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名字叫老三,全名李三,說實話,白曉真的很鄙視大漢的父母,李三李三,離散離散,真是個不怎麼吉利的怪癖的名字,怪不得老三開頭就沒說全名。
老三今年38,可是妻離子散的環境下,愣是將這個年輕的丈夫變成了現在看起來最少有58的老頭,和妻子跟孩子走散之後,老三憑藉那一身蠻力擠入了10級職業者的範圍之內,假如不是這次隊長看中了這條被佩戴在一個被感染的西方人的脖子上的項鍊,估計,大漢現在的生活也是極爲滋潤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爲了隊友們的死亡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浪費自己好不容易從喪屍口中奪來的生命。原本白曉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但是,在見識李老三在最貧困的時候也沒有將自己的隊友好不容易搶來的東西賣掉時,白曉就被震撼了。
是的,這是震撼!
白曉覺得自己沒幫錯人,他也正是需要一個將他領入平民界的導路者。不是因爲白曉不能依靠自己進入貧困界,可是,他們的神經已經夠脆弱了,經不起任何不信任的人進入自己的世界,白曉雖然沒有接觸過他們,可是,僅憑着一些聽來的流言碎語就可以認識到,他們的生活有多麼的艱難、艱辛,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沒有足夠的藥物,他們只有一雙手,以及一羣自己唯一信任的隊友。
是的,他們的辛苦根本就不是像白曉這樣的貴族能體會到的。
“怎麼樣,老三,我想這可以讓你重新煥發第二春吧??呵呵。”
白曉看着正舉着一塊石頭檢測自己的新手臂的李老三,點燃一支香菸在旁邊嘻嘻笑道。
“...咕...不錯,呵呵,不錯。”
李老三看着白曉手上的香菸,下意識的嚥下一口由於煙癮引發的口水,可是,李老三知道,自己不會像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富即貴的少年討要,不是顧不下他自己這張老臉、那早已不存在的尊嚴,而是,這個少年賜予他太多,他沒有任何理由找這位少年討要。
李老三低着頭,默默地適應着自己的新手臂。
暮然,李老三發現自己前面的陽光被某樣東西給遮擋了,李老三疑惑的擡頭,卻被眼前少年那燦爛的的笑容給驚住了,他眼前,是一根包裝精美的香菸。
白曉笑了笑,將煙向李老三遞了遞,意思不言而喻。
李老三擡起他那完好的一隻臂膀,粗糙的手指上佈滿了老繭,小心翼翼的將白曉手中的煙接過,眼睛裡,是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曉手指輕輕一撮,一小撮火焰在白曉手上冒出。白曉替老三點燃夾着的香菸,賊賊的笑了笑。
“怎麼樣,還行吧??”
等待白曉的是久久的不語,老三已經陷入了香菸給他帶來的愉悅中,白曉鬱悶的蹲坐一旁,拿着小棍子在地面上畫來畫去,不過一隻煙的工夫,白曉就將李老三的陶醉模樣定在了土地上,栩栩如生。李老三從陶醉中醒過來便看到了一幕自己眼睛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前面不是不能反光的土地,而是那一片湖泊,而自己正靠在湖邊的一棵樹下抽菸,將自己的身影印在了湖泊上。
李老三小心翼翼的從白曉身邊繞過,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崴了腳,破壞了這張極爲寫真的佳作。此時,哪怕李老三隻是個沒有很深藝術涵養的普通人,也不禁對這畫讚歎有加。
“走吧,帶我去認識一下你的朋友。”
白曉拍了拍沾了些泥土的手,看向李老三,李老三一邊走着一邊回憶着那幅畫,白曉倒是覺得沒什麼,就是在學校的時候花的時間比別人多一點,那句叫做天才是99%的汗水+1%的天賦,就是對白曉最好的栓釋。
“我的朋友們都是一些土包子,你不要介意他們說的話,他們其實沒什麼惡意的,假如你覺得他們觸犯了你的尊嚴,那請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過這羣可憐人。”
當老三帶着白曉來到一處破爛的建築面前時,李老三戳了戳自己的臉,對白曉說出了這句話,對於李老三來說,貴族,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羣口無遮攔的賤民,他見識了白曉的能力(從那撮小小的火焰),他害怕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經過了自己前段時間失去隊友這件事後,他變得更加害怕自己的朋友失去,特別是被自己的恩人殺死。
