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法三章?”吳賴當即一愣,愕然以視,他實在弄不清楚這小妞要耍什麼花樣,哪敢輕易答應,於是道,“先說來聽聽,如若不違背俠義精神,無損我高尚的節操和名聲,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就你還敢說高尚的節操,真是大言不慚。易夢聽得直翻白眼,好在見識慣了他的厚顏也見怪不怪了,冷哼一聲道,“第一條,從此刻開始,這個密洞從中間一分爲二,你我一人一半,誰也不許越界。”
“啥!”吳賴眼珠子瞪得斗大,差點沒從眼眶裡蹦出來,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他孃的都什麼跟什麼,他頓時想起小時候和同桌女生劃“三八線”,誰要是敢越雷池一步,必定又掐又打,甚至是在衣袖上甩墨水畫烏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不過大姐你今年幾歲,居然還玩這種小孩家家的玩意兒。
吳賴當真是無語萬分,心裡卻也更明鏡似的,二人要在這山洞裡待一月之久,人家是怕自己再有什麼“不軌之舉”所以先打個預防針。
靠,老子剛纔不過是做夢,又不是故意,早知道是你,老子還不抓抓摸摸了呢,用得着防狼似的防我麼,還弄什麼約法三章。
他是心裡不爽,卻也自知有些理虧,反正這個條件也不算苛刻,正好還可以避免擦槍走火,免得哪天再出現更加嚴重的意外事故,豈不更加麻煩,還是答應爲妙,於是惡狠狠道,“這第一條我可以接受,不過你也不準越界,否則莫怪本少心狠手辣。”
易夢冷冷一笑,自是對此不屑一顧,又道,“第二條,除非我有事找你,否則不許你和我說話。”
“靠,給我畫地爲牢就算了,連話也不許說,你當我是囚犯啊。”吳賴真是無奈,也不想和這小妞再鬥下去,不說話就不說話吧,反正話不投機半句多,免得多生事端,冷冷嗯了一聲算是答應,心想,“老子自言自語你總管不着吧?”
他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主,要他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月之久已經十分難爲他了,偏偏面前有個大美女卻連話都不敢講,那豈不是要被逼瘋。不過這小妞成天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樣子,自己也不能讓她小瞧了,這才勉強答應。
什麼狗屁約法三章,小爺要是不爽了隨時都可以不遵守,我不信你能咬死我了還。他無恥想到,打心眼裡就沒想過要規規矩矩的遵守。
易夢哪知他這許多鬼心思,見他如此輕易便答應,完全不像平素行事風格,着實詫異,好半晌才道,“這第三條,嗯……”
她嗯了半天,卻不知道這第三條到底要定什麼規矩。不準越界,不準說話已經夠了,難道還要把眼睛蒙上,把耳朵蒙上?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她也知道不能太過分,於是道,“算了,有這兩條就夠了。”
“這就算了?你算了,我還不想算呢!”吳賴心下冷笑,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眼下終於有機會反擊,哪裡會放過,哈哈大笑道,“慢着,你沒有了,我這兒還個條件。”
易夢聞言一呆,錯愕看着他,自是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旋即又恢復冷靜道,“你有什麼條件,說吧。”
吳賴臉上痞笑大盛,怪叫幾聲,直叫易夢眉頭直皺這纔不疾不徐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你不準對本少有任何
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易夢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哪裡不知他是故意諷刺外加調戲自己,粉臉倏地就冷了下來,玉體氣得直髮抖,鳳目射出冷厲的光芒死死盯着他,一副火山即將爆發的樣子。
靠,難道只准你防備我,就不准我防備你,我也是天下難有的帥哥好不好,誰敢保證你對我沒有邪念。
吳賴見她即將暴走,早就預防着她惱羞成怒,動口又動手,趕忙跳開了去,怪叫道,“那啥,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要冷靜啊!”
“去死!”易夢哪裡還冷靜得了,怒喝一聲,衝上來就要掐死他。
吳賴嚇了一跳,縱步躍到石壁下面,大叫道,“不要再過來了,否則你就要越界了。”
易夢臉色變了數變,突然嘴巴一癟,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竟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珍珠般的淚水簌簌而下,啪啪打在地上,腳步也停了下來。
再有一步她就真的“越界”了。
我去,這就哭了,沒這麼誇張吧,我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用不着當真吧。吳賴沒想到一向如冰山美人的她居然這般脆弱,直接傻了眼。
這他孃的都叫什麼事兒,明明是老子受了委屈,她居然先哭了起來。
見不得女人哭,估計這是普天之下男人的通病,吳賴也不例外,縱是有千般理由也硬氣不起來,只得乖乖服軟,舉手投降道,“好啦,好啦你別哭啦,大不了我吳賴發誓,從今天開始保證嚴格遵守約法三章,若有違背就是小烏龜。”
他說的是信誓旦旦,心裡卻在想先把這小妞哄住了再說,到底執行不執行視情況而定。
不想不提這“約法三章”還好,一提到此,易夢哭得更兇了,直接坐在地上,埋首慟哭,那叫一個傷心,那叫一個悽慘。
“這……”吳賴徹底沒了脾氣,任他平時巧舌如簧此刻也成了啞巴,平時智計百出此刻也素手無策,直接愣在當場。
他之前所有對付女孩子的手段都不管用了。
恍惚間,他只覺時光倒流,斗轉星移,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調皮搗蛋將自己的同桌給整得哇哇大哭,不過自己最後總有辦法逗得她破涕爲笑。
想到這兒,他忽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忍不住一排大腿,暗叫,“有了!”
