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死胖老女人!我們對你沒興趣,再不走,我們可對你不客氣了!”幾個流氓說着,就上前拖拽雨桐,試圖抓住阿金。
阿金害怕極了,小心的躲在雨桐的身後。雨桐一邊護着她,一邊厲聲的呼救着:“來人哪,救命啊!有人耍流氓了!救命啊!”同時,拼命推拒着幾個流氓,怎奈,她是個女人,即使很胖,也難已抵擋幾個壯男的圍攻!
“臭娘們!活得不耐煩了!看我不打死你!”說着,其中一個矮個的胖男人狠命的將雨桐推倒在地,施以暴烈的拳腳!
“唉,哥們,我們等不及了,我們先帶這小美人快活去了,稍後見!”此時,阿金已經被兩個高個的男人死命的鉗制在了中間。
“別呀,等等我!”說完,他又踢了雨桐幾腳,才焦急的追趕着同伴。
“雨桐,救我,救我!”驚恐的阿金拼命呼喊着。
“你們,你們,你們放開阿,阿金…….”雨桐費力的低吟着。
此時,她多想去營救阿金,可是渾身是傷的他,根本無法起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幾個流氓把阿金帶走!
一次次起身,一次次失敗,但雨桐知道她不能放棄,不管身上有多傷,有多痛,她都要逼自己起來!
終於,她站起來了,她拖着傷痕累累的殘軀,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快點兒,快點兒!葉雨桐,我命令你快點兒!…….”她一遍遍的命令着自己加速前進,但身上難忍的劇痛卻拼命和她作對!
如果此時能有一位好心的司機載她一程,那該有多好,可是,老天爺卻是如此的殘酷,漆黑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啊!畜生!畜生!畜生!”一聲聲淒厲的嘶嚎漸漸在雨桐耳邊清晰!
“是阿金,是阿金,她在廢舊工廠那邊!”此時的雨桐焦急萬分,她用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的終於找到了阿金。
雨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金的慘況已讓她全面崩潰,她無法想象阿金受到了怎樣的令人髮指的摧殘!
“阿金,我來了,我來救你了!”怒不可遏的雨桐大喊着,同時身上也忽然涌上一股神力,她立刻撿起地上的一根粗重的木棒,衝上前去不由分說的向三個流氓身上重重的打去。
三個流氓被雨桐發瘋的模樣嚇壞了,他們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抱頭鼠竄的慌忙逃離了工廠。
黑漆漆的工廠內,靜得可怕。
雨桐小心的走到阿金的面前,想要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可她卻忽然發瘋的推拒着。
“別碰我,別碰我!”這一聲聲充滿防備的叫喊讓雨桐頃刻間淚如雨下!
“阿金,別怕,是我,我是雨桐啊!阿金,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雨桐心疼的將阿金摟在懷裡,哽咽的安撫着。
好友熟悉的體溫和話語,終於讓受到重創的阿金卸下了防備,隨即,淒厲的哭嚎聲穿透了這漆黑的工廠,這漆黑,殘忍的夜!
在雨桐的一再勸說下,阿金終於鼓起勇氣報了警。聽完這個柔弱女孩兒泣不成聲的哭述後,幹警們都非常氣憤,當即表示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破案,爲阿金討回一個公道!
言出必行,不出一個月,三個禽獸流氓便被抓捕歸案,在幹警們的嚴厲逼問下,他們終於老實交代了犯罪經過。
一個星期後,經法庭公正,公平的審訊,三個罪犯被依法判了刑。
阿金終於爲自己討回了一個公道,算是給她受傷的心靈一個小小的慰藉。
法律可以還阿金一個公道,但卻無法還她生活的安寧。
從報案,審案,再到查案,定案,阿金整整被折騰了近兩個月,而這其間,只有雨桐堅定的陪在她身旁,爲她作證,爲她打氣,陪着她哭,陪着她笑!而她的家人卻像躲瘟疫一樣的遠遠的躲着她,驅趕着她!不僅如此,每天的謾罵指責也是不覺於耳,這讓阿金幾近崩潰,她想如果不是有雨桐在,她或許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阿金自然也成爲了小縣城內熱議的話題,被人指指點點的取笑對象。親被退了,那是預料中的事兒,阿金知道自己已不再清白,退親,她無話可說!但那個男人怎能罵她是“破鞋”,這讓她情何以堪!
生父爲此大發雷霆,說她斷了她的財路,說她毀了她建屋的夢想!繼母和弟弟罵她是掃把星,破爛貨,像扔一塊兒破抹布似的,豪無憐惜的將她徹底趕出了家門!
看着滿地散亂的,她的破舊的衣物,阿金欲哭無淚,她呆呆的凝望着漫無邊際漆黑的夜空,心彷彿被撕成一片片。她不明白,受盡傷害的她爲何要遭受如此多不公平的對待?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阿金,我們走吧,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雨桐輕撫着阿金的肩頭,輕聲的建議着。
“去哪兒?”阿金看了一眼雨桐,低低的問道。
“去夜城吧,我聽別人說,那裡可繁華了,處處都是機遇。”雨桐略帶興奮的迴應着。
“可是我們沒學歷,沒能力,沒人脈,我們能生存下去嗎?”阿金自語着,話語裡充滿了猶疑。
“就算做乞丐,也比呆在這裡被人指指點點好。闖一闖,總會有生路!阿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吧。”雨桐再一次懇切的建議着。
看着雨桐堅定的眼神,良久,阿金終於點下了頭。
“雨桐,別離開我,好嗎?我不會再嫁人了。我們兩人就在一起一輩子!行嗎?”阿金懇切的乞求着。
“當然,我們一輩子不會分離,你知道的,我是最討厭男人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嫁人,我們就這樣相互扶持,相互依偎一輩子,永遠不分離,好嗎?”雨桐堅定的回答着,保證着。
“嗯,永遠!”阿金高興的握住雨桐的手,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第二天,阿金和雨桐向老闆請了辭,一向吝嗇的老闆娘竟破天荒的多給了兩人一個月的工資。就這樣,兩個人背起簡單的行囊,在老闆娘的或同情,或惋惜中,登上了開往夜城的列車。她們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怎樣,但她們知道,只有離開安縣,纔能有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