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腫瘤智屍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它似乎猜到了王比安的想法,只見它縮回左手,掰住了被狙擊槍12.7毫米子彈打出了一條裂縫的頭盔,只一掰,在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頭盔被硬生生掰開了,裂成了兩片,咣噹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露出了一個頭,一個美女的頭。
長髮柔順,明眸皓齒,皮膚細膩的頭。
這頭,長在醜怪的龐大的身軀上,是如此的不協調。就像有什麼人,生生割下了一個美女的腦袋,然後,將她粗暴地摁在了怪物巨人身上。
腫瘤智屍將王比安湊到自己的頭顱邊,臉貼着臉,輕輕的蹭着,嗓子眼裡發出不明的咕嚕聲。
異能!是自己的異能!女性喪屍智行統吃的異能!王比安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可是,不是說腳盆國的智屍喪屍的腦電波存在差異,咱們種花家的異能對它們無效嗎?而且,就在剛纔,這隻腫瘤智屍還想殺死自己啊。
王比安無意中瞟到了掉落到地面的那金屬頭盔的碎片,是了,那全封閉的金屬頭盔屏蔽了腦電波信號,剛纔自己這一槍,擊開了一條縫隙,讓頭盔失去了屏蔽效果,所以才讓自己的異能發揮了作用。
不會死了。謝天謝地,自己落到了一隻腳盆國女智屍手裡,而且異能莫名其妙還生了效,有異能在,自己暫時是死不了了。
但王比安知道,自己的危機還遠沒有過去--萬一這隻腳盆國腫瘤智屍將自己帶回船隊上--他甚至不敢多想。
王比安悄悄將手挪到了腰間,那兒,有一把崖山人的標配:一把長柄螺絲刀。現在,腫瘤智屍的頭失去了金屬頭盔的保護。自己只要在她眼窩裡捅上一刀,這隻強悍無比的腫瘤智屍就會像任何一隻普通喪屍一樣死去。
王比安被腫瘤智屍握在掌心中,雖然對方稍稍鬆開了一些,可想拔腰間的螺絲刀並不容易,王比安忍受着腫瘤智屍對自己的撫摸和臉貼臉磨蹭甚至是親吻,終於將手指夠到了螺絲刀的木柄,他的手指勾動着。螺絲刀一點一點勾出了腰間的套子,終於,整個木柄握在了手裡……
就在這時,腫瘤智屍做了個動作--她將王比安摟到了懷裡,然後,將王比安的頭向自己胸脯摁下去。王比安這才發現,腫瘤智屍全身都已經變異,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淌着不明液體、會自動蠕動的腫瘤,但她居然還保留着一件曾經屬於正常人的完美的器官--一隻乳房。一隻年輕的豐滿的還沒有下垂的乳房。
這是這隻腫瘤智屍,除了頭顱以外,全身還保留的唯一看起來貌似正常的器官,此時,腫瘤智屍正將王比安的嘴摁向粉色的乳頭--她、她這居然是要喂王比安哺乳!
王比安嚇得差點將反背在身後握着的長柄螺絲刀失手落到地上--天知道這隻腫瘤智屍乳房裡分泌的是什麼體液,極有可能是屍液。更可怕的是別的玩意兒,比如說,喝到肚子裡就會變成又一隻腫瘤智屍的恐怖體液。
王比安就是死也不會碰那隻乳房--哪怕那隻乳房僅從外表看依然非常健康。甚至不看旁邊的腫瘤的話,還稱得上香豔誘人--不管了!王比安一恨心,握緊了長柄螺絲刀,面前的這隻乳房,既然長得如此“正常”,很有可能和頭顱一樣,容易受傷害,自己要想脫身,只有在這乳房上用力捅上一下,沒準就能讓腫瘤智屍鬆手!
