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我問王磊。
他這時不斷的咳血,那一大塊兒肺葉就在他的腳下,但讓我震驚的是王磊居然沒事兒:“我沒事兒,就是感覺頭有些暈。”
“快去找錢雅麗。”我對木子傑說。
木子傑的狀態好像最初的g點還沒過一樣,臉色通紅的不斷喘着粗氣,我又連續喊了他幾聲木子傑依然不動,那些人羣也向我們狂奔過來。
“瑪德,趕緊開車,要不然我現在就打死你!”我用槍頂住了木子傑的額頭上。
他回頭看着我:“不要這麼生氣嘛,玩玩而已,好吧,現在我們就走。”
在那些人剛碰到車子的時候,木子傑一腳油門竄了出去,車速很快,但這時的王磊已經昏了過去。
我伸手摸了摸王磊的脖子,發現還有脈搏跳動,但是身體卻是異常冰涼,小魚兒現在還在睡覺,我叫了她幾次發現一點效果沒有。
城市的溫度已經到了體表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車子不打開空調的話,用不了三分鐘我們就會悶死在車裡。
這一路上屍體到處可見,因爲這種熱度不是來自太陽,所以就算躲在屋裡或者沒有太陽的地方也會有這種悶熱的感覺。
一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的我現在僅是憑藉着一股子意志在支撐自己,尤其現在更是感覺頭有些發昏,眼睛發花,保不準什麼時候真的會倒下。
木子傑給我感覺很邪,他觀察到了錢雅麗是因爲我而來到這裡,而且木子傑堅信自己會出去,但如果出去他就需要一個靠山,這應該也是他對我唯命是從的原因。
車子很快就到了自來水公司,但就在我下車的時候,王磊忽然間在車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睛看起來很楞,表情也有些僵硬。
我說:“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王磊沒有回我的話,而是自己打開車門便向自來水公司內走去,感覺王磊有些奇怪,我將小魚兒抱在懷中就追了上去。
“你慢點,萬一他們在裡面你這就暴漏了!”我對王磊說。
畢竟離開了這麼久,誰知道寄科院的人到底回來沒有,但是王磊卻一點都沒聽我的,只是自顧自向前走着。木子傑說:“你的朋友有點怪。”
我也感覺王磊確實有點怪,這完全不符合常理,但就在我們幾個跟上的時候,王磊到了最初那輛大巴車的停車位,我們震驚的發現車居然不見了!
“瑪德!車呢!”
我有些抓狂,車子怎麼可能不見了,錢雅麗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因爲我,所以她是不可能拋棄我的,但怎麼這麼車會不見了?
走到了最初停車的地方我趴下身子看觀察着地面上的車印,但是地面上什麼也沒有,就像這輛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事情讓我有些崩潰,拿出手機我就撥通了錢雅麗的電話,見無法接通後我又打給了穆雷對方手機也是如此,當時我就有些發矇,難道說對方出去了?
大巴車的憑空消失讓我的腦子很亂,那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但給我的感覺大巴車應該不會離開,畢竟母體在我這兒,而且我還是錢雅麗來這裡的首要目的就我,怎麼可能放棄我了。
空氣的的溫度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但當我想和木子傑一起商量這件事時卻發現王磊不見了。
“人呢?”我問王磊。
“剛剛還在這兒。”木子傑也有些無語。
這麼廣闊的地方王磊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尤其現在事情有點反常,我們兩個人連忙跑向了自來水公司的辦公樓,但就在踏入大門的一瞬間,地面上有着一灘血跡和一小塊兒被咳出來的肺部。
“他自己跑這裡幹什麼?”我有些疑惑。
在將小魚兒放到辦公樓的一樓的辦公室後,我順着血跡我們一直到了泵房的門外,像現在泵房的大門是被打開的,王磊沒什麼事怎麼會着急跑到這裡?
好奇心促使我將手機拿出調整到了手電模式走了進去,剛走進沒幾步的時候,那鋪面而來的臭氣險些將我薰昏個跟頭。
“怎麼會這麼臭,難道屍體腐爛了?”木子傑捂着鼻子說。
隨着我們的深入味道變得越來越重,我邊走邊喊着王磊的名字,但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老鼠咀嚼的食物的聲音。
我沒有在意,畢竟這間泵房裡早就已經滿是屍體,幾乎每走三五步就會踩到腳下的碎肉,而且給我的感覺這間房屋裡的屍體好像變得更加殘破了。
“王磊!”
