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沒有讓衆人等太久,他想了一會說道:“科學家們當時的研究內容我不瞭解,但是我敢保證,這些傢伙推測這頭噴火龍的體型時,借鑑了其他恐龍的成型模式。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就是根據其他已知恐龍的體型構造得出的結論,並沒有任何其他方面的輔助證據。”
李美琪紅着臉點頭道:“不錯,科學家們只是利用和這頭噴火龍體型近似的異特龍的身體構造,推測出了這頭噴火龍的體型,在將它的兩根翅骨還原出來安到了上面。”
方淑婷驚呼道:“原來科學家就是這樣工作的啊,這樣太不嚴謹了吧。你們就這樣發明了一種新的恐龍啊?”
李美琪連連搖頭道:“不不不,其他恐龍的發現都是有各種輔助證據的,大體和它們的原貌相差無幾。只是這頭噴火龍實在有些特殊,沒有任何輔助的證據,所以科學家們只能這樣做。”
牛大力攤開雙手,做出一副我很遺憾的樣子,李美琪直恨得牙癢癢的,兇巴巴地說道:“大力,我知道你對科學家一向有心結。可是你也要看到,我們大部分時候的研究還是很有作用的。再說了,正因爲這頭噴火龍的一切都有待驗證,科學家也一直沒有公佈它的名稱和推斷出來的數據。能做到這樣,應該已經足夠謹慎了吧。”
牛大力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他知道李美琪說的沒錯。科學研究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裡面有太多的因素要去考慮。而對古生物學家來說,尤其如此。因爲他們手頭上擁有的信息實在太少,而生物的構造又實在太複雜了。
就在衆人說話的時候,小黑和小白也已經飽餐而歸了。兩個小傢伙生龍活虎地爬上到了牛大力他們面前的這頭腕龍的身上,和它攀爬着做着遊戲。
牛大力在棕櫚樹上看着精神奕奕的小黑、小白在夕陽下追逐的身影,看着二十二世界的掠食者和幾千萬年的遠古生物和諧的這一幕,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大力先生,快看!”突然,杜比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對着牛大力大聲呼喊道。
牛大力連忙扭頭向右側的天空望過去,只見數十米外,天空中一羣小型翼龍排成整齊的隊伍從他的眼前呼嘯而過,向着太陽落下去的地方飛去。
“好美麗的生物,這些是翼龍嗎,李美琪姐姐?”方淑婷看着天邊這一羣翼龍,喃喃問道。
“不錯,這些似乎是一種無齒翼龍,它們應該是去有水源的地方捕食魚蝦去了。”李美琪指着這些翼龍的背影說道,“無齒翼龍是種會飛的爬行動物,它們不是恐龍,因爲它們幾乎沒有尾巴,軀幹也很小。看到它們的大腦袋了嗎?那代表這些傢伙很聰明,它們的視力也非常好。無齒翼龍能夠扇動它們的翅膀飛翔,而且還能飛很長的距離。”
牛大力舔了舔嘴脣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些傢伙看起來就像是放大了一些的火雞,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李美琪輕笑道:“或許吧。不過無齒翼龍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別看它們體型不大,但是這些傢伙一向是協同作戰,配合非常好。曾經有科學家挖掘到一羣無齒翼龍的骸骨,你知道它們它們的捕食對象是什麼嗎?”
牛大力摘了棵棕櫚樹的樹葉放在嘴裡咀嚼着,無所謂地說道:“最多也不過是瑪君龍那樣大小的獵物吧。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鬣狗一樣,這些傢伙哪怕數量再多,也沒有對抗大象和犀牛的勇氣。”
李美琪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大力,這次你的經驗主義可是錯了。別看這些無齒翼龍每隻只有二三十公斤重,但是它們一旦定下了攻擊目標,就絕不會放棄。從那些科學家發掘到的遺骸來看,當時這些傢伙正在對抗一頭亞成年的霸王龍,而且最終的勝利者是這些小傢伙。”
牛大力鼻子抽動了一下,雖然有些想不通,但是對於李美琪的話他還是相信的。這也給他敲響了警鐘,白堊紀的生物,不能以常理去推測。
“大力先生,咱們現在到了白堊紀的草原了,這應該是你的強項啊。怎麼樣,給我們講解一下草原上的野外求生普及課唄?”方淑婷笑意吟吟地說道。
牛大力一邊轉了個更好的位置,好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邊說道:“白堊紀的草原和二十二世紀非洲大草原可是有天壤之別。就好比說吧,在非洲大草原上,當我帶着小黑、小白的時候,我只要避開獅羣和大型鬣狗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其他生物很難對我們構成威脅。”
看着四個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牛大力繼續說道:“可是在這裡,在白堊紀,沒有任何時候是安全的。在面對任何一種生物的時候,我們可能都要面臨死亡的威脅。這一點相信你們也應該想得到。”
“另外,我要說的是,白堊紀的草原看上去比非洲大草原還要廣闊。想要走出這片草原,向着北方尋找古人類的蹤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說不定我們就會在途中累死或者渴死。”
李美琪聽到這裡突然開口說道:“大力,你可別危言聳聽啊。我這一眼看過去,這草原上可是有着爲數不少的大樹的。我想只要有這些大樹存在,我們就可以靠上面的果實充飢解渴,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悽慘吧?”