就在腫瘤智屍“深情”地摟着王比安。在他的異能激發下,正欲哺乳,而王比安準備拼死一擊時。轟,一聲轟鳴就在據點的院子裡炸響,一枚熱水瓶一樣的炮彈從一門同樣古怪的前膛炮裡噴射而出,腫瘤智屍瞬間就感應到了危險,肩膀上籃球狀的腫瘤呼一下就包裹住了失去金屬頭盔保護的頭顱,雖然炮彈的彈片會擊傷自己的肉體,但絕對擊穿不了包在頭顱外的變異肌肉組織,腫瘤智還將王比安抱在了懷裡,用兩條胳膊護住了他的全身……
黑色的屍液四濺!王比安撲通一聲掉落到了地上,隨着他一起掉落的,還有一條胳膊,腫瘤智屍如樹幹一樣粗壯結實的胳膊!
那枚外形奇怪的炮彈,擊中了腫瘤智屍的右肩,那不是一發觸發引信炮彈,而是一枚實心彈!它並沒有在內部炸藥的作用下,炸裂成數以千百計的小彈片用來擊傷目標,而是將所有的動能聚集在炮彈彈丸上,硬生生劈開了腫瘤智屍比橡膠還堅韌的肌肉,打斷了比鋼鐵還硬實的骨頭,變了形的彈刃這才撞到了集裝箱外壁上,失去所有能量,鐺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王比安死裡逃生,再也不敢逞強,連滾打爬地逃進了集裝箱據點裡,腫瘤智屍嚎叫一聲,剛要追進去,突然據點裡發出一陣吶喊聲,一羣戰士蜂擁而出,衝在最前面的一名戰士懷裡端着qlz87式35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雨點一般的榴彈向腫瘤智屍打過來。
腫瘤智屍雖然不怕這些榴彈,但自己用來保護頭顱的金屬頭盔已破,旁邊那門古怪的前膛炮還在裝填,又失去了一臂,實在是不宜再戰--腫瘤智屍毫不遲疑,一躍,就跳出了據點,消失在黑夜裡。
帶着戰士們端着自動榴彈發射器趕來支援的,正是周春雨,各處據點報告腫瘤智屍偷襲的吼叫聲、慘呼聲,把陳薇嚇壞了,連謝玲都拖着病體從後勤處趕來,說要帶隊去救王比安。
封海齊好不容易纔勸住她倆,立刻派了周春雨帶一支攜帶自動榴彈發射器的小隊,前去救援。--當然,封海齊不會只救王比安所在據點,救援是對全線發起的,同時,封海齊還下達了全部人員撤往第二道防線的命令。20分鐘後,火箭炮將對失守的據點進行地毯式射擊。
周春雨親自帶隊第一時間趕到王比安所在的據點救援,看到王比安平安無事,又見腫瘤智屍逃走,周春雨這才鬆了口氣,放下了摟在懷裡的自動榴彈發射器--這玩意兒有20多公斤重,平時發射時要用三角架固定在地面上。因爲後坐力極大,經常發生因爲三角架架設不穩,後坐力掀翻發射器的情況。
周春雨剛纔懷抱着自動榴彈器發射了6枚榴彈,後坐力就撞得他差點吐血,孃的,這要再打下去,也不用腫瘤智屍進攻,光這後坐力就能讓自己內出血。
周春雨喘了會兒氣,揮揮手讓戰士們去支援別的據點。拍了拍靠上來的王比安道:“你小子命真大,這據點里人都快逃光了,你是怎麼在腫瘤智屍面前活下來的?”
