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看着汪母,就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母親的頭髮上已經長出了些許的白髮。
原本一片死寂的汪平內心開啓了動盪。
他的內心之中充滿了愧疚。
汪平搖搖頭。
“沒事,外面太冷了。”
“你這孩子多大了,也不讓我省心。”
汪母眼眶通紅,說話的口氣中帶着一絲哭腔。
最後眼淚落下,汪母抹了抹眼淚,進入到汪平的臥室之中拿了一條毯子給汪平披在了身上。
“媽……對不起。”
汪平的聲音有些嘶啞。
汪母卻是搖搖頭,隨後又是嘆息一聲。
“餓了吧,媽給你做點熱湯。”
汪平點點頭,看向母親眼中充斥着愧疚。
汪母進入廚房開始忙活起來,隨後周文取消了情感魔氣的輸入。
汪平的心情再次平復下來,變的冷冰冰。
這令汪平感覺一陣難受,他在腦海中問道:“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感覺不到情緒?”
周文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因爲你已經沒有了心,你雖然還是人卻沒有死,是因爲兜帽他的天賦極爲特殊延緩了你的死期,但相對的你會慢慢的變成一個死人,喪失身爲一個人的所有情緒。”
汪平沉默。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延緩這種趨勢?”
“有,你需要接觸到更多普通人有關七情六慾的事件,從他們之中提取那一絲絲的情緒這也是你變強的關鍵。”
隨後周文又在心裡自己加了一句。
那也是我變強的關鍵。
汪平沉默了下來。
良久過後。
汪母端着一碗湯走了出來汪平慢吞吞的喝着這碗湯。
隨後開口說道:“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
端着湯還喝着的汪母突然一愣隨後鼻子一酸,眼眶再次變得通紅了起來。
“好好好……”
汪母將湯碗放下忍不住的又抹起眼淚來。
一絲絲的情緒被汪平牽引,一部分留存在他的身體之中,另一部分則是被周文的那股魔氣吸收,融爲一體。
緩慢壯大周文的力量。
…………
小柒和六三七一下了警車,警惕的站在飯館的門前,他們兩人對視一眼。
六三七一手中凝聚出風刃走了進去。
這餐館之中空無一人,餐桌上都是未吃完的殘羹剩飯。
入秋時節的晚上,餐館裡面很冷,沒有開空調。
“沒有人。”
小柒一進入到這飯館之中便皺眉。
她在空氣之中簡單的勾勒出了一個法陣。
法陣引動空氣之中的靈氣發出爍爍光芒。
餐館之中,一道白色氣流憑空出現,在這狹小的餐館之中四處亂竄,看那樣子像是受驚的兔子般。
小柒在看到這道氣流以後驚呼出聲。
“這是黃泉道的氣息。”
“界戰明明已經被人延期,爲什麼這裡會出現黃泉道的氣息?”
六三七一看着自己面前的這股白色氣流,一抹熟悉之感涌上他的心頭。
曾經已經變成碎片的經歷再次重組。
重現於六三七一的腦海之中。
他的眼神充滿了悲哀之色。
想起了當年一些不好的往事。
小柒閉上了眼睛,她那張充滿了少女氣息的臉此時變得無比嚴肅。
她憑空之中召喚出了一柄法杖,這名法杖通體棕色木質,法杖的杖頭鑲嵌着一顆人頭枯骨,猙獰又恐怖,這襯托的小柒無比詭異。
小柒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又一道的法陣在她面前勾勒出來。
同時在小餐館之中不斷衝擊的那股白色氣流也被法陣牽引了進去。
良久過後。
那些法陣喪失了功能,歸於沉寂。
小柒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
六三七一發問。
小柒卻是搖了搖頭,“我無法追蹤到那股氣息的源頭,不過我能夠確定的是這股氣息在這飯店之中經歷了許久。”
“我看這飯館中的老闆以及食客全都不見了,很有可能遭遇了毒手。”
六三七一一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他沒想到第一宗案件這麼快就發生了。
而且他們還不知道犯罪的對象是誰?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小柒散去了自己身上週圍的靈氣。
提議道。
“我們可以去調一下監控或許能夠得到什麼消息。”
六三七一邁開步子就要向外走去,然而剛走兩步他的身體一下子便停住。
他能夠操控風的力量。
自然能夠感受到風帶給他的迴應。
“怎麼了?”
小柒看到六三七一突然停在了原地忍不住的發問。
六三七一一臉的嚴肅。
“有血腥味……”
聽到這話小柒的心頭一跳。
六三七一這時爆發了驚人的速度。
他的身體與風融爲了一團,留下了青色的殘影。
等他再次出現時他手中拿着一件衣物。
這衣物胸口的部位被貫穿,帶着暗紅色的血。
血跡已經乾涸,散發着輕微的鏽味。
小柒看到這件衣物脫口而出。
“這是受害者留下的嗎?”
六三七一一搖頭。
“也有可能是那個犯罪者留下的!”
小柒看着這件衣物隨後下意識的比對了一下。
她驚愕的發現這件衣物被貫穿的部位是心臟。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她的心頭。
“我們走。”
六三七一衝出這家飯館,上了警車打算拿回去化驗一番,再調一下監控。
汪平坐在牀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下繁星點點。
心中有了決斷。
他要去一個地方。
在那裡他能夠以極大的速度獲得大量他所需要的情感。
走之前汪平輕輕的推開了汪母的門看了一眼,在月光下汪母睡着的臉上掛着一抹笑容。
她枕邊略微有些溼潤,看得出即使是在睡前汪母也流出了幾滴眼淚。
關上門以後汪平離開了家,前往的平慶市最大的夜店Global
汪平下樓,走在暮色下。
此時此刻秋風吹起。
等待着汪平的不知是什麼……
相同的……這片月光下。
一個出租屋之內。
一名身上穿着洗得泛白校服的男孩。
他目光哀婉。
右手拿着一柄小刀。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只感受到了無盡的涼意。
隨後他像是下了狠心一般。
一咬牙,刀緩慢的放到了他左手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