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吧,”見血精靈早有準備,雷根只能認命地點點頭,“不過我那些榮耀堡的同僚對部落可不怎麼友善,你到時候千萬別惹事…”
“你那隻眼見我像惹是生非的人?”伊芙琳白了雷根一眼,顯然對他將自己歸類於“愛惹事”之流而感到不滿,“只要聯盟的人不先對我出手,本小姐才懶得理會他們…”
雷根眉毛一挑,似是無意地說道:“那麼之前在黑暗之門的時候,又是哪位女士率先對我的副官發起攻擊?若不是我阻攔及時,恐怕她早就喪命在你的匕首之下了。”
想起當時的情形,血精靈的俏臉驀地閃過一絲紅暈,既羞且惱地瞪了騎士一眼:“好好好,之前是我不對,現在跟你道歉滿意了吧!哼!”說着一跺腳轉過身去,給了雷根一個後腦勺。
“得,這歉還不如不道…”雷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打算繼續在這話題上多過糾纏,畢竟一個紳士老揭人家女性的短着實不太像話,況且蘇菲也並沒有出什麼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之前的潛入和暗殺行動持續了整整一個夜晚,此刻的德拉諾已經是拂曉時分,微微有晨曦之光從山澗中透出,照亮了地獄火半島赤紅色的土地。
雷根從胸口處掏出一枚龍形徽章,默唸咒語後朝半空中拋去,只見一個半人高的黑色裂縫撕開虛空出現在兩人眼前,伴隨着一聲怪異的嘶叫,一匹渾身漆黑的裝甲戰馬從中猛然躍出,用赤紅色的雙眼直視着召喚出自己的騎士。
一旁的伊芙琳沒有繼續和雷根慪氣,因爲她的目光已經被這匹神駿異常的戰馬所吸引。血精靈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狂野而富有個性的坐騎:黑馬的整個身軀呈現出最完美的流線型,脖子上的鬃毛就如同少女柔順的長髮,在清晨的微薄陽光下透出迷人的光暈,讓伊芙琳爲之沈醉不已。
“真是一匹美麗的戰馬…”血精靈略帶嫉妒地說道,“即便和逐日王廷最尊貴的白色陸行鳥相比也毫不遜色。”
“是嗎?但我認爲你這麼說卡娜可不一定會高興…”雷根拍了拍戰馬的脖子笑道,而後者也昂起驕傲的頭顱對血精靈投去一個不屑的眼光,就像是爭風吃醋的人類少女一般,讓伊芙琳錯愕不已。
“老天,這匹馬真是…太怪異了。”血精靈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個詞來形容,隨即對雷根道,“不過你叫她什麼?卡娜?哦…我真是服了你,像這樣鄉土氣息濃厚的名字虧你也能想得出!”
“唏聿聿~”
黑馬示威般地對血精靈擡起前蹄,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對自己的名字指手劃腳,驚地伊芙琳連連後退,若非雷根趕忙把繮繩拉住,她鐵定會捱上那麼一腳。
“伊芙琳小姐,卡娜跟你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姑娘,發起火來我都得撒丫子跑路。所以你最好還是別惹她爲妙。”雷根對血精靈眨了眨眼,翻身騎上黑色戰駒,不等伊芙琳對他剛纔的話作出反應,伸出手臂將她也攬上馬背,在她的嬌呼聲中朝着西南方的地獄火堡壘疾馳而去。
——————————————————————地獄火堡壘最高層,破碎大廳的酋長之座前。
一名渾身的德萊尼女子正痛苦地喘息着,她那藍色的美麗肌膚上盡是深深的齒痕與爪印,經過毆打的雙頰像皮球一般腫脹起來,已經無法辨認原本清秀的面容。
而此刻她的修長雙腿被恥辱地掰成一字型,一個比普通邪獸人還大上兩號的傢伙正伏在她身上挺動不已,每一次深深的刺擊都會帶出些血水,然後在她痛苦的哀嚎聲中再次進入,如同拷問般對這名原本美麗的德萊尼女子進行着慘無人道的凌辱。
“呼…”
邪獸人渾身猛然一抖,在無盡的暢快中把身下哀鳴不止的女性抱起,接着再活生生地將其脖子扭斷,仍意猶未盡地在失去生命的軀體中挺動幾下,這纔將已經死透的屍體像垃圾一般拋開。
下身猙獰如同兒臂的獸人擦了把油汗,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赤身露體,對一旁的侍衛官道:“城牆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那些粉皮佬還在繼續攻城麼?”
