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哥企圖混進別墅的計劃擱淺了,阻撓他的只是一名小保安,看看胖子的大金鹿,又瞧瞧豆豆頭上的草帽,直接擋駕。
“俺就是領着孩子來郊遊,進去見識見識”胖子正跟人家解釋呢,結果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喇叭聲,然後保安啪得敬了個禮,打開造型很有中世紀風格的大門,恭恭敬敬放行。
瞧瞧自個的大金鹿,再瞧瞧人家那輛屁股很翹的小跑,胖子啥都明白了:這就是差距啊。
好在黑貓警長也已經認清路線,到時候胖子只要領着豆豆,肯定就不會出錯,於是胖子也就準備返航。
這時候,別墅區裡面又開出一輛敞篷的小車,胖子瞥了一眼,只見在副駕的位子上坐着一個妙齡女郎,花枝招展的,有點眼熟,好像是在那個劇組裡面見過,剛剛冒紅的小明星,而她身邊的那位公子哥,一手搭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很自然地搭在小明星的腿上,看着十分曖昧。
“這不是見義勇爲的大英雄嘛,今天就來了,早了點吧。也對啊,笨鳥先飛,騎着這輛雙輪寶馬,是得早點出發。”那個公子哥赫然是李成龍,要不怎麼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呢。
在李成龍嘲弄的笑聲中,小跑一溜煙沒影了。八斗哥站在那依舊笑呵呵的:別看現在跳得歡,就怕將來拉清單,俺早晚要查出來你就是開車撞人的兇手
等爺倆回到家,已經中午了,給豆豆在院子裡沖澡的時候,胖子的手機在屋裡響了,接起來一聽,裡面是個很柔的聲音:“高先生嗎”
胖子的雞皮疙瘩立刻起來了:“停停停,閨女你有話好好說,俺那尊大佛咋樣了”
電話那頭的張小丫沉默一陣:“你最好來翠玉齋一趟,我剛下飛機。”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事情好像挺嚴重,估計是佛像的兩個眼珠鑑定出來了,肯定是寶貝,否則電話裡就說了
想到這裡,八斗哥心裡這個興奮勁就甭提了,叫老爹給豆豆繼續搓澡,然後騎上大金鹿飛馳而去,一邊蹬心裡這個美呀:俺終於轉運了
風風火火衝進翠玉齋,只見張小丫正靠在椅子上休息,見到八斗哥,臉上露出微笑,只是這笑容裡面多少帶着點歉意。
八斗哥心裡忽然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這丫頭不會是見財起意吧,那臺作爲證據的dv機現在丟了,這事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還是那間解石的工作間,張小丫取出一個精緻的皮箱,打開之後,八斗哥那種不祥之感就變成現實:原本栩栩如生的彌勒佛現在生機全無,雙眼的位置只剩下黑乎乎的兩個窟窿彌勒佛變成了瞎子
“夠狠,到底把眼珠給剜出來啦”八斗哥心疼啊,這個彌勒佛是個老物件,沒準值幾十萬呢,現在估計只能賣廢銅了。
此刻的張小丫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低着頭點了兩下。事實上,到了北京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將眼珠弄出來檢驗。對於她來說,這種誘惑力實在太大。張小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各種各樣的珠寶都見過,唯獨這兩粒東西弄不懂。
八斗哥也只能自認倒黴,大巴掌一揮:“算了,那兩粒眼球到底是不是夜明珠”他現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搶救一些損失。
張小丫的頭垂得更低,輕聲細氣道:“那只是兩顆普通的琉璃珠,跟燒製琉璃瓦的材質完全相同,沒有任何價值”
這丫頭私吞寶珠八斗哥第一想法就是如此,不過看着張小丫澄澈的雙眸,他很快又覺得有點不大可能。
從她攤開的手掌中取過兩粒珠子,應該就是原來的那兩粒,連八斗哥這樣的外行現在都能看出來,這確實是琉璃製品。
怎麼會這樣八斗哥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個問題,也是張小丫百思不得其解的。她之所以不惜毀壞佛像,就是認定這兩粒珠子價值連城,很可能數以千萬計,所以才果斷採取行動,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這種感覺,就像她平生最慘痛的那次賭石:花了600多萬人民幣買回來一塊品貌極佳的翡翠毛料,結果裡面全是白花花的石頭
“八斗,這個佛像我賠你。”事已至此,張小丫又恢復成翡翠公主的本色,果斷堅毅。不過八斗哥最不感冒的也就是她的這幅模樣,沒好氣地吼了一聲:“賠,你能賠給俺一模一樣的不”
“一切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張小丫的語氣很有一副女強人的架勢,而且八斗哥最煩這種論調。
八斗哥還真沒見過弄壞人家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心頭頓時呼呼騰起火苗:“賠什麼,你陪我睡一覺啊”
“你無恥”張小丫也憤怒了,這個死胖子還真是粗俗,俗不可耐。
八斗哥將兩粒佛爺的眼珠往兜裡一揣:“俺以後不希望再見到你這個自以爲是的小丫頭還有你的那臺dv丟了,俺也不賠你”
話雖這麼說,可是這兩樣東西肯定是不能劃等號的,八斗哥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然後就盯住角落裡面的一塊翡翠毛料:“好歹俺也不能空手回去,抗一塊石頭你不介意吧”
這些毛料都是張小丫買回來的,其中品相較好的都已經被她們爺倆切開,本錢早就回來了,所以就算都給胖子也不介意。不過張小丫還是冷冷地提醒道:“這些都不值錢,你還是到店裡選幾樣翡翠製品吧。我已經叫專家給你的佛像估過價,應該在30萬到50萬之間。”
八斗哥咂咂嘴:“準備挺充分啊,俺就要這塊石頭。俺不想跟你再見,永別啦”說完,扛起那塊足有四五十斤的石頭,大步流星出門,往大金鹿的託貨架上一放,揚長而去。
“我更不希望以後再見到你”望着他的背影,張小丫心裡也發着狠。
回到家裡,把石頭搬進屋,塞進牀底下,王瞎子看這塊石頭方方正正,嘴裡直誇:“八斗會過日子了,冬天鹽酸菜,這個壓在上邊正合適”
八斗哥嘿嘿兩聲,也不解釋,然後躺在牀上,手中把玩着那兩粒琉璃珠:給豆豆和高粱當玻璃球玩正合適
結果,八斗哥攥着兩粒珠子就睡着了,不知不覺間,珠子裡面濃郁的紫氣,開始瘋狂向他的體內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