四望,卻始終沒發現夜幽的總部基地所處的那座山。腳底下是懸崖峭壁,雖沒有萬丈深,但十層樓的高度還是有的。
蘇菲的嘴脣抿了抿,擡腳離開,卻冷不防撞上一具結實寬闊的男人胸膛,隨即一股熟悉的味道飄進她的鼻腔,來人正是樺。
“你要去哪裡?”樺的聲音裡沒了以往的冷漠,多了幾分擔憂的意味。
“救崎兒。”蘇菲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臂攬住腰身。
蘇菲擡眼瞪向他,眼神中有着惱怒和警告的意味:“放開!”
樺並未因蘇菲的瞪視而惱火,銀眸內映着她的臉孔。她的臉色蒼白但卻沒有絲毫的憔悴感,她那漆黑的眼眸仍舊冷煞bi人,犀利無比。
“我可以感應到他,他現在很安全!”樺突然說道。
蘇菲的眼神依舊沒有緩和的跡象,不過她卻別開眼忽略掉樺眼中的絲絲情愫。她的心裡滿滿的全是崎兒,再也裝不下其它,縱然她感覺到樺對她的心意,她現在不想,也無法去迴應他。
“這裡是哪裡?離崎兒有多遠?還有,將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告訴我。”蘇菲掰開樺箍在她腰間的大手,當她指尖的溫熱觸碰到他指尖的冰冷時,二人的心中不由地一悸,異樣的情緒劃過他們的心田。
“先回院子裡去,我買了粥!”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俊臉上居然淡淡地隱現出兩抹紅暈來,在蘇菲還未來得及應聲前,第一次強勢且霸道地將蘇菲打橫抱起走回院子。
在被樺抱起的一瞬間,蘇菲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不由地攬上樺的脖頸以緩解身體的不適。
這男人,耍什麼帥?她現在貧血,哪裡禁得起他這麼猛地一下折騰?
當樺抱着蘇菲走進院子時,姬正像個市井小流氓一樣吹着輕浮的口哨,並戲謔調侃道:“呀,真是一幅幸福唯美的畫面啊!姬道,快拿我的數碼攝像機來,如此經典的畫面,不留下作紀念怎麼行?”
樺和蘇菲紛紛怒視着姬正,而姬道則是臭着一張臉孔站在院子裡,手上提着幾方便盒食物。
姬道不敢與蘇菲的視線對上,他猶記得昨天被蘇菲狠瞪的情形,那恐怖的陰影到現在還留在他的內心深處。
蘇菲斜瞟了姬道一眼,發現他立刻挺直腰桿,眼神低斂,若是以往,她一定會逗逗他,把他氣得暴跳如雷。不過現在她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她恨不得立刻飛到崎兒的身邊去。不知道那個老怪物有沒有折磨崎兒,一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就感到萬分不安。
樺放下蘇菲,剛想讓蘇菲到屋子裡去吃飯,卻見蘇菲一把接過姬道手中的方便盒,並在三男的目瞪口呆中,將食物一掃而光。
“別發愣了,挑個代表將事情的真相說一下,我還等着去救崎兒。”蘇菲淡淡地掃過三男,神色恢復到以往的淡漠疏離。
樺和姬道對視一眼之後,紛紛將目光投向姬正,那意思顯然是,誰系的鈴鐺誰解開,誰造的孽事誰承受。
姬正不以爲意,輕捋着胸前的髮絲,面上的神情顯出少有的嚴肅。
這座山是姬正的居住地,農家小院是他的,院內的白色鳶尾花也是他種的。這座山離夜幽的老窩並不遠,因爲有結界做掩護,普通的人類是找不到這裡的。同樣道理,夜幽的老窩也是布有結界的,普通人除非進到內部去,否則根本就看不到那裡有人居住。所以剛纔蘇菲目及之處皆是山巒,卻獨獨看不到夜幽建在山頂的那座小教堂。
“其實我是正……”姬正剛想接續之前未完的那句“我是正義之士”的話題,卻陡然被蘇菲打斷。
“拜託,我纔剛吃完東西,不想浪費。”蘇菲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你這女人還真是沒有口德!”姬正笑笑,並未因蘇菲的諷刺而惱火。
“你們一定好奇我爲什麼會在昨天深夜突然出現在那座小教堂吧?”姬正提示xing地瞄向蘇菲、樺和姬道,結果卻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的期待神情來,姬正那優的笑容終於僵在嘴邊,算了,他還是別指望面前的三人會是好聽衆了。
蘇菲之前說得很對,黑皮確實一直都和姬正有聯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黑皮的第一任主人是姬正。不過黑皮比較特殊,它並沒有吸過姬正的血,姬正只是與它存在着一種訓練與被訓練的關係。
當初,樺將黑皮抓住並斷了它的毒牙送給崎兒做寵物。樺當然知道黑皮一直都神秘兮兮地向外界傳遞着信息,不過它傳的都是些無用的信息,諸如“我今天和小主人玩了投球的遊戲”或是“我今天被媽咪大人罵了”或是“小主人的血真甜美啊”等等。
