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之後,就是如同野獸一樣的廝殺。
不曾問過這些年的境遇如何,也不曾問過自己好不好。
或許根本就不需要問?
是啊,他什麼時候在意過自己的死活?
那個男人,早就不是人了!
揹負着父親之名的男人,其實,早就死掉了。
在勾玉的心中。
“所以,那怕賠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將將你斬殺啊!”這樣的怒吼,不僅僅是怒吼,而是多年積怨的爆發!
勾玉像是暴怒的野獸一樣,四肢着地,準備隨時暴起傷人。
周身盪漾着的殺意氣場水波一樣緩緩的盪漾着,那種幾乎化爲實質的殺意在精神力量的加持下,足以讓靠近的凡人失去鬥志。
但是,這一切,對於對面的那個男人來說,完全沒有構成威脅。
因爲大意而被勾玉的精神之矛擊中,但是,因爲大意而中招一次還可以,但是,第二次怎麼可能?
類似勾烈這樣的強者,不可能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雖然精神類攻擊詭異莫測,但是,對於物質世界的干涉微乎其微,而勾烈的意志,簡直可以稱作堅如磐石,想要再次依靠同樣的招式擊中勾烈並且產生效果,那是做夢。
那麼,至此,也可以知道,錫安的精神側能力者就是眼前的女人,曾經的女兒吧?
已經休息夠了的兩人重新擺起了準備攻擊的架勢。
不過,有什麼辦法能夠打敗那個男人?
力量,速度,準度都無法超越那個男人,自己的能力一定程度上無法起到作用,意志力場——癲狂之地對於精神不是那麼堅毅的人來說效果奇佳,但是,對於勾烈效果並不是那麼明顯。
最多就是在練字的普通人旁邊放了一臺大音響的效果,而勾玉則要維持能力的穩定輸出。
怎麼算都沒有勝算的樣子。
沒辦法了?
怎麼可能啊!
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很久!
一直所期望的,就是斬殺這個背棄了父親之名的男人,背棄了丈夫之名的男人!
準備着期待着渴望着這一天已經好久了啊……
所以,父親,請在這一天死去吧。
相比勾玉的激動,勾烈始終都顯得沉穩,安靜。像是一尊磐石,靜靜的在那,不起眼卻無可忽視。
勾玉是他教導出來的,對於勾玉的一切,勾烈都無比的瞭解,像是對待敵人那樣去了解,很久以前,就這麼做了。
所以,除非更快更強更準,否則,勾玉無法取勝。
而勾玉,也是這樣想的。那麼,就讓自己變得更快更強更準!
勾玉的能力是精神操縱,可以對有智慧有意識的生命或者非生命體的精神作出引導,催眠,扭曲,顛覆。
可是對於真實存在的物質世界,勾玉很難做出干涉。
沒辦法,這是能力的天生鉗制。
然而,勾玉能夠改變的物質還有一樣,那就是身爲能力持有者的勾玉本身。
自我催眠!
因爲將能力施展與自身,沒有第二意志的排斥,沒有外在隔閡,勾玉的自我催眠更加容易。
通過欺騙自己的身體,獲得超越肉體鉗制的力量。
人在一般的情況下,所能發揮出的力量是百分之八十,而在傾盡全力的情況下,壓榨自己的潛能,則可以將力量發揮到百分之一百。
這已經是身體的極致,在發揮下去的話,會因爲輸出的力量過於龐大而導致身體崩潰!勾烈這樣的戰鬥行家可以將自己的力量時刻保持在百分之一百的巔峰姿態,而勾玉則不行,只能在自我激發自我壓榨的情況下才能到達那樣的高度。
那麼,就像是網遊,在同一等級中,浸淫這個等級越久的,戰鬥力也就越強。
不過,在勾玉自我催眠,欺騙了自己的身體之後,能獲得的力量,由原本的百分之一百,變成了百分之一百五!
一個因爲長久的保持在身體的巔峰姿態而短時間無法獲得超越水平線的力量,另一個則是在突兀間使用極端手段破開了身體的桎梏而得到了超越水平線的力量!
兩者的廝殺,現在拉開帷幕!
