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要多少錢?”惟哲囂張的逼問着。
“我不要錢,我要你去認錯!”雨桐淡淡的回覆着。
“認錯?笑話!我有什麼錯!是你女兒自己犯賤和我發生關係,懷上我的孩子,我可沒逼她!”
“惟哲,你傷害了霜霜,得去向她道歉!走,我們出去說。”不理他的飛揚跋扈,說完,雨桐便拉起兒子的胳膊,想把他帶出去,她真的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去解決這件事情。
可惟哲絲毫不理會母親的苦心,他如同炸了毛的困獸,一下子掙脫開雨桐,他的大力氣讓瘦小的雨桐差一點兒摔倒在地。他不顧身份,不顧形象的大聲叫罵道:“幹什麼,姓葉的,你放開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去向葉霜霜道歉的,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下賤女孩兒!以爲懷上我的孩子,就能母憑子貴的當上閻家少奶奶,真是異想天開!
幸好,老天爺長眼,帶走了那個孽子,滅了她的黃粱美夢!哈哈哈!”
真是太過分了,他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雨桐氣極了,她伸出手要教訓兒子,可不想卻被眼疾手快的惟哲一把抓住。
他冷冷的逼視着雨桐,一字一句的告知着:“葉雨桐,你沒資格打我!從你二十二年前拋夫棄子的那一刻,你,在我的心裡就已經死了,告訴你,我的媽媽只有林曼吟!”
手慢慢抽回,雨桐的心如刀絞,不覺間,她的淚已如泉涌!
良久,雨桐才擡起淚眼,凝視着滿面怒容的兒子,有些哽咽的說道:“惟哲,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可是你實在不應該傷害霜霜,她是無辜的,你讓我怎麼對得起她泉下的父母!”
“我就是要傷害她,讓你永無寧日!”他毫無悔意的繼續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心已疼得麻木,雨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惟哲,不管你相不相信,在離開閻公館的那一刻,我,我真的想過帶你走,可是我覺得,留在你父親的身邊,你纔會受到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優質的生活環境,纔會出人頭地!”
她不能說其實她那時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那樣只會讓他們父子更恨她!她也不能說她曾經也自不量力的試圖爭取過他的撫養權,結果可想而知,最終連探視的權利也被剝奪了。那樣只會憑添他們父子的嫌隙!
“謊話,都是謊話,葉雨桐,你說得都是謊話!你捫心自問,如果我是你和那個素未謀面已過世大伯的孩子,你還會拋棄我嗎?你不會,不會!你會帶着我,不管多苦多難,你都不會遺棄我,不會!不會!” 惟哲失控的高聲質問着母親,不覺間,倔強的男兒淚早已爬滿整個臉龐。
他想告訴她,什麼優質的生活環境,什麼最好的教育,他統統不在乎,他只想留在她的身邊,每天吃她做的飯;每晚依偎在她的懷裡聽她講睡前故事。他要像別的孩子那樣,向她撒嬌,和她鬧小別扭,和她歡笑擁抱,盡情享受她給予的母愛!
這些話他說不出口,他好恨,好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想到這兒,他冷笑了一聲,殘忍的話再一次衝口而出:“哦,我忘了,那個男人和你一樣,都是冷酷自私無情的人,他根本不配有後代,不配!”
“不許你侮辱他,不許,不許!”他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她不許任何人說他的不是。他好歹也是他的侄子,他怎麼能這麼目無尊長!
“瞧瞧你激動的模樣,怎麼?心疼了?再打我啊,打啊!打啊!”
他爲什麼老是激怒她,她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她想再次揚起手掌,教訓他。不想卻被人一下子打倒在地。
只聽惠子用龍頭柺杖點指着雨桐,厲聲怒罵道:“你這個喪門星,還想打我的孫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着,龍頭柺杖便如雨點般似的落在雨桐的身上,全場頓時一片哄亂,大家面面相覷,議論紛紛,都怕這個瘦弱的女人被閻老太太活生生的給打死,可是卻沒人敢上前阻止,必竟是人家的家事,何必橫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