黑皮在與崎兒相處的時間裡,樺其實一直都在關注着他們,因此,當他發現黑皮並沒有做出什麼背叛的事情後才放心地讓它跟着崎兒。
黑皮躲在崎兒的披風口袋內,一直陪他呆在那間堆滿玩具的房間內。出於一隻吸血蝙蝠的警覺xing,黑皮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崎兒的面前,它甚至迫使自己處於消耗最低度的狀態,類似於動物的冬眠。也因爲黑皮的氣息與崎兒的氣息相同,所以夜幽纔沒有發現它。
可是昨天深夜,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房間內,她很粗魯地扯下崎兒的披風扔在地上。崎兒剛想反抗卻突然被她用一塊手帕堵住了嘴巴,之後崎兒便被那個女人帶走了。在那女人出去的同時,黑皮偷偷地溜了出去。
黑皮在其它鬼蜂同伴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姬正。姬正當時正從夏威夷島度假回來,一聽黑皮說崎兒有危險了,他便已猜到樺再次落入了夜幽的手中,於是他就去了夜幽的老窩一探究竟,結果就發生了那意料之外的一幕。
“這麼說,這次樺的獲救,最大功臣就是黑皮了!”蘇菲從口袋內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發現它正閉着眼睛,翻着小肚皮在呼呼大睡。蘇菲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皮,它很是不悅地翻個身繼續趴在她的掌心睡覺,大有雷打不動之勢。
“隨你怎麼說,我是無所謂了,因爲我是正……”姬正雙手環胸,不過他的話再次被蘇菲打斷。
“正義之士?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正義表現在哪裡!以前所發生的種種都表明你連正義的邊都沾不上,變tai倒是挺適合形容你的!”蘇菲的話鋒很冷,擺明了是不信任姬正。
樺和姬道雖然相信現在的姬正對他們沒有惡意,但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們猶不能釋懷。
姬正看了蘇菲一眼,脣角帶笑:“看來你是真的愛樺鴛!”
姬正此言一出,樺有些驚愕地看向蘇菲,卻失望地發現蘇菲依舊淡漠無表情,根本就看不出她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情意。樺別開眼轉而看向姬正,銀眸內顯出一絲惱怒來。
“呵呵,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怎樣,不過,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看法而已!”姬正微微一笑,“樺鴛,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那時候,我們也是將鬼蜂養來當寵物的。”
樺的眸光閃了閃,思緒似乎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
“那時候,你和我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別人都說我們像是一對親兄弟,而我也因此暗暗欣喜着。後來玖黛加入了我們,就變成了三個人。你在外人的眼中是冷酷漠然的,不過,你對玖黛卻非常溫柔,你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滿暖意的。那時候我就發覺你喜歡上了玖黛,而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你果然對她表白了。”
姬正說至此,眼神瞄向蘇菲,發現她正以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瞅着他。姬正有些微惱,他當然明白蘇菲的眼神代表什麼,就衝着昨夜她說的“快救你的樺鴛”那句話,他就已經猜到蘇菲誤會他和樺鴛的關係了。
“喂,女人,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在此我明確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女、人!”姬正沒好氣地說道。
“心虛了?”
