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之中,法比斯坐於雙頭紅色巨龍雙狄的龍背上,一雙陰沉的碧眼俯視着下面那片已經恐慌騷亂的獸王之城,一種快感自他的心頭升騰而起,低沉的笑聲從他黑色掩蓋的法袍下傳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嗷!”雙狄呼扇飛略而過,巨大的肉翼颳起的氣流讓地面趕來的獸人士兵雙腿發軟。
法比斯偷襲的城西角落,地面騷亂逃跑的普通獸人人羣四處尖叫,聞訊持着火把趕來的獸人士兵也在遠處的城道上形成一條火流。
當這些高大的獸人到達騷亂地點的時候,臉色無一不帶着震驚與驚駭,有的膽子小的更是嚇的火把武器掉落地上。
前面那副景象實在詭異可怕,房子已經許多倒塌,一些普通的民衆……是的,內臟,殘肢斷體,濃重的血腥味傳到每一個獸人的鼻子裡面,讓他們的胃有一種想作嘔的衝動!
前面是一大片死屍,他們的臉色發黑,腦袋歪扭,有的還拖着手裡的兵器,這些死屍曾經還是他們的同伴,那是獸人!絕對是剛死不久的獸人,而他們正是提提司部族的獸人,此刻見到了圍上來的獸人部隊,他們不少爭搶着屍體的行屍無一不停了下來回首緩慢朝着觀望的獸人士兵。
蓬!前面地兩棟石塊堆砌起來的房子轟然坍塌,一根白花花的巨大骨爪踩在爛石塊上面,接着。這條龐大的骨龍提起另一隻骨爪朝着人羣踩下來,獸人士兵更是被後退數步,骨龍巨大的骨嘴朝着人亂跑的獸人就是一嘴咬過去,嚓嚓嚓啪啦啪啦!骨肉被巨大的牙嘴咬斷的聲音,骨龍朝着遠處一甩骨嘴裡的屍體,啪啦啪啦滿天地血肉拋灑下來,落入人羣之中,灑了那洗獸人士兵一身,說句實話。他們不是沒有打過仗,他們驚慌失措的尖叫並不是害怕這噁心的場面,而是後面的那批不死大軍。
腳步稍微慢的獸人士兵頓時被撲上來的那些行屍爲圍攏撕咬,接着,一把把淒厲聲尖叫從屍羣之中撕穿這個夜空。
“混帳!集合列隊!誰他媽敢再跑一步我就廢了他!”一名健壯高大的獸人從人羣中指揮道,一件簡單的皮甲配襯着手裡那把巨大的斧頭,這個獸人想必就是獸王城裡地一名軍官之一。
很快,騷亂後跑的獸人得以鎮定,他們見到有指揮軍官鎮定指揮後。迅速的跑到前面,拿有盾牌的獸人列插在地面站在最前排,緊接着長槍的獸人急忙插上將自己的長槍列出前排同伴的空隙。
“弓箭手!”那名獸人揮手喝道。
一排獸人弓箭手擡手鬆開捏緊的箭支,密集的箭支平射了過去,一隊隊緩緩無所畏懼的行屍被扎中,獸人隊伍裡歡呼一聲,但是,歡呼聲也嘎然而止!他們地臉色又再次充滿了震驚,因爲,那些被箭支扎倒的屍體又再次搖晃着血淋淋的軀體站起來。而且跟着前面的行屍繼續前進。
克西經歷的戰役也有十幾場,一年以內把他從一個憨厚的獸人漢子,徹底變成了剛毅一般地獸人,甚至雷馬將軍還把他升到了千人長的位置,當然,此刻他也說不出一股皮毛髮麻的感覺。他寧願去面對狂暴勇猛的獸人,甚至單身一人去幹掉敵人的科多獸,他也不願意面對一羣打不死的敵人。
“戰士們!準備!”克西的粗曠的嗓子喝喊道,獸人們統一的舉起手裡的武器隨吼一聲,試圖驅趕內心地恐懼,對面緩緩而來的不死行屍起碼有上千之餘,獸人趕來這裡的隊伍也不下千人。
“衝!”克西握緊手裡的斧頭身先士卒率先衝了出去,就象脫籠飛奔而出的一頭猛獸,跟隨他的還有那一千多名戰士,窄小的城道還有房屋之間成了戰場。衝進去行屍羣的獸人就象一團洪水一樣兇猛,撞的不少行屍地屍身,腦袋被砍飛,血肉模糊,獸人的力道確實是非常驚地,隨處可以聽見喀嚓的骨頭血肉被利器切離的聲音,嘶殺聲在火光血腥之間展開了。
“啊!我砍掉了,他的腦袋,哈哈……不死。呸!”一名獸人欣喜的對着前面一具被他手裡的戰刀砍成好幾塊的屍體,顯然是對於戰勝這種恐懼的行屍。找回自己的自信而感到大快人心。
可是,他剛笑完,連嘴巴都沒來得及合上,嗖!一枚鏽跡班駁的箭支射中了他的額頭,強壯的身體轟然倒地。
“骷髏……是骷髏!啊,骨龍也過來了,啊……”一名獸人慌亂之中被聞訊而來的骨龍給踩成了肉餅。
“吼!”