他也不再說話,撿起一小塊石頭,躡手躡腳走到“三八線”旁,趴在地上,嘴角揚起一絲壞壞的痞笑……
易夢仍在哭,哭得十分傷心,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哭,只覺心如針扎,痛徹心扉,只想大哭一場。
過往種種,包括部族遭遇大變來所受的所有委屈,此刻如錢塘大潮般席捲上來,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委屈隨着淚水如決堤洪水傾瀉而出。
哭着哭着她覺得不對勁兒了,那個討厭的傢伙居然沒了動靜。他一定站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話吧?哼,我絕不能讓他小瞧了!
經過這許久,她的情緒也宣泄得差不多了,倔強的脾氣又上來了,絕不願繼續讓吳賴看笑話,漸漸止住了哭聲,擡起頭來向吳賴的方向望去,結果卻是一呆。
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這個討厭的傢伙居然沒有幸災樂禍,不知何時盤坐
在地,猶如老僧入定。
這個結果讓她始料未及,卻更是難以接受,那代表着吳賴根本就沒將她放在心上,連幸災樂禍也懶得。
她的心驀地一痛,胸口好似受了一擊重錘,劇痛無比,淚水再次滾落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慘然坐回地上,面如死灰,目光空洞。
忽然,她瞧見地上有什麼東西,定睛一看,再次一愣。
原來那是一隻畫工拙劣的小烏龜,明顯是用石頭刻畫上去的,龜殼上還歪歪扭扭寫着三個字。
對不起。
她原本空洞的雙眸立時就亮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那小烏龜,又偷偷瞧了瞧正自打坐的吳賴,芳心如小鹿撞懷,俏臉唰的就紅如晚霞,又趕忙低下頭去,看着地上的小烏龜忽然又破涕爲笑,然後呆呆的看着它,目光漸漸癡了。
那一邊,正自入定的吳賴緊閉的眼睛忽然偷偷睜開一條細縫兒,將這一切瞧得真真切切,不用說也知道這小子一直都是裝的。
這一切自然都是吳大少的傑作了,想當年這一招屢試不爽,不知將多少小女孩哄得破涕爲笑,今日果然是寶刀未老。
嘿嘿,本少人送情聖豈是浪得虛名,若是沒有點絕招,怎能在花叢中摸爬滾打這許多年?
見這十分難對付的易夢終於被自己搞定,他心頭別提有多得意了,差點沒笑出聲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小妞臉皮薄,可千萬不要演砸了,於是乎又趕緊閉上眼,將種種多餘的念頭全都摒除腦外,真正入定修煉起來。
他卻沒有注意到,當他偷偷睜開眼的剎那,易夢也不着痕跡的瞟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埋下頭去,目光迷離。
吳賴自然不知道這些,精元運轉,真精不斷壯大,耗損的修爲在迅速的恢復着……
經過一天一夜的修煉,他耗損的真精完全恢復過來。
此時他的丹田已經經過木之精華開拓,雖然談不上暴漲但堅韌十分,真精種子更是壯大許多,已經有拳頭大小,丹田內儲存的至陽真精更是十分雄厚,這也是他實力突然暴漲,即便是不動用真火和處男痣也足可和化氣境強者一戰的根本原因。
不過要對付那怪蛇還遠遠不夠,必須還要強。
想要晉升化氣境肯定是不現實的,因爲在此之前必須先讓至陽真火進化爲太陽真火。而要辦到這一點,必須積累龐大而精純的陽氣,要麼靠日積月累,要麼只有藉助靈藥。
在這山洞裡面,到哪去弄這麼多靈藥,即便是自己的存貨加上“繳獲”章羽的也肯定不夠。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試試,即便是不能進化也可以增強真火的威力,到時候動起手來也多幾分勝算。
不過修煉真火的動靜極大,先要給易夢說一下,免得到時候傷了她可就不妙。
想到這兒,他睜開眼一看,只見易夢也在打坐修煉。
時間緊迫,他也不知道修煉真火要多久,自然不肯浪費時間,卻又不好打擾她,又記起那約法三章,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是抓耳撓腮,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此時,那入定的易夢忽然睜開鳳目,沒好氣橫了他一眼,嬌嗔道,“瞧你那樣,鬼鬼祟祟,有什麼話就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