“呵,跟你這女人還真是講不通!”姬正覺得自己腦中的某根弦繃得緊緊的,“樺鴛怎麼會愛上你?”
“哼,不要轉移話題,繼續說你背後的故事。”蘇菲皺着眉頭,心中有些焦急。
姬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繼續說道:“樺鴛和玖黛相戀了,他們經常呆在一起,於是我便被他們排擠了出來。雖然我當時覺得很寂寞,但他們是戀人,所以我還是在心底裡替他們祝福的。”
“樺鴛是純血種,也是樺氏一族千年難遇的強大血族,他的體質是血族人做夢都想擁有的潛能無限型,因此,他被樺氏一族委以重任,儘管他當時還很年輕。在樺鴛和玖黛訂婚後不久,樺鴛就經常外出各地去處理一些家族事務,也因此他和玖黛聚少離多。玖黛經常一個人到那片鳶尾花花園去,她在因寂寞而發呆。”
“於是,你就去安慰她,繼而你們便揹着某人發生了jq。”蘇菲本不是那種喜歡cha話的無聊女子,但聽着姬正講這些老掉牙的情變故事,她覺得窩火。
姬正白了蘇菲一眼,接着說道:“我經常找她聊天,她將自己心中的苦悶說給我聽,之後就又恢復成原來的那個溫柔愛笑的女孩。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並沒有對她產生一絲一毫超過友誼的情愫,不過,玖黛她卻在和我的朝夕聊天相處中變得依賴我。曾有一次,她開玩笑地對我說她愛上了我,不過,我當時真的以爲她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並未放在心上。”
聽到這裡,蘇菲下意識地斜瞟了樺一眼,而樺也恰好將視線調向她,於是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停頓,電光躥起間,樺別開眼睛,而蘇菲則依舊看着他。
姬正將那二人的神情反應看在眼裡,清咳了一聲,話題繼續:“後來,玖黛第二次向我表白她愛上了我,我很震驚,不過當她將自己的紅脣貼在我的嘴脣上時……”
“咳咳咳……”姬道突然發出很大的咳嗽聲,邊咳邊用眼睛斜瞅着樺,在發現樺沒什麼異樣反應時,才訥訥地別開視線。
姬正的嘴角抽了抽,雖然他之前對姬道是過分了點,但他們好歹也是親兄弟吧?算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們的關係就這麼維持了一段時間後,玖黛不滿足我們只是偷偷摸摸的關係,但又沒有勇氣向樺鴛坦白我們的私情。更可笑的是,樺鴛還來向我這個好朋友徵求意見。我當時的心情很矛盾,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我不想再繼續錯下去,因爲我對玖黛的喜歡僅止於朋友,所以我便開始疏遠玖黛。”
“玖黛發覺了,她開始變得無禮任性、歇斯底里。就在樺氏一族打算讓她和樺鴛結婚時,她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和她私奔,她就告訴樺鴛我和她的私情,說我勾引她出軌,讓我和樺鴛連朋友也做不成。我答應了她。”
“於是,玖黛向樺鴛提出解除婚約,說她愛上了別人,按照我們的約定,她沒有說出我的名字。樺鴛受到打擊,一氣之下,便吼了她,說是不會對她放手,婚禮照常舉行。玖黛哭着去找我,說她恨死了樺鴛,希望樺鴛死掉纔好。對於玖黛咒罵樺鴛的話語,我聽了很生氣,我決定去向樺鴛坦白,我希望樺鴛能夠看清玖黛的真面目,與她取消婚約,因爲玖黛根本就配不上他!”