我又喊了一遍,忽然這時我感覺身後有人撞了我一下,手中的手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你小心點。”我對木子傑說。
但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在我回頭看木子傑的時候身後居然沒有人,頓時一種詭異的感覺爬上了我心頭。
彎下腰去撿手機的時候光亮恰巧對準了我左前方不遠得地方,看到那裡有個人蹲在那,從背影看背影應該就是王磊。
我幾步就走到他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自己跑這兒幹甚?”
王磊沒有理我,本來我心裡就有氣,在見到王磊的這種反應時心裡的怒火更不打一處來,我對着王磊的後腦就是一巴掌:“你瑪德,老子拼命找你,你特麼躲在這兒幹什麼,趕緊起來給我出去。”
王磊是我在學校一起走出的戰友,在我心裡我希望他能跟我一直走到最後,畢竟大家也是同學一場,有孫寧寧的事兒我可以理解,如果換了我的是他,我想當時也有可能躊躇到底如何選擇。
但現在王磊的態度確實讓我有些憤怒,見對方沒動靜,我又離連續給了幾個巴掌:“王磊,我們是一起走出來的,我們要給校友報仇的!你特麼像個孫子一樣藏在這兒算什麼東西。”
王磊聽到我的話依然一動不動的在鼓搗着什麼東西,我心裡此時早就已經到了憤怒的頂點,隨即我猛的一腳踹了過去。
“你瑪德,老子多餘救你!”
但就在王磊摔倒的一瞬間我徹底震住了,剛剛王磊蹲着的位置的面前居然是一具已經破碎的屍體,而當我用手電照向王磊的時候,他滿嘴鮮血在不斷的咀嚼着地上的碎肉。
“你在吃人肉!”冷汗順着我的額頭流了下來。
王磊的眼球是灰濛濛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他只是不斷的在咀嚼着面前的屍體,那樣子看起來就如電影中的行屍走肉一般。
我催促王磊吐出來,但是他就像瘋了一樣在地面上撿起碎肉開始不斷的塞進自己的嘴裡,這種情況讓我的胃裡頓時一片翻騰。
可就當我準備拉着王磊離開的時候,腳下忽然感覺有人抓住我的腳踝,將手電照去的時地面上居然爬着一個穿着生化服的男子,而此時他的半截身子已經爛掉了。
“瑪德,到底怎麼回事,木子傑!”我喊了幾聲。
對方抓住的十分用力的,不管我怎麼掙脫那雙手都彷彿鉗子一般在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腳踝。
千鈞一髮之際,我掏出了匕首隨後撬進了腳踝處,猛的向上一挑,對方的手指被我截斷,隨後以此連續,對方的五根手指全被我截斷。
趁着機會猛的用腳踩向對方的另一隻胳膊,連續幾腳傳來了一聲骨裂,隨後我用匕首一撬,成功脫離的危險。
情況太過詭異,王磊吃屍體,半截身子的寄科院的人,種種詭異的現象告訴我這裡並不安全,當我準備向外逃跑的時候,泵房深處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怎麼可能,錢雅麗和穆雷的手機是無法接通的!”我驚訝的說。
但就當我停住腳步的時候,泵房深處晃晃蕩蕩的隱現出了一個人影,手機在他的脖子上閃爍着光亮。
就在對方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對方的臉,他就是寄科院的人,而此時他的身上的生化服已經不見,閃爍的手機亮光可以看到那張已經幾近潰爛的臉。
“到底怎麼回事!”我有些震驚的望着對方,現在確實有這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當時我立刻當機立斷的向泵房外跑去,就在我衝出泵房的一瞬間,除了鋪面而來的熱量以外,就在自來水公司的前門處晃晃蕩蕩的走着一羣人。
這時我沒有看到木子傑的影子,但就在我準備向人羣靠近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我不由的停止了腳步,面前那些悠盪的人幾乎每個都是皮肉外翻,而且他們的雙眼與我見到的王磊時一模一樣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在我不斷後退的時候,路過自來水公司的幾個這種類型的人他們同時停住了腳步,歪着頭看我的時候,我在他們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情的色彩,接着對方二人向我狂奔着過來。
距離越來越近,我的視線也很清楚的看到他們幾人的臉部已經潰爛,胸前外翻的皮肉甚至可以看到肋骨下面的內臟。
我深吸了口氣,調整下情緒後想到:“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