似乎對主子的荒yin早就見怪不怪,邪獸人侍從恭敬地答道,“正是如此,偉大的酋長!城牆上的守軍有消息傳來,說是聯盟的攻打日漸兇猛,我們的部隊已經開始頂不住,城牆上三分之一的據點已經失守,如果再不派出援軍,恐怕聯盟將會接連不斷地朝我們施加壓力…”
“哼,不過是加戈瑪這傢伙的誇大其詞罷了。”王座上的邪獸人穿上盔甲,用剛纔死去德萊尼身上所剝下的衣衫擦了擦左手上的戰刃——在那裡並無一般人的肉掌,只有佈滿黑色血跡的兇器。
如同黑牙氏族的成員一般,碎掌氏族的成員習慣於以斷損身體的儀式來表現對氏族的效忠。氏族中被提升爲戰士身份的獸人,要奉獻出它們的左手——以斷臂或節肢的形式。他們截肢後的殘餘部位,常被一些拙劣的武器或者工具所替代。
比起一般氏族成員,卡加斯.刃拳做得更爲出色:他非但將左手截去,而且右手在戰鬥時也經常套上下部有空洞的利斧,這樣一來,他的雙手都能成爲武器在戰鬥中揮舞,將敢於近身的敵人切成碎片。
卡加斯作爲部落曾經的戰鬥英雄之一,在如今艾澤拉斯的獸人羣落中依然享有很高的聲譽。當年古爾丹爲了攫取部落的大權,於部落酋長上更建立了影子議會,用來直接控制整個部落的一舉一動,而卡加斯憑藉自己從一不二的忠誠和勇猛也躋身於此,成爲影子議會中唯一不是術士的成員。
由此可以看出,即便在強人輩出的舊部落中,卡加斯的實力照樣不容置疑。那麼如今成爲了邪獸人統領的他,想必只會是更加強大。
“我曾經和人類作戰,也和精靈作戰,更跟惡魔打過交道,”卡加斯頓了頓,“在我的印象中,除了伊利丹大人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種族能比得上我們獸人…當然,那些綠色皮膚的傢伙除外,他們已經不是純粹的獸人,我遲早會把那個霜狼家族的小子從酋長的位置上拽下來!”
卡加斯看了眼侍從道:“如今只不過是些區區人類,加戈瑪有什麼理由敗於他們的手上?告訴他,如果地獄火城牆真的失守,讓他自己提着腦袋來見我!”
“遵命,大酋長!”侍從低頭應道,隨即躬身退去。刃拳看着侍從離開,對旁邊另外的僕從道,“去,再弄一個藍皮娘們過來,剛纔那個扭得不怎麼厲害,搞起來還不過癮…”
——————————————“轟轟!”
聯盟的火炮密集地朝地獄火城牆進行轟擊,在接連多日的打擊之下,原本象徵着牢不可破的堡壘也開始出現一絲鬆動,越來越多的據點被打開缺口,饒是邪獸人們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地進行增援,卻仍然在聯盟軍隊強大的攻勢下化爲灰燼。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據點上頭插上了聯盟的獅心旗,邪獸人在城牆上將近三分之二的工事被奪走,只剩下不多的一些據點。
“什麼,你說什麼!”加戈瑪對前來報信的侍從怒吼道,唾沫濺了對方一臉,“大酋長難道聽不到這震得人耳朵都快聾掉的炮聲麼?他居然還要我自己抵抗!我能拿什麼來抵抗!這些死掉的屍體麼?”
“大人,我知道您也是有難處的,可大酋長此刻心情也不太好…”侍從還沒敷衍完畢,就被脾氣暴躁的城牆巡視官一腳踹出十幾碼,撞在牆壁上昏厥過去。
“該死的,心情不好就讓我們白白送命?”加戈瑪惱怒地大聲吼道,“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答應克里丹那傢伙,幫助瑪瑟裡頓…”
“慎言,大人!”這時旁邊一個獸人術士打斷了他的話,對他使了個眼色道,“我想即便您現在願意這麼做也還不晚,但眼下先得將聯盟的攻勢打斷,我們才能繼續討論那件事的可能性…”
加戈瑪冷哼一聲,擦了擦臉上鮮血和汗水的混合物:“拿什麼打斷他們,就憑這剩下的幾個鳥人還有一地的死屍?”
“不用驚慌,大人。既然克里丹閣下想要拉您入夥,那麼他定然不會坐視城牆被人類攻陷…請繼續堅持一段時間,我估計不久後援軍就會到來!”邪獸人術士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如此最好…”加戈瑪嘟囔着,“我可不想到時候被那些該死的粉皮佬侮辱。”
而就在獸人們正討論着援軍的時候,在榮耀堡軍隊身後也有一支部隊朝着堡壘的方向趕來,並且行軍速度飛快,讓聯盟的斥候不敢大意,馬上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還在指揮的達納斯。
“部隊的軍隊?”激流堡將軍眉頭一皺,搓着下巴道,“他們這個時候是來幹什麼的?”
想了片刻達納斯一揮手,對身旁的阿拉托爾道:“托爾,你現在即刻帶後隊人馬前去截住獸人,無論如何不能放他們進來,聽到沒有!”
“遵命,大人!”半精靈隨即領命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