王比安心有餘悸發道:“是異能救了我,對了,還是沈慕古叔叔,要不是他那一炮打斷了腫瘤智屍的胳膊。我還逃不掉呢。”
周春雨驚喜地道:“是什麼武器,居然能傷到腫瘤智屍?剛纔連自動榴彈發射器也不頂用啊。”
沈慕古這時終於恢復了精神,得意洋洋拍着身邊的外形古怪的炮道:“是吳平送來的前膛炮啊。這炮實在太古怪,根本沒人用,就扔在了院子裡,卻沒想到,居然能傷到腫瘤智屍。”
周春雨也有些驚訝,自從陳唯剛等人幫助崖山找到了軍用彈藥庫後,機械部自制的武器就不受待見了--有制式武器,誰還會用落後的手工制槍炮啊,更何況吳平製造的前膛炮實在是有夠“非主流”,所以這些自制武器都扔在了崖山倉庫裡。
這次面對腳盆國喪屍智屍的自衛反擊戰。吳平說什麼也要將前膛炮運到前線,還臉紅脖子粗的和李波爭論自己的前膛炮殺敵效果肯定比加農炮要好,可沒人聽他的。運上來的幾門前膛炮胡亂就近扔在各據點,卻沒想到,這非主流的炮,還真立功了。
周春雨看了看手錶:“大夥兒趕緊準備撤退吧,再10分鐘後,火箭炮就要覆蓋射擊了。”
王比安啊地叫了一聲:“譚櫻阿姨,還有黃冬華……”
譚櫻和黃冬華都活着,譚櫻被埋在掩體廢墟下,衆人好不容易纔將她拖了出來,頭上破了個傷口,卻不致命,黃冬華肋骨骨折數根,昏迷不醒,周春雨等人制作了一個簡易擔架,擔着黃冬華匆匆轉移。
因爲有譚櫻在,四周的喪屍很聽話的閃開了道,王比安原本想提議把這些喪屍也撤回來,免得被火箭炮無差別的轟死,可一想,如果本土喪屍一退,倭奴喪屍趁機涌進來,實在是擔不起這個風險,只得做了悶嘴葫蘆。
當招寶山下沿海防線的崖山衆人和智屍們紛紛撤出據點後,在唆唆的尖嘯聲中,半邊夜空被一羣拖着長長尾巴的流星雨印得通紅,122毫米40管火箭炮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奔騰而來,在20公里長的防線上炸出一片火海,本土喪屍、倭奴喪屍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四肢被撕裂,頭顱被砸破,死傷狼籍。不少火箭彈甚至砸到海里,將許多小型船筏擊沉、燃燒。
當天地之間的轟鳴與爆響終於再次沉靜下來後,成羣結隊的本土喪屍和倭奴喪屍,踩着依然還在燃燒的炸點,搖搖晃晃再次糾纏在一起。
防線,又一次穩定了下來。
威遠城大雄寶殿內,周春雨正在向封海齊彙報戰況:“一線的據點全部完蛋了,就算沒有被腫瘤智屍攻破,也被我們自己的火箭彈轟成渣了,幸好我們早就在後方佈置了第二道防線,只是武器損失較嚴重,在我們發佈撤退命令以前,已經有不少戰士逃跑了,丟棄了大量的自動步槍、迫擊炮、高射機槍等裝備。”
封海齊問:“人員損失怎麼樣?”
周春雨翻了翻手裡的筆記本:“我們人員死了400多人--確切地說,並不是完全死了,有278人是在胡亂逃跑時,被兩方的喪屍不辨敵友咬死的,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們還活着。”
封海齊輕聲嘀咕着:“變成喪屍了嗎?不知道有沒有幸運一點的能變異成智屍。”
周春雨左右看了看,見並無旁人。湊近封海齊耳邊道:“陳薇老師此前交給我幾袋血液,說有什麼萬一的話,可以用這玩意兒。另外,她說,只要讓陳瓊在那些‘死者’身邊,就能保證他們變異後,依然是我們的人。”
封海齊面沉如水。半晌沒出聲,最終疲倦地揉了揉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支援。”
周春雨點了點頭,他又瞄了一眼手裡的筆記本:“我們的智屍盟友死了5個,這次腫瘤智屍就是衝着他們而來的,腫瘤智屍戴着全封閉的金屬頭盔,完全屏蔽了自己的腦電波,在潛行到據點下後,暴起攻擊。我們的智屍盟友根本沒探查到它們的腦電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我們也殺死了3只腫瘤智屍,打傷一隻。”
封海齊抱着胳膊道:“王比安和沈慕古聯手擊傷了一隻腫瘤智屍我知道,沒想到另外還殺了3只--是我們的智屍盟友乾的嗎?”
