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高手，只是從一些電視電影裡看到那就是走個過場，這一下重重拍在我身上霹靂作響的感覺，才讓我徹底意識到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彭！這一猛響直接就讓我徹底蒙圈了，真正打過架的人就知道爲什麼總是會吃虧了，就像是你跑步的時候如果說話肯定會岔氣，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當然有道理，說是氣息吐納重要，好多絕活功夫幾乎都以這個爲根本。
那一串串像是爆竹的拍打聲，還有老頭間斷吐出的呼吸聲都讓我愈發的壓抑，光是在呼吸方面我就吃了大虧，緊張的連出幾口大氣直接就陷入了劣勢中，碰過他身體的地方几乎都是火辣的疼，怎麼揉都沒用。
哼，那老頭看到我揉身上的動作就愈發不可一世了，還有我身邊趕過來的小高和顧飛他們，包括徐曉波虎頭虎腦的隨了上來，張濤就比較猥瑣了，躲在我們身後權當是做個模樣。
小噴子乾脆直接就站在了夏蕾身邊，臉紅的樣子倒是有點可愛啊，可就在我回頭一愣神的功夫就直接被老頭愈發的絆倒，來了個三角扣。
“對招子的時候還敢回頭，看來你小子還是看不起我這把老骨頭了。”
他的聲音很穩很低，嘴裡是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幾乎沒有臭的感覺，看來這老小子還真是很會保養難怪一把花白頭髮了還能一個打十個。
“哪敢……”
噗，我剛說出兩個字就胸口一陣憋悶，緊接着吐出口逆血來，這一下才算是徹底讓我意識到這老頭的能力簡直就是毀滅性的。
“糟糕了，完全忘記這一點了，要是怎麼都弄不死他的話就真的歇菜了。”
隆隆，這一下晃動直接差點沒讓我整個人都飛到一邊，老實說本來被打成內傷就夠難受了，這一下憋悶的感覺就愈發嚴重了，簡直整個身體裡面都是那口悶氣，弄的人接近崩潰。
“你，你先休息一下吧，等會大家肯定也能想點辦法的，我……”
夏蕾慢慢靠近我身邊，那速度倒是讓我有點小小的驚訝，而且我好像在檢查屍體的過程她露出的並不是害怕還是迷茫的表情，似乎隱約有點懂的樣子。
只是單純的發燒友不會這樣，我十分清楚領域中的頂尖者是怎樣的姿態，也不是說只有高手才能嚴肅，但如果一個人天生演技不是特別牛逼的話，面對一些自己很感興趣的領域多少會有破綻出現的。
這本身讓我愈發矛盾，外加上傷勢衝擊着大腦清醒和理智逐漸被淹沒，但就算是這樣我始終記得之前的證據和線索對她多麼不利，同時我又還有相信夏蕾的部分理由。
這種不好不壞的感覺才最讓人痛苦。
“休息？沒時間了，小蕾你先躲一下吧，現在不弄死這個老爺子，我們都得完蛋！”
飛機到底有多恐怖，如果是經常乘坐，甚至是架勢過飛機甚至是參與過失事的人才會明白那種恐怖，人對一件事有多瞭解熟悉，本身就會更加謹慎規矩。
所以現在的晃動雖然沒有到祈禱上帝的地步，但我確定大家已經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剩下的部分也全靠運氣支撐，活不活的過去早就和線索沒屁關係。
這老爺頭第一次證明了一個真理，但一個人能力出衆時只是被人忌憚關注，但如果真的到達一定極致，爆發出來就絕不是數量能彌補的麻煩了。
“操！這老東西是不是怪物啊，身上一會軟一會硬的和鐵似的！”
傻逼，我聽到張濤才碰上那麼一下子的感嘆就心知肚明瞭，現在果然局面很危險啊，雖然是看起來有十六個人，但女性本身就佔了半邊天，剩下的不說那舞男下不了決定對自己師傅動手，好像他的眼神就表現的毫無勝算。
剩下的人，就我們幾個這塊料，還真是一會的功夫就被衝的陣型稀巴爛，甚至剩下最能打的人幾乎就是我和小高了。
“喂，餘辰你能上就快來啊，這老頭手上也有傢伙，看起來像是被砍斷的長槍啊，而且還有兩把子，不過是木頭做的應該沒關係吧！”