牛大力擡起頭來斜睨了李美琪一眼,淡淡說道:“李美琪你說得不錯,這些樹上通常都有果實,可以給我們帶來必要的能量。可是你也要看到,這裡只是這茫茫草原的外圍。以我個人的經驗,這樣草原越往深處走,越是植被稀少。在大草原的中央地帶,說不定是一片荒漠也有可能。”
杜比小心地看了看李美琪,確認她不會發飆之後小聲說道:“大力先生說的是真的,我的家鄉就在草原和牧場的邊緣。曾經有一次我深入到了草原內部幾十公里處,那裡幾乎沒有一點能吃的植物或是動物,和沙漠沒什麼兩樣。要不是我運氣好,碰到了一隊觀光的遊客,肯定會喪命在那裡。”
李美琪面上一紅,立刻知道自己錯了。不過當看到牛大力那神氣樣,她又立刻氣不打一處來,雙手並用狠狠掐了牛大力一把。由於用力過猛,這傢伙自己差點掉下樹去,幸虧牛大力忍着劇痛扶住了她,才讓她倖免於難。
衆人自然看到了這一幕,瓦妮莎和方淑婷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地綻放開來。不過她們更多的是羨慕,羨慕這兩個人這份簡單而又純潔的愛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美琪揉着牛大力被掐紅的胳膊,開口問道:“看來穿越這大草原難度不小,那麼大力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牛大力打起精神說道:“辦法自然是有的。你們也知道,咱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北半球,而北半球現在應該是冬季。作爲從小生長在草原上的杜比應該知道,冬季的時候,草原上的降水是最少的。但是一旦過了冬季,這裡的降水量就會直線上升,達到全年的一個峰值。”
方淑婷驚喜地叫道:“我明白了,大力先生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在草原修整一兩個月的時間,等到春季來臨的時候再向其深處進發。那時候,至少不會被草原中央可能出現的荒漠渴死了!”
牛大力點了點頭,他正是這個打算。但是在草原修整一段時間又談何容易,要知道這裡每一天都會有無數的生死之戰,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有食肉恐龍襲擊自己這些人。想要在這大草原上安全生活一個星期都是件難事,不用說一兩個月了。
“大草原上,可以遮擋掩護的地方几乎沒有,我想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爬樹了。只要那些翼龍或是白日裡見到的噴火龍對我們沒興趣的話,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牛大力想了想說道。
“可是咱們總得喝水啊,總不能一直靠着這些樹的果實補充水分吧。就算死不了,人也該臭死了。”李美琪連忙說道。
牛大力看着李美琪,侷促地笑道:“這個好辦啊,李美琪你可以將身上抹上這些果漿,這樣就沒有臭味了啊,反而有果漿香甜的味道呢。”
李美琪擡起手來作勢就要掐牛大力,這傢伙實在太貧嘴了。果漿塗在身上,確實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去除異味的作用,可是這也會吸引食草恐龍和昆蟲的注意啊。被蚊蟲叮咬也就算了,要是被一些食草恐龍巨大肥膩的舌頭在身上舔來舔去,李美琪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牛大力也知道玩笑不能開太過,笑着拍了拍李美琪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放心吧,白天裡我們看到了那麼多食草恐龍,這說明附近一定有一處寬闊的水源,咱們明天一早就跟着這些傢伙的足跡找去,怎麼也不會讓你臭烘烘的。”
李美琪看着黑夜裡牛大力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寬,將頭伏在了他的胳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