蘇菲坐在花叢中,伸出手指逗弄着掌心的黑皮,發現它依舊在大睡。蘇菲也感覺到姬正那不悅的視線,不過,她實在是對這些三角戀情不感興趣。
“可是,我低估了玖黛瘋狂的力度,也忽略了她純血種的力量,我被她禁錮在人類的教堂裡。那一刻我才知道,玖黛的神智已經不正常了,她居然和一名神父認識。那名神父知道了我們三人間的複雜關係,就向玖黛提出要幫助她,玖黛居然相信了他。那神父就是夜幽,他想得到玖黛的力量,但他更想得到樺鴛的力量。”
姬正說到這裡,蘇菲、樺和姬道全都將視線投射到他的臉上,神情也變得分外嚴肅。
“夜幽欺騙玖黛說他會幫她控制住樺鴛,屆時他和我就可以雙宿雙飛。於是玖黛便寫了一張留言條給樺鴛,讓他在午夜十二點到人類的教堂去,她會向他解釋一切。結果夜幽在一個普通吸血鬼的身上施了幻術,讓那人變成我的模樣倒在血泊之中。玖黛發現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後,誤以爲是我,而那人也在死前說出殺他的就是樺鴛。於是玖黛在那一刻徹底抓狂了,以至於她根本就不曾懷疑是夜幽在欺騙她……”
聽完,樺緊繃的臉孔有所放鬆,姬道也鬆了一口氣,只有蘇菲皺着柳眉。
“你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出來!”姬正覷着蘇菲,挑眉說道。
“你是人渣!”蘇菲冷冷地望着姬正。
呵,說什麼自己是“正義之士”,別侮辱這四個字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玩弄女性感情的敗類,說他是人渣一點都不爲過!
姬正被罵得一窘,臉上的優不復存在,藍眸露出一抹狠戾之光:“女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的忍耐底線!”
面對姬正的怒視,蘇菲沒有絲毫的怯懦,漆黑的眼眸直直望進他的那雙冷魅的藍眸內。
“一個人會發怒,不外乎三種情形,其一,被外人洞察了自己那用自尊、自信、自傲包裹起來的自卑弱點;其二,在自己嫌惡自己的時候,外人恰好也與自己持相同觀點,也來嫌惡自己;其三,自己承受不住外人施加的壓力,以至於產生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你,就是屬於第二種。”
蘇菲的話讓姬正的心裡一悸,面部神情僵硬了三秒鐘之後突然以手掩面哈哈大笑起來。
蘇菲別開臉不看向姬正,而樺和姬道則是有些不解地望着姬正。
姬正笑了好長時間,終於止住笑,恢復正常的神情。他看向蘇菲,頗有些感慨地說道:“女人,除了你非人的行動力以外,我發覺你對事物的看法也很有個xing,我欣賞你!”
“哼,我只希望你早點說完故事,我可沒時間聽你拍馬屁!”
“切,真不可愛!”姬正自討沒趣地別開視線,卻發覺樺和姬道均以不善的目光望着他。姬正頓覺脊背一陣發寒,看來他是別想在蘇菲面前扳回一成了。
接着,姬正便說起了樺鴛被夜幽封印後的事情……
夜幽得到了玖黛的血,也得到了樺鴛的血。原本他打算將樺鴛徹底毀滅,可是姬正提醒他,像樺鴛這樣體質的純血種,千年難遇一個,徹底毀滅他不如封印他,或許以後還有用處。
姬正不是純血種,所以夜幽不稀罕他的血。不過他看姬正機靈,便讓他跟在身邊替他辦事。當然,在前兩百年內他一直受到夜幽的咒術控制,後來發現他的確是忠心耿耿了,才稍稍放鬆對他的控制。
樺的身體被封印在古墓中,他的意念並沒有被磨滅,一直在尋找着復活的機會。姬正明白樺需要時間,需要機遇,同樣也需要外力掩護他不被夜幽發現。姬正便擔當了那個掩人耳目的角色,在他的努力下,夜幽沒有發現樺的異常。
“因爲你是在暗地裡幫我,既不想讓我被夜幽抓去,也不想讓夜幽懷疑你,所以纔會派人重創我後卻沒有殺了我是嗎?”樺望着姬正,銀眸內流轉着複雜的光芒。
“是的。”姬正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嘴巴。
“嗤!少來,你敢說你綁架我的時候所做的事情完全是出於掩人耳目?你敢說你將玖黛的替代品送來完全是對樺的暗地裡幫助?你敢說你殺了風鬼是你身爲‘正義之士’所應該做的事情?”