“好吧,我先說好啊,觸犯我沒關係,觸犯了我的父母親人,那麼我就只好對不住你了老三大叔。”
白曉沒有急着答應,他能容忍自己所受到的侮辱,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被這樣一羣人給侮辱了,哪怕他們也許只是因爲習慣這種說話方式。
李老三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曉,扶開擋在眼前的破簾子,先讓白曉走了進去。
李老三見白曉進去之後,立馬用只有冒險界的手語對自己這羣相識的朋友來了一些警告。
白曉對這裡的反應首先是屏住了呼吸,然後微笑的看了看衆人,隨意抽出一把滿是油污的凳子虛坐在其上。李老三緊隨其後,卻發現白曉好像不是受不了這裡的味道,便開心的向衆人介紹起來,他那知道,白曉現在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讓能量在自己體內形成大循環。
白曉見衆人對自己笑笑,也禮貌的回笑。
但是,當一個穿着像老鴇的女人端上一杯看上去污黃的茶水時,白曉只能暗認倒黴,輕輕的抿了一口。他哪知道,這個茶水是他們現在最奢侈的東西,不少人正對着這杯茶嚥着口水。李老三看出白曉的尷尬,隨意的將剩餘的茶水倒入了自己口中。
“我說,你個死老頭,沒看見是給貴客倒的嗎??...咦,你這隻手臂,不會是外面宣傳的半機械臂吧??”
穿着暴露的女子極爲風情的白了一眼李老三,但是很快便將衆人的視線拉到了李老三現在手上,那散發着淡淡光芒的半機械臂上。
“我說,死老頭,你哪來的這東西啊??”
證人隨即附和,他們知道自己沒機會弄到這樣的東西,光看着外表就價值不菲。
一個身穿破爛西裝的眼鏡男子湊近了看了看、摸了摸,嘴巴里嘖嘖有聲,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恩恩,不錯,的確是一件好東西,老三,你從哪裡弄來的,這東西怕是得值個幾十萬金幣吧??”
“我說,嘿你個死老頭,你是不是見到什麼寶貝了,賣了買了這樣一個東西??”
風騷¥女人搖擺着她那碩大渾圓的屁股坐在老李身上,有些嘚的說道。
老李不愧是混跡多年的人,狠狠地在那女子身上抹了一把,有些得意的說道:
“你們猜??”
白曉絕倒,吃了被人的豆腐,卻僅僅是給了個這樣蛋疼的答案。白曉看了一眼春風得意的老三,一時間,競覺得這樣子的他們很幸福。白曉注意了一下那個像老鴇子的女人的胸部,不是白曉飢不擇食,而是,長期用槍的白曉明顯看出了那老鴇子的胸前竟是放了一柄手槍。白曉無奈,果然啊,龍有龍途,鼠有鼠道,白曉思考着低下了自己的頭。
“哎,我說,你帶來的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像是金手指的男人碰了碰李老三,眼睛露出一絲狡猾。
李老三放下老鴇子,嚴肅的看向這個男人,眼中帶着的是一抹只有他們才能看懂的東西,金手指縮了縮脖子,速度的推到了自己原來的地上,眼睛裡流露的是一抹無奈,深深的無奈,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弄到東西了,一家老小隻能靠着一些樹根存活,本來看到了一個金主,可是卻是個硬點子,金手指無奈的搓了搓自己乾瘦的臉頰,無奈的望向了白曉。
“嘿嘿,親愛的老三,你這東西什麼來路啊??”
一個穿着廚師袍子的大漢用自己的手肘子碰了碰老三,眼睛擠弄着,看的老李也是一陣好笑。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雖然有點狐朋狗友的味道,但是,這些人好歹是在自己最爲難的時候給過自己一些救濟,哪怕是金手指自己家裡再怎麼揭不開鍋,也帶着自己一些存糧來找過老三,老三心裡是記者這些人的。
“呵呵,說出來你們也許不信,昨天啊,我喝的迷迷糊糊,爛醉如泥,我靠在那個華爾街的電線杆子下面吐着,可是,一抹奇異的光芒吸引住了我啊,呵呵,真是老天開眼,我簡直太感謝這個人了,他什麼也不掉,卻給老子掉了這樣一件玩意兒,實在是老天開眼啊。你不知道啊,那天晚上...”
白曉滿頭黑線的聽着,白曉也知道,老李正藉着這樣一個解釋的機會,道出了對白曉得感激,但是白曉卻不能不絕倒一次,他說得,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