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聽完我的計劃後陷入了沉思……
我自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這時候我站在一旁美滋滋的看着大嘴,等着他能不吝言辭的誇我幾句。
結果大嘴的臉色一陣比一陣陰,我知道大嘴在關鍵的時候又要反水,暗罵這個缺德帶冒煙的孫子,說出的話比屁都便宜,幸虧我提前想到了這一點,便不疾不徐的對大嘴說道:“根據盜墓經描述,其實墓室裡最值錢的寶貝,一般都在棺材裡死人身上,這一點但凡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想到,最值錢的東西永遠藏在自己的身上,我該說的也說了,開不開棺,你自己選擇把”
按照大嘴的意思,我們這次放棄升棺發財的機會,直接去兩個耳室裡面轉一轉,碰碰運氣,搜刮點寶貝撤退,我明白大嘴膽子小,不敢去冒險,這樣的想法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倒鬥不升棺對於倒鬥者始終是件憾事,各位祖師爺若是地下有知,也免不了對你側目想看,這時候我們兩人各持己見,互不相讓,互不妥協。
過了半響大嘴見我不理他,自己哼哧了半天,一拍大腿屁顛着向我靠了過了,開口問我道:“老崔,你說銅槨裡面的黑色液體不會有毒吧?我擔心一跳進去馬上化成血水,那樣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哦,原來大嘴考慮的怎麼細緻,真的看不出來他還有如此細柔的一面,真是心細如髮。
我告訴大嘴,“銅槨裡面是藥水,藥水浸泡棺木可以起到不被蟲子駐窩,屍體也會保持更長久不腐爛,再說我們有防水衣,你怕個鳥呀”
最終大嘴沒能經得起寶貝的youhuo,動搖了,估計任誰都不會無視那些唾手可得的寶貝,此時的大嘴手中的AK玩的嘩啦啦的響,問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我告訴大嘴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反正計劃已經定的妥妥的,也不怕棺材飛了。
我們兩人找了個空擋的地方坐下來,一頓海吃海喝,半個小時候後,我站起來打了幾個酒嗝,示意大嘴快速換衣服,檢查裝備後行動。
現在棺材被四根鐵鏈固定在槨室的穹頂之上,並且大部分都浸泡在黑色液體之中,只有棺材蓋露在外面,所以想要通過其他的方法升棺發財基本是沒有可能,唯一的可行的辦法就是從黑色液體中游過去,然後開棺掘寶。
換上防水衣順着原路攀爬而上,雖然還是那個陰森森的環境,但我沒有再像上次那樣被嚇得魂不守舍。上去後先用手指頭試了試黑水,除了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外,感覺不到異樣的地方,便縱身跳了進去,隨着身體落下,四周濺起一連串的黑色水花。
金翎雁羽那雙金黃色眼睛很警惕向了我,我也毫不示弱的對它笑了笑,上次是被它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才誠惶誠恐。這次我做了充分的心裡準備,大不了浪費幾顆子彈。
金翎雁羽好像能看懂我的意思,知道我這次是善者不來,先是拍了幾下翅膀,然後很便識趣的振翅飛走了,只剩下棺材頂上端坐着的那副骨架。
這時候大嘴站在下面對我大罵道:“真是暴殄天物呀,老崔你他奶奶的怎麼不把那個小鳥逮住呢,哎,煮熟的鴨子飛了吧”
雖然金翎雁羽全身都是寶,但是沒人敢和你交易那也是白扯,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你能把它賣個天價,但結果也是可怕的,恐怕我這後半輩子就的在逃亡中度過了,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