“吼!吼!”
連續三聲的龍哮,那些正在與行屍撕殺一起的獸人士兵無一不丟下手裡的武器,一些弱一些的獵頭族獸人的五官更是被這無形威力巨大的龍哮給震的流血倒地身亡。
“啊!”克西大叫一聲全力抵抗着龍哮,似乎想盡力將身體的疼痛之中拉回來,賣力的叫完抄起自己的斧頭朝着那對面那三條巨大的骨龍中間的一條奔了過去。
那條骨龍顯然發現了眼前這個奔上來的獸人,張開那張白花花的骨頭嘴巴,朝着克西咬下去。
“嗡!”克西手裡的斧頭在夜裡寒光嗡鳴一聲,快如閃電的克西躲開了咬過來的那張大嘴,骨龍那大嘴一下子咬中了他身後的幾具行屍!
接着啪啦兩聲,中間那條骨龍的身體猛然衝地面趴了下來,砸起了地坑濺起了碎泥屍體,它的一雙骨爪居然被對方一個獸人給砍斷了,這個傢伙居然能砍斷龍骨?力量大到什麼程度?
其實,克西也不好受。他只是一個盈月顛峰的戰士,力量算不上上層,只是他的力氣要比一般人大上許多,而且手裡地那把斧頭足有兩百多斤重,質量上還過的去,那根粗如樹幹的龍骨被他咬牙拼盡全力才砍斷的,而他的手也震的全部裂口流血,最裡更是噴出一口血水,這樣的反彈確實很變態。換成普通
許他們早就被力道反震胸骨斷裂內臟出血掛掉了。
“嗷!”旁邊的那條同伴骨龍顯然看見了這個獸人,一條龍尾巴骨頭閃電般的朝克西掃了過來!蓬蓬蓬——克西被掃撞飛出去,一排排房子更是留下他那生動地凹洞,生死更是無人明瞭,不死也或許重傷了,這樣的力量早被砸成一團爛肉了。
戰場形勢徹底向不死軍團頃下來,那些遊弋於行屍外面的骷髏,少說也有幾百。手裡射出鏽跡班駁的箭支徹底在收割着那些防備不及的獸人性命,而那些身穿破舊盔甲拿着各色武器的骷髏卻沒有加入這局戰團,他們似乎在等。
剩下的獸人已經無力抵抗不死軍團的攻勢,不少人丟下武器哭叫着的逃跑,時不時幾個背後中箭趴下,一杯茶地功夫後,他們淪陷成不死軍團之中的一員,原本上千的不死軍團又增多了許多血淋淋的新面孔,伴隨着那些骷髏,不死軍團怪叫着的緩緩朝城中央前進。
遠處夜空靜飛着的法比斯低沉的又發笑了起來。那根骷髏法杖卻越發閃爍的耀眼,黑色與幽藍的光芒在跳動,這簡直就是屠殺,至少,他很滿意,這支隊伍正在增大。不是嗎?也對於他的破城計劃更有信心。
城中央地廣場上,雷馬騎着一匹土狼靜靜注視着百米以外那片火光沖天的情況,身後是一片五千批甲挺槍嚴陣以待的獸人士兵方隊,這五千人是雷馬帶出來的精銳,獸王城的護衛隊伍只有兩萬人,畢竟城牆還需要防禦,他知道,遼格的軍隊也近了,攻城或許就要馬上發動了,目前他最緊迫地就是清理城裡忽然出現的大批不死軍團。
近了。雷馬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對面廣場的房屋四周慢慢遊走出一些行屍,還夾雜着一些破爛盔甲衣服的骷髏,讓人看起來十分恐怖。
突然,不死軍團的隊伍停了下來,雷馬好象意識到什麼不妥。
對面擁擠的不死屍羣整齊的攤開騰出一塊空道來,雷馬的眼皮一跳,他看見了兩條搖晃腦袋的骨龍,嗷嗷兩聲。這兩條傢伙腳步加快,地面也劇烈地微微震盪起來。漆黑的夜空之中呼的一聲,又落飛下一條龍來,這條紅色的巨龍要比雷馬一生之中所見的要龐大許多,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兩個腦袋!