蘇菲冷笑着,言詞鑿鑿,說得姬正不由地有些尷尬愧疚。
“我承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中大部分是爲了掩夜幽的耳目,但也有一少部分是我的私心在作祟。不過,誤殺了風鬼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當時我並未打算殺了姬道,只是想揮空一鞭嚇唬他,豈料風鬼會撲過來替姬道擋住鞭子……對於風鬼的死,我很抱歉,對不起,姬道!”
姬正說着便彎下腰衝着姬道一鞠躬:“哥哥很對不起風鬼,也對不起你,哥哥並不希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從此以後可以從哥哥的陰影下走出來,過你自己的人生!”
姬道沒料到姬正會向他鞠躬道歉,一時呆愣在原地,一個大男人此刻竟像個孩子一般,表情傻傻的,滿含着震驚和委屈。
“出息!”蘇菲忍不住對姬道吐糟,轉而看向姬正,冷哼,“殺了人再跟人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這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一幕了!”
對於蘇菲的冷言冷語,姬正實在無言反駁,不過他心裡感到很不爽卻是真的。這女人真是夠了,人都已經被他殺了,他除了道歉還能怎樣?
“我問你,你所說的私心是指你在替樺考驗我是嗎?你擔心我會像玖黛一樣背叛他,傷害他是嗎?”蘇菲挑眉問道。
“嗯……”
“呵,手段真是低級!我問你,夜幽什麼時候知道我就是他的女兒?在你之前還是之後?”
“在我之前,在他想要委託sf暗殺樺鴛,卻發現sf金盆洗手之後,他便開始注意你了。那個委託只是個幌子,他不會真的想殺樺鴛。我則是在他想親自召你回去時知道的。那時我雖然發覺到樺鴛的力量有所提升,但同夜幽相比,還是沒有勝算的,所以我引開了樺鴛,讓夜幽先把你帶走。結果他居然失手了!”
一切似乎都很清楚了,但是問題卻仍舊沒有解決。
夜幽的力量太強大,而他們幾個又是……
姬正勉強算是個幫手吧,不過,即便他說得頭頭是道,但蘇菲還是不大相信他,像他那樣的男人,難保他不會臨陣倒戈。姬道的體力倒是還行,但是領悟力太差,蘇菲再也不敢奢想與他玩什麼“默契”了。蘇菲和樺失血過多,這會兒蘇菲休息夠了,體力似乎恢復了一點,就不知道樺的情況如何。
“我沒事,力量恢復得差不多了!”樺說道。
蘇菲還是不敢相信,有些不確定地望着他。
“崎兒現在還沒事。夜幽不會輕舉妄動的,畢竟如今世界上的純血種似乎只剩下樺了,崎兒是個例外,他的血並非純血,但力量卻與純血差不多,因此夜幽會珍惜他的。”姬正說道。
珍惜?蘇菲想笑,那個老怪物會珍惜?
“現在該怎麼辦?”姬道出聲,令姬正覺得詫異的是,姬道不問他,不問樺,而是問向蘇菲。
看來蘇菲已經在姬道的心裡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了,只可惜姬道註定只是個跟班的角色。姬正很是同情地望着姬道。
“我們先去夜幽的小教堂!”蘇菲說道,眸光堅定異常。
夜幽,決戰的時刻到來了,你就等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