所以我沒有理會大嘴,任由他在下面大發牢騷。
從繩索處到銅槨不到五米距離,我快速的游過去,一隻手撐着鐵鏈,近距離打量着那副骨架,實在猜不到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懶的去耗費時間,反正就一副爛骨頭,估計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老頭子,不管你是什麼來路,給大爺在這裡裝神弄鬼就是你的不對,那就不要怪大爺下手不留情面啊”
說話的同時工兵鏟對着那具骨架招呼了過去,咔嚓一聲,那副瘮人的骨架被我拍成了稀碎。
待我把上面清理乾淨以後,大嘴順着繩索爬了上來,我讓他留着這邊一會配合我開棺,我向棺材的另一邊遊了過去,然後伸手在棺蓋上摸了摸敲了敲,發現棺材的外面蒙着水牛皮,棺板之間用榫卯固定連接,再以火漆封死,黑棺做工考究,木材入手處陰涼溫潤,足可以證明這裡的主人生前定能呼風喚雨不是一般人。
我和大嘴打趣道:“裡面的這位爺,生前至少是副部級的級別,我們待會下手輕點,再讓他最後享受一下,免得說怎麼兄弟毛手毛腳的”
大嘴呵呵樂道:“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光,等以後金盤洗手了,開間棺材鋪估計生意應該不錯,利人利己,感覺自己不行的時候,直接往裡面一趟……嘎嘎”
“滾,你想咒死我不成,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我對着大嘴痛快淋漓的罵道。
接下來我和大嘴把棺材外面的火漆颳去,再把那層水牛皮剝了下來,露出一副金燦燦的金絲楠木棺材,淡淡清香益鼻,我用探陰爪逐個把那些榫卯破壞掉,接下來就要見證奇蹟的時候了。一想到棺材裡面那些淳樸的古玉、色澤豔麗的寶石,感覺所有的付出都值了,千辛萬苦爲的就是這一刻,棺材對面的大嘴咧着嘴巴,後槽牙都快掉出來了,向我會意的笑了一下。
我和大嘴同時用力把棺蓋緩慢向上掀起,厚重的棺蓋一點點被擡高,隨之一股爛肉的味道撲面而來,儘管帶着防毒面具,但還是感覺受不了,要不是情況特殊,非得吐個三盤十八碗不可。
棺蓋被完全打開後,我的眼睛隨着手電一寸一寸的朝棺材裡面看過去,生怕漏掉一個地方,錯失一件寶貝。棺材裡面躺着一具男性屍體,頭戴玉冠,玉冠上面鑲嵌着各色玉石,在手電光束的照射下,折射出各色光芒。醬紫色的屍體形如枯樹皮,身裹金絲蠶被,目測身高足有二米掛零。
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歷,但再次面對死屍,還是不由自主的腿肚子打顫,那種陰冷的屍氣好像鑽入我的骨髓裡面,身體放佛掉進了冰窖一般,背後涼颼颼的,此時要不是看在那些寶貝的份上,我是一眼也不想多看這具屍體。
大嘴已經耐不住性子了,伸出手一把扯掉了屍體身上的金絲蠶被,駭然發現屍體chiluo着身體,竟然一絲不掛,乾癟的身體就像一株失去生機的古樹,兩隻碩大的手交叉置於下丹田處,呈歸龍狀態,手指上足有鵪鶉蛋大小的綠寶石戒指閃着幽靜的綠光。
這時大嘴賤不拉幾的說道:“這位爺生前應該喜歡*,這才叫真正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光桿司令一條,正好我們弟兄二人替你把寶貝先保管起來,你老人家就安心的追求天道去吧,以後需要什麼就給我對面的兄弟託個夢吧,他會幫你……”
大嘴的後半句話突然卡在了喉間,還在擼寶石戒指的手也像被電擊了一樣彈了回去,藉着手電光,我清楚的看到屍體戴戒指的竟然手指跳了一下,原本乾癟像枯樹般的身體,血管開始蠕動起來,在手電照射下好像有無數條毛毛蟲在爬行。
難道是幻覺?我知道冥宮裡面到處是幻境,爲了確認是不是幻覺,我把手電照向屍體那張塌陷的臉,原本眼睛深陷進去眼睛竟然在咕嚕着,屍變!我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屍變!大嘴快爬”我吼向大嘴的時候,大嘴面如死灰的呆立在那裡,也許是我的一聲吼喊醒了他,大嘴瘋狂的向繩索游去,頃刻間就不見了身影。