“散開!”雷馬回首一喝。
“嗷!”兩團龍息從低飛而落的雙狄兩個腦袋各自噴出,朝着廣場集結的獸人軍團飛了過來。
雷馬咬牙策狼奔前,那隻大手一把抓起身後的那把古樸地戰刀,嗖!一道金色的光芒隨着他地戰刀掃向其中一團龍息。
“蓬!”兩者相撞的氣浪掀起了一層塵煙,但是氣浪爆炸的程度還是太強了,廣場排列的獸人直接被這氣浪掀到了前排的幾十個,但是,另一團龍息卻沒人阻止的住,直接嗖的一聲飛嘯而上,撞向集結的獸人隊伍!
轟!頓時碎屍爛肉,土塊夾雜翻飛,密集的陣型之中一下子就不見了幾十個獸人,那些驚駭未定的獸人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
雷馬沒有時間去穩定軍心,因爲,他的對面兩頭高大的骨龍已奔騰衝來,想想,讓這兩頭巨大的不死物衝進陣營裡,死傷自然不說,這個獸王城也算是在頃夜之間成爲一座死城。
手裡的戰刀側下翻出,寒光閃現,騎在狼背上的他頓時金光暴漲,食月級的顛峰實力被他提取九成爆發出來,那把古樸的戰刀也頃刻之間嗡鳴作動,顯然是難得的興奮。
就是現在!
雷馬的策動狼騎,速度奇快的朝着對面的兩條不死骨龍衝上去,獸族,生之,血色榮耀,死之,無所畏懼……
兩者距離正在拉近,七步,五步,三步,最後只有一步了!他的身後那些追隨多年的戰士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眼中,這一次初次的交鋒也決定了這場對決的主導權!
骨龍兩張巨嘴已經朝着雷馬撲過來,雷馬將軍依然沒有動,那團金色光芒一直在奔跑,忽然有人都提起呼吸。
砰!叮叮啪啦——雷馬手裡的戰刀亂下飛舞,密集的金色光團包裹的刀影速度極快,氣浪帶着霸道的刀氣撞向附近的樓房,地面,都是乒乒的炸出一道整齊的切口,無疑跟一把戰刀親砍出來的一般,甚至那些驚呆的獸人戰士看見那刀氣飛了好幾道砸向對面的不死軍團之中,轟然被切倒下十幾個行屍,這等境界又是何等強大?食月級的顛峰武士實力在雷馬身上展現的所向披靡。
的確,就連雙狄龍背上的法比斯也是一臉驚濤駭浪的表情,他知道食月級是什麼水準,巴沙那個傢伙就是這種境界,可惜,巴沙這個光頭大劍士也僅僅只是食月級初期的水準罷了,真正的食月級實力才象他眼眼前所見一般。
所以,這個人必須要除掉!趁着他與骨龍的火拼,這是法比斯下手的最好時機,乾枯如柴的右手擡起,一團黑色的火焰驟然匯聚於他的手心,時不時還閃爍漂浮出骷髏頭的鳴叫。
“哼!死吧!成爲我的死亡騎士,哈哈哈……”擡起手就欲出手。
正當法比斯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瓶子嗖嗖嗖的朝他飛砸了過來,法比斯揮動法杖朝着那瓶子掃過去,啪啦!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法比斯擡手看看自己的一雙手,還有臉,一種腐蝕性的液體在侵蝕他的身體,疼的他不由的揮手對自己就是一個治療魔法,黑煙與青煙,還有一股焦臭的味道。
這瓶液體是硫酸,也是葉翔最近搗弄出來的產品,因爲時間關係,葉翔也只有一瓶的成功量。
漆黑的夜空從高處山殿上飛下來數十頭翼龍,數十個獸人風騎士手裡端着那些長長的叉槍朝着雙狄飛撲過來,法比斯此刻在龍背上痛不欲生,那些液體腐蝕他的身體,強悍的魔法恢復治療也不能挽回那被腐蝕變爛的皮膚,他的那雙手已經變成爛肉,甚至還有一處看見了血肉模糊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