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閻家別苑內,一陣清脆的手機短信鈴音將緊靠在少皇懷裡的曼吟吵醒。她慢慢的睜開雙眸,盯着滿面愁容的他,心中已猜出了幾分。
“是她,對嗎?她讓你回去,是嗎?”帶着一絲哭腔,曼吟滿腹委屈的嬌聲問着。
“是,她向我道歉,她想和我好好的談談。”說完,少皇合上手機,重重的嘆了口氣。
“哼!談什麼!談做丁克的好處?少皇,別心軟,別妥協,你那麼喜歡孩子,怎麼能甘心一輩子無後!再說盛煌也得有繼承人啊!”
她說的正是他的心中所想!他極渴望讓她孕育他的孩子,不用生一個足球隊那麼辛苦,能一子一女湊成一個好字就很美滿。爲什麼她從不肯爲他設身處地的去着想,總是將她的想法強加於他!
戀愛時,他已事事處處妥協,這一次,他絕不能讓步!他必須讓她爲他生兒育女,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少皇,她那麼無情,離開她好嗎?”曼吟將頭埋在少皇溫熱的胸膛,聆聽着他猶疑的心,期待着他的應允!
“曼吟,我…”
終究,他還是拒絕了。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不想聽,既然離不開,那我們就一直這樣,行嗎?”
誰叫她愛他,愛得越深,就越被動!
那個老女人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牽腸掛肚,戀戀不捨!當初爲了她,狠心將她拋棄,如今又爲了她,拒絕讓她重回懷抱!
她是不是太沒骨氣,太過輕賤自己了。但是她愛他,深深的愛着他!所以她必須將所有的驕傲,自尊都拋開!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
“那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在她心酸的說完的那一刻,淚水已經浸溼了美眸。
金威集團,寬敞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楚晟正佇立在銀色的落地玻璃窗前。他眉頭緊鎖,手執香菸,吞雲吐霧。
這時,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
“進來!”楚晟低沉的答道。
吱嘎一聲,特助韓星手握文件,推門而入。他是金威的老臣子,是楚晟最信任的心腹之人。
楚晟轉回頭看看韓星,將手中的香菸丟進菸灰缸後,便一屁股坐回了老闆椅上。
他一邊閉着眼晃動着椅子,一邊煩燥的問道;“怎麼樣?查到那個人是誰了嗎?”
“查到了,是閻少皇,這是太太和他在閻家別苑密會的照片。”韓星低聲的回覆完,便小心翼翼的將文件遞給了早已面成黑線的楚晟。
看着心愛的妻子與那個男人一幅幅的親熱照,楚晟的心在抽痛着,在憤怒着!
林曼吟,你真是對得起我啊!枉我那麼寵你,疼你,你卻這麼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星星,我不敢給月亮;你要往東,我不敢去西!可你倒好竟然紅杏出牆,給我帶綠帽子!怪不得你不肯老實的給我生孩子,原來你心裡一直記掛你愛他是嗎?想和我離婚,跟他在一起對嗎?我偏不讓你如願!我活,你活;我死,你也得死!陽界陰間,你都得是我的女人!
“楚少,要不然找人教訓教訓閻少皇,給他個警告?”
韓星的白癡建議讓楚晟頓時是火冒三丈,他將礙眼的照片扔在一旁,氣惱的用手點指韓星,訓斥道:“這麼幼稚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那姓閻的在夜城是黑白兩道通吃,勢力大得無法估量!還有他身邊的三個過命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和他們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枉你跟我這麼多年,說話怎麼這麼不經大腦!”
“是,是,是,楚少教訓得是,是我欠考慮了。那楚少認爲該怎麼辦?不會由着太太這樣胡鬧下去吧?”韓星謙卑的徵求着楚晟的建議。
“當然不會!”說完,楚晟思量片刻後,立即對韓星吩咐道:“從現在起,派五個保鏢對太太實行嚴密的管控,禁止她邁出家門一步!無論她怎麼哭鬧,你們都不用理她,只要把她給看牢了就行!
還有,給我查查閻少皇老婆的日常行蹤,我要最詳盡的報道!”
“是,楚少,我這就去辦!”韓星點頭領命,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閻少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就讓我們一起“分甘同味”,一起嚐嚐戴綠帽子的滋味吧!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潮涌動,雨桐無比煩亂的穿梭在人流中。
少皇已經與她冷戰足足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裡,他是早出晚歸,神龍見首不見尾。雖還同塌而眠,但卻冷漠以對。
雨桐知道丈夫是在無聲的懲罰着自己,這也難怪他,他那麼喜愛小孩子,而自己卻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私自拿掉了肚子裡的小生命,這一次,她做得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如果還想繼續和他走下去,她就必須做出讓步!