我就沒有大嘴那麼幸運了,想跑必須的繞着棺材游過去,距離不遠。但是兩條腿不爭氣的抖個不停,根本就使不出半點氣力,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一頭扎入黑水中。
此時,雖然看不見那具屍體,但離得太近了,外面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狂吼聲,鐵鏈嘩啦啦的碰撞聲,一股腦灌入我耳朵裡面。
在黑水下,我讀着秒過,也不知道這一口氣憋了多久,最後實在憋不住了,便偷偷的把頭伸出水面準備透透氣,期間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卻看的我目瞪口呆。
只見從棺材裡伸出兩隻毛茸茸的紅色大手,抓向一道鐵鏈,幾個火星間,鐵鏈發出咔擦的斷裂聲,一道紫紅色的身影猛的坐了起來,屍體後背十幾條手指粗肉線,像章魚的觸角從棺材板裡一寸寸抽了出來,木渣子飛濺,足有而米多長的肉線在紅毛的背後舞動着。
原來紅毛一直靠這些肉線吸取黑水裡的養分,也就是說銅槨原來是紅毛的供養池。想到這些黑水原來和紅毛的身體緊密連着,真恨不得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真他奶奶噁心到了極點,早知道這樣我寧願憋死在水裡,也不去吞嚥那些黑水去。
又是一陣扯斷鐵鏈的聲音,隨着鐵鏈的全部斷裂,紅毛身體隨着棺材一起沉入了黑水中,我心裡一喜,機不可失,拼命向繩索游去,幾個呼吸後我向那個繩索抓了過去。
就在手指尖剛剛觸碰到繩索那一瞬間,感覺一直大手抓住了我的腳腕,我的身體快速向下沉去,那隻大手上的毛刺刺穿了我身上的防水衣,直接刺進入了皮肉裡,同時我的身體已被強行拖入了黑水中,又是幾口噁心的黑水灌進肚裡。
怕歸怕,我的心智沒有亂,從腰間摸出工兵鏟向那隻大手揮去,感覺工兵鏟好像砍在了鋼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同時工兵鏟被震的飛了出去,虎口傳來一陣巨疼,好像被撕裂般。
雖然沒有把紅毛的手臂砍斷,但我的腳腕暫時被鬆開了,乘着這短暫的空擋我急速向上浮去,身後一股龐大的力量破開水向我猛撲過來。
現在是比速度的時候,要想活下去,必須趕在紅毛抓住我之前,浮出水面,我把自己的速度再次逼到了極限,也就在我剛浮出水面,雙手剛剛抓住繩索的瞬間,紅毛的大手幾乎也挨着我的防水衣。
此時我的心都快從了嗓子眼跳出來了,生與死只見,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藉着手中的繩索身體騰空翻起,從銅槨的裡面直接翻到了外面,動作絲毫不停留,順着繩索直直向地面滑去。
落地的同時向大嘴喊道:“大嘴,開槍幹他孃的”
此時的紅毛明顯是發毛了,怒吼聲震天,擺動着龐大的身軀,從我頭頂上方跳了下來,想先我一步落地,來個守株待兔,只是他忘記了下面還有一個人呢。
此時的大嘴臉漲的血紅,憤怒的舉着AK,漆黑的槍口對着向地面躍下的紅毛,紅毛雖然力大無窮,可惜身在半空再強大也沒法閃避。
突突突……不間斷的聲音傳出,紅毛龐大的身軀被AK強大霸道的力道衝撞的好像定在了半空,同時龐大的軀體血光飛濺,幾乎在我落地的同時,紅毛也重重的砸向了地面,並且還是腦袋先着的地,嘭的一聲,龐大的身軀,巨大的慣性,紅毛的腦袋像個西瓜一樣在地面炸裂而開,雖然我沒特意用手電去照,但也能想到西瓜落地時的情形。
只是大嘴還不放心,來不及填彈,直接掏出M1911照着紅毛又是連續補射,直到地面上一堆爛肉發着滔天的腥臭瀰漫而開。大嘴這才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