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所設下的禁忌已經在他消失的時候自行中斷,幾人出來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已經到了下午,太陽殘紅映照在幾人的臉上,如沐春風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叢林之中的小動物壓力大減,又歡快的跑出來覓食,唧唧喳喳的好不熱鬧,林下一羣俊美男女嬉笑着身邊的趣事,非常和諧美妙。
“怎麼會這樣?”雲雪兒張大了櫻桃小嘴,滿臉的愕然!
這是一棵環抱着的大樹下,當初雲雪兒離開的時候她就把夜惜與龍女兩人安置在這裡,此時卻哪裡還有兩女的蹤跡,早已不知道在哪裡去了。
“她們,會不會突然有什麼事情離開了?”司徒少傑心裡有些緊張,遲疑的說道,因爲現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個地方又沒有打鬥的痕跡,就更加讓人猜疑了。
“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聽見她們求救的聲音,難道?”三月猜忌道。
“難道她們被人虜走了?”司徒少傑神情一稟,大膽的下了結論。
“汪…汪…”黑色神犬突然狂吠起來,苟葉輕輕的安撫了一下它,嘴角動了動說着幾分聽不懂的話,然後轉過身看着衆人說道,“這可能是黑魔族的人把她們帶走了,小黑對黑魔族的人有一種發自本能的憤怒,它嗅到這裡曾經有黑魔族人出現過,所以纔會這麼狂吠的!”
“什麼?黑魔族?黑魔族又是個什麼東西?”司徒少傑就鬱悶了,這死亡叢林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都能碰上,以前的就不說了,就剛纔發生的一切,先是龍族巨龍靈魂甦醒,然後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一個萬年老魔頭,修爲又那麼恐怖,然後出來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驅魔一族,現在倒好,黑魔族又鑽出來了。
“哎!”莫與嘆息了一聲,彷彿在回憶什麼,然後說道,“萬年之前,驅魔一族風光一時,那都是前輩們潛心培養着有天資的小孩子,當他們過十八歲以後相繼派遣出去除魔衛道。”
莫與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驅魔一族的確很厲害,雖然表面風光無限,但是暗中也得罪了很多居心不良的人,所以我們處處被人抵制,那羣人迅速組織了黑魔會,然後對我們進行大規模的攻擊,雖然我們修爲厲害,但是人數上不及對方多,而且很多隻是受了蠱惑,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先輩們又不願意多做罪孽,被逼無奈之下,只好退隱山林,卻沒想到後來他們發展成黑魔一族,專門與我們驅魔一族對着幹,爲了制約這個社會的平衡,所以只要他們做得不是很過火,就沒有對他們採取什麼行動!”
“這段時間死亡叢林一直不太平,所以長老們叫我們出來查探一翻,卻沒想到就遇到了你們!既然是你們的同伴被抓了,還是先和我們一道回去怎麼樣?你們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先回去問問長老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吧!黑魔族的實力非常強悍,就是我們驅魔一族也不敢輕易動彈,如果只是你們,我怕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莫與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吧,我們去!”司徒少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而驅魔一族的力量他也見過,這羣年輕人又這麼熱情,自然不好拒絕,同時他也需要把進入死亡叢林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好好思考一遍,他總覺得整個人間彷彿在悄然發生變化一樣,讓人感覺有一股危機在降臨人世。
“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有的事情卻是命中註定!以前你想象不到的,那是因爲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很多事情,當你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難免就會產生困惑!”三月在司徒少傑耳邊輕聲說道,隨即佇立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睛,彷彿他這一輩子就沒有怕過似的,總是這麼楚變不驚的模樣。
司徒少傑自認爲自己或許這一生也無法達到三月這種境界,但是他深信,一個人無論如何,他的一生要活得精彩纔算是無怨無悔,他不求揚名立萬,但求遺臭萬年!
聽着三月說得模糊不清的話,他的心裡似乎被什麼觸動過一般,卻一閃而逝,努力的搖了搖頭,振奮了一下精神,看着身旁一直默默關心着他的雲雪兒,露出一個笑容。
欣然幾人把坐騎召了過來,司徒少傑與雲雪兒自然是駕馭着好色龍,三月與冥與騎着豹子,主要是這傢伙討厭欣浩的廢話太多,一般來說,他喜歡安靜的人,對於欣浩這種熱情得有些過分的人,他的確有些承受不住。
一行數人駕馭着坐騎在死亡叢林的天空中飛行才感慨這片神秘土地的廣闊,已經飛了大半個小時卻依然不着邊際,而且天氣每一處也不盡相同,颳風的颳風,下雨的下雨,打雷的打雷,甚至有的地方更狠,颳風、下雨、電閃雷鳴可謂一應具全,當真讓人感覺死亡叢林這個地方太過詭異,但是距離地面很遠,誰又能保證在茫茫大地掩藏的又不是每一個罪惡的根源呢?