周春雨點了點頭:“有一對男女智屍很厲害,看起來似乎是夫妻。他們堅持要求在同一據點作戰,腫瘤智屍闖進據點後,他們聯手抗敵。利用什麼合體法指揮喪屍與腫瘤智力對戰,據我們當時在據點內的戰士說,這對智屍夫妻的合體法讓普通喪屍如同武林高手一樣強悍,居然能和腫瘤智屍打個平手,但那些功夫喪屍依然不能殺死腫瘤智屍,最後還是靠前膛炮一炮將腫瘤智屍打死的。”
聽到功夫喪屍四個字,封海齊一怔,他看向周春雨:“功夫喪屍?周春雨,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廊橋遇到的伏擊嗎?”
周春雨自然知道自己的老上司在想什麼,他苦笑道:“我也懷疑會不會不是同一批智屍。只不過,如今我們一致對外,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我也沒再深究。”
封海齊點了點頭:“你做得對,現在不是講個人恩怨的時候。另外兩隻腫瘤智屍是誰殺的?”
周春雨道:“一隻是由一羣鐵皮罐頭喪屍制服的,當然,下最後殺手的,是一個小男孩--就是那個正在教王哥無差別攻擊的,躲在金屬盒子裡的潘教授的孫子。”
“那個孩子還告訴我,腫瘤智屍用全封閉金屬頭盔保護自己相對脆弱的頭顱,有利也有弊,壞處是腫瘤智屍就沒法用自己的腦電波指揮喪屍了,同時,腫瘤智屍因爲沒有了腦電波,在任何一方喪屍眼中,就是‘不存在的’,是一個‘無’,既不是同類,也不是敵人。在這一狀態下,我方的智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引導普通喪屍對腫瘤智屍進行攻擊--當然,普通喪屍很難對腫瘤喪屍變態的肉體有所傷害,但多少能起到干擾的作用。而潘教授研製的鐵皮罐頭喪屍配備有自動武器,可謂攻守皆備,這纔有機會幹掉一隻腫瘤智屍。當然,代價也是沉重的,有7只鐵皮罐頭喪屍無法修復了。”
封海齊問道:“還有一隻腫瘤智屍呢?是誰殺的?”
周春雨臉色古怪地道:“我不知道?”
“什麼?”封海齊一怔:“小周,你糊塗了不是?什麼叫‘我不知道’。”
周春雨苦笑道:“我是真不知道--發現這隻死亡腫瘤智屍的據點位於防線的最西邊,守衛據點的戰士說,當時他們也看到腫瘤智屍向據點撲來,然後,半途就被幾道黑影截住了,在一番搏鬥後,腫瘤智屍就倒下了,那幾道黑影將斬落的依然還戴着金屬頭盔的腫瘤智屍腦袋扔進據點,就消失了。”
封海齊撓着下巴道:“呵,好傢伙,這是自認爲俠客啊,十步殺一屍,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沒想到智屍中,也有這樣的傢伙。”
周春雨道:“不管怎麼說,腫瘤智屍死三傷一,對倭奴指揮智屍打擊也很嚴重,我們是本土作戰,後方支援源源不絕,倭奴喪屍智屍渡海而來,死一個就少一個,看起來它們暫時會停止進攻。”
封海齊贊同地點點頭:“傳我的命令,堅守第二道防線,對傷員進行治療,從後方搶運彈藥,對了,讓吳平多弄幾門前膛炮上來,這玩意兒倒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崖山動用火箭炮不分敵我的轟炸後,倭奴的船隊稍稍退後了一點,躲到了金塘大橋橋身下,看起來倭奴指揮智屍也知道,單純拼消耗實在是不划算,自己帶着日出之國的子民們,是來大陸尋求生存之地的,這要是死磕磕完了,大和子孫就真的沒有未來了。
沿海防線,再一次沉寂下來,只有爆炸後的餘火還在燃燒,硝煙讓人的每一口呼吸都肺裡生痛,
鎮海影院內,忙亂成了一團,大批被咬死咬傷的人員流水一樣送進來,慘叫聲,哭泣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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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大紅包了!書友們過年也沒忘了毛豆啊,昨天收到6張月票,實在是太感謝了。啊呀,今年過春節,毛豆爲了不斷更,除了拜訪了泰山家,都沒外出遊玩呢,吃酒席都帶了個小筆記本寫個不停。書友們,看在毛豆這樣努力的份上,多投月票、推薦和打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