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俊掛斷了電話後就說:“剛剛接到消息,母體現在在市政府廣場,我們的人在那盯着呢,咱們快點去!”
我們幾人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下了樓,接着木子傑上了那輛卡車說:“開這個,別的沒有什麼攻擊性!”
錢雅麗坐在副駕駛,我們幾個都爬進了卡車的後鬥裡,當卡車出發的時候,錢鵬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我,現在我也懶得理他,小魚兒得安危是我關心的事兒,我現在只能祈禱小魚兒和我一樣是攜帶病毒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病徵兆的樣子。
卡車開的很快,這一路上木子傑根本就不會剎車,不管是人還是喪屍,他也從不減速的撞過去,而當我站在起身觀察街道的時候,也看到了那漫無目的行走的喪屍和那奔逃的人類。
現在城市幾乎每一分鐘都在死人,所有的人就像被困在盒子裡的螞蟻一樣根本無法逃出這個束縛。
我深吸了口氣看着李家俊說:“你們這麼做不怕受到報應麼。”
我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很傻,但是我真的想問問他們到底是爲什麼要這麼做,而李家俊哼了一聲告訴我:“報應?你會知道什麼叫做報應的,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你們該死!”
穆雷怕我衝動,他始終都在我身前不遠處,我知道穆雷的意思,在這種自由的誘/惑下,我選擇了妥協。
十幾分鍾我們到了市政府廣場,這裡緊挨着掉落的“太陽”,有一點讓我驚訝的是太陽的那個球體雖然已經掉下來了,但是它居然還發着淡淡的黃光,靠近時還是會有一絲溫暖的意思。
“這是什麼做的。”我忍不住問。
“你知道養爬蟲所用的燈麼?其實是一個道理。”李家俊無所謂的說。
他的話給了我一絲震撼,這個巨大的攝影棚就像是一個爬蟲箱或者說是魚缸,我們這裡有着獨立的生態自然系統來保證我們的生存,而外面的人就像是觀賞爬蟲的一樣的看着我們。
想到這兒我再次的攥緊拳頭,現在我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小時候我對父親沒什麼印象,可是母親的關懷我還依稀記得,雖然在我真正懂事的時候他們已經都不在了。
車子停下後我們幾人同時下車,可四周我卻發現並沒有小魚兒的影子。我見到李家俊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當電話接通後在我們身前不遠處的一棟商場裡走出了五名生化服的人。
我們雙方匯合到了一起的時候我卻沒有發現孫寧寧的影子,這時李家俊說:“母體呢,在哪?”
對方指着市政府大樓說:“我看到了母體進去了,我們幾個沒敢貿然行動。”
“瑪德,車還被開走了,現在是一點工具都沒有。”李家俊有些懊惱的說。
市政府大樓被太陽球落下時震的歪斜了,整棟樓除了框架以外沒有任何完整的地方。對面的人指着我,錢雅麗,穆雷,木子傑四人說:“怎麼帶他們來了,佳俊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麼?”
“次奧,是什麼?是你爹?”木子傑忽然插嘴。
在木子傑剛說完後,對方立刻全部都在懷裡拿出槍指着我們幾個,當時我心裡有些緊張,但是看到錢雅麗好像對此完全不在意的時候,我心裡纔算是有點鋪。
李家俊連忙站在我們中間,他說:“主任別衝動,我跟你詳細說說。”
這時李家俊拉着那個被他叫主任的人遠處走去,兩個人嘀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但就在二人回來的時候,那個主任對其他人說:“把槍都放下吧,我們暫時合作。”
接着寄科院的主任居然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我,隨後說:“很好,張偉?院長說了讓我們殺掉你,但是我們剛剛通過特殊渠道接到消息,院長跟那個人達成條件,讓我們協助麗薩將你帶出去。”
對方說的話我愣住了,怪不得錢雅麗胸有陳竹,而對方到底是怎麼和外界取得聯繫的事兒我不知道,不過這名主任轉變的態度甚至比李家俊那個時候夠快,明明剛剛李家俊還要錢鵬打斷我的腿。
但就在這時我想到了腹部中刀的時候,連那種致命傷都可以治療,這種子彈的創傷應該問題也不是很大。
對方的話我認爲真實性還是比較大的,畢竟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對我撒謊。就在我們商議着如何去市政府大樓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對方五人當中有一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看着我。
雖然生化服看起來很臃腫,但是透過了眼罩可以看到對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我脫口說:“孫寧寧?”