很快,一行人降落在一坐山峰腳下,欣然幾人同時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看着司徒少傑三人。
現在他們對這三人的好感大增,在加上司徒少傑雖然修爲不咋滴,相貌一般般(對於他們而言),但是找個女人美得連他們都沒話說,還收了一頭龍做小弟,就是這份架勢也不能不讓他們另眼相看了。
“哇倒,這不會是你們的家吧?”司徒少傑跳下龍背,摟着雲雪兒的腰間,有些**形骸的感覺,整個人散發着無比霸道的流氓之王八霸氣,吃驚的說道。
“當然咯,我們這裡可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哦!”欣然有些自鳴得意的說道,隨即帶頭向山腳下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走去。
小山洞地勢很低,人要通過還算寬敞,可是好色龍在這些坐騎裡面體積最大,費了好一翻腦子才擠了進去,感受着洞外的一片豁然開朗,司徒少傑三人頓時覺得精神有些莫明的振奮。
這是一條丁冬作響的小溪,溪邊盛開着爭紛鬥豔的桃花,各種小草相臨其間,襯托着整個桃花林都顯得春意盎然,林中鳥兒相繼唧唧喳喳的喧鬧不停,彷彿通靈一般,知道了有新來的客人在熱情的歡迎着。
“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司徒少傑突然喃喃的念道,似乎已經被眼前的景色完全吸引住。
“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少傑,如果我猜測得不錯,這一定就是世人所尋找了數萬年之久的桃花源吧?”雲雪兒的臉蛋在微微殘陽的照射下顯得無比嬌嫩,或許在這裡她才真正的放開了自己的身心,徹底的融入到了大自然的美妙當中去。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三月卻像是回憶着什麼讓他有些不堪的事情,嘴角勾一絲枯澀,自言自語的念道,卻吐吶不出他心中那不爲人知的哀愁。
或許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看這個世界獨特的眼光,而三月無疑是把自己的心緊緊的包裹起來,他情願去僞裝成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也不要人從他眼神裡看出絲毫弱點,如果說他這樣的人不好那絕對不是最正確的答案,相對與堅強的人來說,你給喜歡放棄自己的人嗎?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碰觸的秘密,雖然衆人都能感受到三月心中的那份無奈,那份讓人心痛的苦澀,卻沒有人上去勸阻,儘量說着些開心的事情,卻見後者早已恢復了冷漠的神采,率先走在了前面。
“沒想到你們倆還蠻聰明的哦!”莫月長着一張瓜子臉,屬於那種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平時沒事情就喜歡吟些小詩,雖然知道這是前人所作,卻對他們頓時大生好感,微笑着說道。
司徒少傑與雲雪兒幸福的對視一眼,默契的輕笑着卻不答話,後者搞不明白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轉過頭去拉着小袋鼠輕聲的說了一句,小袋鼠一聽,頓時張口結舌的說道,“不好啦,司徒少傑和雪兒姑娘他們的腦子壞啦,我們走快點去找長老們幫幫忙,看他們還能不能好過來。”
小袋鼠的小嘴就像一個大喇叭,說得又快又急,走在前面的幾人迅速回過頭來,卻看司徒少傑二人已是笑得前撲後仰,隨即明白莫月不過是爲了捉弄神經大條的小袋鼠,不由得大笑出聲,一時間整片桃林充滿了一羣年輕人的歡聲笑語。
繞出桃花林,衆人眼前田間縱橫交錯,數位老人在田間歡樂的耕耘着,做着最原始的事情卻依然過得這麼開心,到是讓司徒少傑產生一種想法,無慾無求,何嘗不是一種人生莫大的快樂?
欣然幾人對每一個路人都是無比恭敬的親聲呼喊着,什麼雞大嬸啊,牛大叔啊,豬(朱大伯)啊,忙得不亦樂乎,卻能從言語當中聽到那份發自內心的真誠。
桃花源內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雖然不像司徒少傑想象當中的人人修行,卻發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着讓人覺得恐怖異常的修爲,就算一個剛剛會跑路的小孩都擁有着不凡的實力,更加讓他們認爲,驅魔一族的確強悍,或許對於他走出死亡叢林有着莫大的幫助,而且這裡的人民風質樸,對他們的熱情程度好象見到了自己家人一般,難得的讓他們體味到了一翻家人般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