淒厲的悲鳴在樹林間響起,勾玉混着血跡的臉上變得扭曲且猙獰,在殺意的貫徹下,宛若修羅。而在另一邊的勾烈沉靜如山,不可動搖。
勾玉周身的氣場幾乎沸騰了,挾裹着瘋狂的氣場衝殺向一直以來憎惡的那人。
彷彿黃油落進了油鍋,原本就不安靜的樹林突然就炸開了鍋,勾玉早就失去了理智,手臂身體化作黑色的影子,於勾烈不住的戰鬥着!
更快!
更強!
更準!
但是這樣的攻擊全部都被勾烈躲了過去,而勾烈的攻擊總能在勾玉身上留下一些傷痕,漸漸的,因爲劇烈的運動,身體之上的細微傷口也無法遏制鮮血的流出,每一的手臂揮舞,每一次的身體轉動,都讓那些細小的傷口噴出一絲的鮮血。
積少成多,這樣下去,勾玉早晚會死掉的。
但是,勾烈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妙的事情一樣。
化身爲戰鬥之鬼的勾玉嘶喊着廝殺着,身體中的血液在不住的流失着,但是,她的動作卻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猛。
鮮血的流失非但沒有讓她虛弱,反而讓她變得更強了。
就像是解開了禁忌之鎖的怪獸,終於站露出了自己鋒銳的爪牙!
閃躲挪移的勾烈再次躲開勾玉喉嚨處的致命一擊,手中的軍刀向着勾玉的手臂劃去,準備再開一道血痕,勾玉沒有躲避,手掌竟然迎着刀鋒而出。
不在躲避,被戰鬥之鬼主宰身體的勾玉不在在乎身體的損傷,哪怕用自身的換得與敵人的傷害也願意。
這樣的速度下,想要收手來不及了,被對方卡住的話,就會死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不能收手就將攻擊發揮到極致。
勾烈眼角微眯,原本就狠戾的軍刀更加兇悍。
“噗呲。”
軍刀輕鬆的透過手掌,甚至插進了手臂,卡在了臂骨之上。
鮮血激飛,鮮紅的血液飛舞在空中看起來分外的悽美。
透過手指的間隙,勾烈看見勾玉在笑,染血的臉上帶着猙獰可怖的微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電流一樣順着脊椎上涌。
“糟糕了……”這是勾烈心中閃過的想法。
然後……雪亮淒厲的刀光銀線一樣從勾烈的脖頸處閃過,一道細微的紅痕出現在勾烈的脖頸處。
勾烈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卻又摻雜着一種欣慰的詭異微笑。
因爲極快的刀鋒劃過,那出傷痕暫時沒有噴出血來,但是在隨後,因爲身體運動無比激烈的緣故,體內奔騰的血液因爲缺口的出現而使得傷口血液激飛。
像是打開了什麼閥口,鮮血開始流淌就不會停歇。
幾乎被斬首的勾烈無力的跪了下來,因爲氣管被割裂而無法喘息,勾烈的臉色有些發青,肆意流淌的鮮血迴流到器官中嗆到了他,彈他也只能發乎模糊的“嗚嗚”聲。
“真是……了不起啊……”
艱難的擠出這麼一句話,因爲大量失血以及缺氧,勾烈最終緩緩的倒了下去。
活力四射的身體失去生氣變成了一堆遲早都會腐爛的肉塊。
臉上到處都是鮮血的勾玉就那麼保持着割喉之後的動作站立着,臉上屬於勾烈的鮮血還沒有乾涸,擴散無神的瞳孔看起來有些詭異。
就連毫無表情的臉在鮮血的渲染下都變得有些讓人害怕。
但是,一直激盪在周圍的殺意卻是消失了,勾玉身上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
自我催眠開了自身的保護機制強行獲得力量,在那麼高強度的戰鬥下戰鬥了那麼就,憑藉着一口怨氣而戰鬥的女人終於也到了極致,保持着僵硬的姿勢,倒了下去。
緩緩倒下的過程中,勾玉似乎看見了隱藏於白霧之後的陽光?
真是刺眼呢?
安心的死吧,父親。
來自於心底的呢喃在迴盪着,訴說着被傾瀉的怨恨。
母親,你也安息吧。
恩,一切都結束了。
勾玉一直緊繃着沒有表情空洞的臉也出現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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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勾玉的宿怨結束了。
陰影一樣的男人也死掉了。
唔,不知道說啥,希望大家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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