對方對我頷首點了點頭,而我的話引起了錢雅麗的注意,她連忙跑過來說:“什麼?那個臭娘們在哪!”
錢雅麗雖然看上去長得柔弱,但是性格上多少有些直爽,遇到不快的事經常會脫口大罵,而孫寧寧確實得罪她了。
我指了指那個穿生化服的人說:“就是她。”
錢雅麗立刻氣勢洶洶的向對方靠近,那件事簡直就要以命相搏,而那個主任的男子卻攔在了錢雅麗的身前說:“她你不能動。”
“關你什麼事兒!你們寄科院什麼時候還插手這裡了。”錢雅麗有些怒的說。
主任平淡的說:“現在她是我們寄科院飼養體,而且也是下一個細菌培養的母體。”
“飼養體,說的好聽,不就是你們寄科院的禁/臠麼。”錢雅麗不屑的說。
但是她卻出乎我的意料沒有繼續在找孫寧寧的麻煩,這個女的也確實讓我佩服,不管在哪他都混的很開,而且那份心機絕對不是尋常女子所具備的。
錢雅麗拉着我的胳膊向我們的陣營方向走去,路上她說:“這個娘們也真厲害,一次陪這麼多男人,難道不累麼。”
“什麼意思?”我有些疑惑。
錢雅麗哼了一聲說:“寄科院那幫傢伙就愛打着飼養體的名字來收取一些禁臠,而且這些飼養體最後都會被投入器皿箱裡進行活體試驗,當然對方也會獲得非常豐厚的報酬。”
我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孫寧寧,對方的狠辣勁兒絕對會是個人物,如果她能活着出去肯去報酬的話,也許會比我做的好,因爲一旦我面對了從前的朋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否下的去手,說到底還是我太善良了。
那個主任對我們幾個說:“快點吧,時間久了你們身體就該扛不住了。”
我注意到了穆雷的臉色有些發白,而且從氣色上看也很低迷,這一切肯定和高溫有關,可錢雅麗和我卻沒什麼大事,這多少讓我有些不理解。
同樣李家俊等人也算是健康的狠,唯獨穆雷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我過去問:“你怎麼樣?”
“沒事兒,頂的住。”穆雷對我擺擺手。
對此我也沒繼續深問,跟着隊伍一同進入了市政大樓,我們開始決定分頭行動,但是卻被對方的主任否定了,他說母體的在病毒變異後會很厲害,單獨幾個人根本攔不住。
可我怎麼也不能將“很厲害”三個字和小魚兒聯想到一起,那個柔弱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會厲害?
進了大樓我們先從一樓開始尋找,循環漸進的一直上了頂樓但是卻一直沒有發現小魚兒的蹤跡,不過小魚兒這種看似漫無目的的悠盪卻給了我一種她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感覺。
我問過錢雅麗x病毒到底是什麼,但是他也說不清,而這種隱秘的事情問李家俊等人更是白問。那名主任蹲下身子撫摸着臺階上的血跡說:“母體眼看就要分娩了,我們必須抓緊找到。”
“主任,x病毒的母體有些奇怪,她與以往的母體不太一樣。”李家俊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立刻湊了過去,畢竟這可是關乎我自己姓名的大事,而那名主任卻說:“我知道不一樣,所以她纔是最成功的母體,我明明看到他進來了,繼續找找吧。”
見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論,我們幾個又隨着主任開始樓上樓下的尋找,就在第三次到了一樓的時候,不遠處地面上的井蓋引起了我的注意。
此時的井蓋是開着的,就算震動再大,這個井蓋也不可能會工整的放在一邊,說出了我心裡的疑問後,我們衆人連忙跑到了井蓋的位置。
“你,下去!”主任對穆雷說。
“我去吧,他狀態不是特別好。”我說。
穆雷此時的狀態很糟糕,他的鼻子經常性的流血,而且臉色也開始越來越白,可那主任卻堅持的說:“他下去。”
“次奧,你特麼是不是有病,我都說我下了。”我有憤怒。
但主任卻將槍拿出來對準了穆雷說:“他現在狀態不好,所以如果不能創造價值的話,他就必須要死,你要搞清楚一點,這裡不是你們以前的世界,在這裡就是優勝劣汰。”主任將槍的保險打開繼續說:“你是想活還是想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