老爺子慢慢吐氣，就這麼在飛機幾乎成了滾動環境的時候掏出了兩把短槍，赫然就是過去江湖上極有名聲的雙短槍，剋制很多刀劍兵器也就是和長兵器交手比較吃虧，但在中短兵器面前簡直能稱王。
更別說現在誰都沒有那麼長的傢伙式了，雖然那老頭用的是木頭造的玩意，可在空中那麼舞幾下子就看出有沒有了，打在人身上直接就是要命。
“操，不管了！小高你退後保護好女人，這邊交給我，把刀子都給我！”
其實說是都給我，現在統共也沒幾把傢伙，小高直接將自己帶的小軍刀丟給我，加上王強給我的那把，直接我也變成了雙手持兵器的中二病患者了，畢竟在一般人看來習武交手的人一下下的真的是有點蠢。
“少年仔，手上拿着真傢伙反而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我這老骨頭也就只敢用用木造的傢伙了，不然真打起來容易碰到自己。”
刷，那老頭倒是雙眼亮堂，一個交代後就縱身像是點燃的鞭炮一樣竄了起來，這功夫小高還真是隻能退到後面當後勤了，老頭手上攢足的勁那可真是不一般！
“拼了！”
我們兩個人就這麼來回觀望，裡裡外外比劃了好幾次其實都只是虛的，最終那麼一下打出來，我整個手都被震勁傷的差點沒叫出來，手裡面一把刀子直接就飛到了邊上拉出一條大口子來。
血……
其實飛機上我還真是沒少看到這玩意，但好像吸收了更多嚎哭藥劑之後我這還很少見到自己的血了，基本上也就是對其他人碾壓行動，很少有能真還手的。
這麼一照面還真是激出了我心裡的真火，尤其是腦門後那一股火連帶着身上刺麻麻的感覺，我就意識到那種嚎哭藥劑冰冷融入血液身體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吼啊！
我像是發瘋的豺狼一樣狂叫，嘴巴張的很大，但這一下子非但沒有漏氣反而整個人身上都是一陣骨頭作響，扭的身邊的人都連連發愣，儼然將我和老頭當做了兩頭怪物。
“死吧！老東西。”
我咬牙定氣，那麼一下就被對方戲弄老半天的氣都發泄出去，身上連帶着感官甚至是自己的視線都完全半模糊起來。
這可完全不是被人下了蒙汗藥的感覺，說實話就很像是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和人打架一樣，身上隱隱作痛的地方還沒能讓我停下半步，甚至連嘴角沒命噴出的血都完全刺激了我的神經。
噠咔！
那麼一下碰到血肉和筋骨的聲音讓全場人都驚訝的停在原地，飛機已經接近快要翻圈，我和那老頭簡直就是在空中進行迴旋了，這時候我忽忽的就看到好多人在那邊發抖抓住身邊的把手和各種東西，就剩下那老婆婆眼睛裡有點光芒。
啊！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身邊又傳來劇痛，那老頭果然暴露了又被投出去之後連自己的老伴都不管了，直接就專心弄死我這最有威脅的人，甚至連遠處的自己徒弟都不帶上多看一眼的。
“滾！”
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怒氣，還有那一股子自己都從沒有爆發過的力氣，直接就對着和我幾乎是零距離接觸的老頭來了一頓猛拳，那一下下子還帶着我手臂上的痛徹底爆發，整個人都差點沒當場昏迷過去。
死！那瞬間我內心出現了這樣的聲音，可怕的是我已經無法控制這個念頭，也幾乎是再一次想起了經典的話。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何方。
如果作爲意識的我不能完全支配身體，甚至體內還存在另一個自我的話，那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在這個接近無敵的目標死亡同時，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