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準備下山之時,身後突然來了一夥人。
我們轉身一看,正是老陳和老王這對王八蛋,那個姓孫的不見了,估計是古墓發掘完,又抓回去關了。
“喲,吳道長,這兩位是?”老陳開口問。
“這是我爺爺師門來的人。”我哥哥沒有看他們,只是隨口介紹。
“哦,就是來帶龍蟒走的,是吧?”老陳皮笑肉不笑的說:“可那麼大兩條蟒蛇,你們就兩個人,你們怎麼帶啊?”
“這就不用你們多管,貧道自有辦法。”馮子道顯然不喜歡老陳和老王,所以轉身就要走。
我們哥倆也不喜歡他們,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跟着離開了。
但當我經過老陳身邊之時,老陳的雙眼一直盯着我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而且瞪大了眼睛,並且拉了拉老王,讓他也瞧瞧。
我當時吃了一驚,趕緊握起手來,我就知道戴這種老物件出來,肯定要出事的,可月蘭說了,不一直戴着,一旦脫下來,他就要去剁了小月的手指,我也是被逼無奈。
只是此刻碰見了老陳和老王這兩隻蒼蠅,見了有糖,肯定少不了一堆的麻煩。
我爺爺過世的當天,老陳和老王就去弔唁了,還一人包了一千塊的份子錢,當時因爲戒子上的紅寶石太紅,我哥說如果不脫下來的話,就去拿一塊白布包上。
所以我當時就用白布包着,他們沒有看到,這下看到了,自然也就麻煩了。
果然,我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老陳的喊聲:“小凡,你等等。”
我們所有人轉頭看向老陳,馮子道和那年輕的道士都皺起了眉頭,警戒的看着老陳等人,老陳一見氣勢不對,就陪着笑,指着我的左手說:“你戴的戒指是哪裡來的,我一眼就瞧見了不一般,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古董物件,現在市價起碼百萬,你竟然就這樣戴出來了,難道不知道財不外露嗎?何況你還是一個小孩子!”
哧!我冷笑一聲,我說:“你看走眼了吧,這是我和女朋友在街邊買的,一人一個,說是仿古的,老貴了,但不是一百萬,而是一百塊一枚,你真搞笑,還搞考古的。”
我一甩手,然後嘿嘿一笑,便轉身走了,我哥他們也跟着走了,馮子道兩道士瞪了他們一眼,氣勢太強大,老陳沒敢跟上來,但是我走了好幾步,還聽到老陳說:“我搞考古幾十年,真假東西只要一眼,你別瞞我了,那絕對是真東西,你如此躲閃,只怕是來路不明啊。”
“來路不明,那又怎麼樣?”年輕道士要嘛不說話,一說就是狠話,他說:“難不成你們還想搶不成?”
“那倒不敢,只是朋友一場,好心提醒而已。”老陳陪着笑。
馮子道說了句:“洪正,別理他,我們走。”
我們就下了山,不過在路上,我哥他們三人一直瞅着我手裡的戒指看,顯然他們也看出了,我這東西多半的真古董,那馮子道笑笑說:“小凡,雖然貧道不喜歡那人,但是那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就是財不外露,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管你這東西是哪來的,你也應該收着,好好保管。”
我腦門都見汗了,一臉的委屈,我說:“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至於原因,我真不能說。”
“你個混蛋,就你小屁孩,你還有啥不能說的。”我哥有些生氣了,在他眼裡,我永遠是個小屁孩,我就納了悶了,難道他就不希望我有長大的時候嗎?難道他就沒看到我已經長大了嗎?難道他就沒有看到我和月蘭愛得死去活來嗎?
算了,我也懶得理他,他就是個木頭,跟我爺爺一個秉性,也不知道我嫂子哪裡會看上他。
“吳過,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隱私,你弟弟也大了,你得學會尊重他。”馮子道果然老道,說完還微微笑看了我一眼。
我哥也有點生氣,就瞅了我一眼便不再說話。
“對了,現在既然龍蟒安全,我們準備返回去尋找紫陽等人,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馮子道看看我哥,又看看我。
“去。”我倆異口同聲的說。
“嗯,既然秀川師兄已然仙去,而且山也不用守護了,那你們也出去走走吧。”馮子道微微笑說。
回到家之後,我們把想法告訴了嫂子,嫂子二話不說也同意了。
爺爺去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何況農場也不是從小成長的地方,所以沒那麼多留戀。
只是要離別和漂泊,我的心裡有些許的期待,也有擔憂。
農場的地面都是一塊塊四方形的那種地磚,我在我房間裡將牀下的一塊地磚給挖開,然後將地磚下的土層掏了個洞,之後將兩本帶地圖的書放進一個小鐵盒裡,這鐵盒以前的裝曲奇餅乾的,然後將盒子埋入地磚底下,再蓋上地磚,簡直是天衣無縫。
我們三人輕裝簡行,一個人就揹着一個揹包,揹包裡裝的是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隨身的物品。
我見我哥用黑布袋套着一根棒子,想必就是打喪棒了。
我把陰陽剪也放在揹包裡了,只是那刀剪架子,我是挑不走了。
依依不捨的關上了家門,在這裡雖然沒住上多久,卻在這裡經歷了兩次的生離死別,我知道哪怕以後不會再回來了,也會記這個地方到死。
關了門之後,發現有很多的鄰居都看着我們。
村長老爹傻傻的看着我們,問道:“吳過,你爺爺頭七還沒過,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也感覺有些對不起爺爺了,頭七沒過,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我和我哥對視了一眼,我嫂子也哭了,馮子道便說:“要不我留給你們一個電話,我們的下一站會是泉城,我們先過去,你們等給秀川師兄過完頭七再趕來和我們匯合,我們先過去找找。”
“行!”我哥點了點頭。
馮子道和邱洪正先走了,對,那個年輕的道士叫邱洪正,因爲我看到了他的師門腰牌,而且是天璣堂的,跟我爺爺是同一個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