她還想和他繼續走下去嗎?這個問題婆婆質問過她,她也反覆自問了好多遍,答案雖有些許猶疑,但內心的聲音卻是堅定的。
是的,她曾想過離婚,但卻始終無法下這個決心!因爲她對他還有感情,何況這一次是她有錯在先。
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想要孩子,那就給他生一個吧!她雖不恨做母親,但卻不能剝奪他做父親的權利!況且,盛煌也得有一個繼承人,想到這兒,雨桐釋懷的笑了。
穿過熱鬧的大街,來到僻靜的街角,再向左拐走兩個路口,就到家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停在雨桐的面前,然後從車裡跳出來兩個戴着深色墨鏡的黑衣男子,他們快速的向雨桐逼近着。
雨桐見狀,驚恐萬分,還沒來得及呼救,便被打暈了。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就將雨桐抱進了車裡。
兩個男人又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後,他們便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疾馳離去。
幽暗的房間內,雨桐雙眼迷濛的平躺在寬大的牀上,她渾身燥熱,虛弱無力。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來到她的近前。
“你是誰?”雨桐費力的問道。
男子沒有回答,冷笑了幾聲,用力捏了捏雨桐的下巴,然後,猝不及防的狠狠的給了她兩巴掌!
鮮血從雨桐的嘴角處滲出,她昏死了過去。男人看着雨桐,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傍晚,少皇一臉疲憊的邁入家門。這時,母親從樓上走了下來。
“少皇,回來了。吃過飯沒有?需不需要讓工人給你熱一下飯菜?”惠子關切的詢問着。
“不用了,媽,我在外面吃過了。”少皇一邊微笑着回答,一邊扶着母親的肩頭,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和曼吟一起吃的吧。”
少皇沒想到一語道破機關,他尷尬的看了看母親,低下頭沒有說話。
“少皇,你別誤會,我可沒有派人查你,是我偶然看到的。”惠子握住兒子的手,輕聲的解釋着。
“媽,我知道,我沒有誤會。”少皇拍了拍母親的手,擡起頭,笑着答道。
“那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嗎?和雨桐離婚?還是維持現狀?”惠子憂心忡忡的問道。
“媽,我和曼吟結束了,我們的事情被她老公發現了,她被軟禁了起來,我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
惠子聽完,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如果雨桐堅持不生,那你準備離婚嗎?”
少皇鬆開母親的手,目視前方,冷哼了一聲,答道:“我不會和她離婚,我是她的丈夫,我是她的主宰,她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輪不到她做主。好了,媽,我們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惠子看着怒容滿面的兒子,無奈的重重的嘆了口氣。
靜默片刻,少皇問道:“媽,她在樓上吧,我回房去了。”
“沒有呀,從中午出去一直到現在,她就沒有回來,打她電話,又不通,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母親的話讓少皇的心中涌動着一絲莫名的不安和擔憂,她是典型的宅女,幾乎沒有什麼交際活動,除了上班,就是在家裡看書備課,就連休息日也是如此。會去哪呢?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正在這時,兩個男工人急匆匆的將一個麻袋搬進了大廳,然後輕輕的將它放到了地上。
“你們怎麼把麻袋搬到了這裡?”惠子不滿的質問道。
“我們,唉,少爺,夫人,你們還是自己看吧。”說完,這兩個工人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母子二人狐疑的對視了一眼,心說不妙。他們忐忑的走上前去,慢慢打開了麻袋。
不看則已,一看便如五雷轟頂,頓時呆立當場。
面色早已鐵青的少皇用因生氣而顫抖的手拿出附在麻袋裡的信件和光盤。
展開信紙,楚晟公然挑釁,羞辱的話灼傷了他的眼。
“閻少皇,你的老婆的“精彩表演”我已刻成光盤,願意的話,可以慢慢去欣賞。
別想着銷燬,因爲我還有無數個備份;更別想着報復,因爲你一報復,你老婆的“精彩演出”便會立即在全夜城上演!
閻少皇,其實我們同命相連,因爲你和我都娶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楚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少皇一把將信紙和光盤捏碎摔在地上,他震耳發聵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