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當和平夜離去
呼呼。
我的身軀在下墜，和蹦極一樣的體驗，從極高的位置慢慢掉落下來，也像是從機長的身份走向絕望之路一樣。
光芒的照耀下，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沒有任何顏色的氣體，卻暴露在了和睦的陽光下。
如果還能離開這裡，所有人都應該是舒服享受日光的狀態吧，可現在他們卻連發言都極度謹慎。
“遺言？我看你是死定了，還是少說話吧，唔……”
錢多多的發言和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立場吧。
氣體的吸入讓我們發覺到了時間的短暫，還有大約十分鐘吧，當我們發覺到頭昏影響加劇後，就代表那種氣體的因子真正開始發揮作用。
嚴格來說，意識到問題和完全昏睡之前，疊加起來完全冷靜思考的時間，也就是不被幹擾的黃金五分鐘，也就是現在了。
“我說的遺言，是以防萬一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能夠活到最後，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吧，不管是撒謊也好，或是僞裝身份也好，又有什麼對和錯呢。”
似乎是因爲氣體的影響，我的性格也變得有點多愁傷感。
刷，而商致遠的眼神，也讓我完全無法繼續多想多說，我很明白自己說過的話都會成爲把柄和攻擊的漏洞，但我的觀點依然不變。
嚎哭者，未必就是邪惡，他也和我們一樣，只是作爲普通人乘坐飛機，來到這一次該死的航班而已。
而這個思維，也將會是讓我打開全新大門的關鍵！
“你曾經說過，嚎哭者並不是邪惡的，可他們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死我們呢。”
劉念下意識的戴上了眼鏡，似乎是情緒變化的極限吧，精神分裂也擁有一種特性，每一名病人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對，或是去逃避。
這也完全取決於，他們更依賴哪一種人格。
“正義。”
我說出了這樣驚世駭俗的話語，當所有人離昏睡已經不足一分鐘的時候，我的內心也出現了極大感觸。
“當然是一種正義了，如果是站在強迫進行遊戲的角度上，沒有刻意決定他們就應該死在這裡吧，應該被當做異類看待，甚至是一點點被那些所謂的好身份蠶食掉。”
我笑了笑，人懂得自嘲開始，也就等於開始接受了自己可悲的一面。
“所以，殺人也只是被迫的舉動吧，我們不也是一樣麼，老先生，你殺死人的時候還遠沒有王強坦誠呢，起碼他能夠面對自己身爲劊子手的命運，可你卻不能。”
飽含深意的話語，在另一端看來卻是一種無稽之談，亦或是發現了什麼吧，我明白的，當所有人都腦袋昏沉的陷入空白時，所能回憶到的，究竟是不是那句蒼白無力的回答呢。
“阿門……”
隆隆！昏睡之間，我看到了穿梭的白影，似乎又夾雜了彩色的符號，像是童話一樣充滿趣味性的場景，那些代表的是不是我們的生命呢，不知道爲何出現這樣的猜想。
嗤，沉重的降臨着，血雨光影之中，我看到了不斷倒下的衆人，那些黑色的符號如此單調，卻這樣深入敵方，將互相看起來都不像是惡魔的天使，屠殺了殆盡。
路過只是讓我用這種形式接受的話，倒是可以理解了，上帝麾下的軍團一分爲二，以人類的形式登錄到了這架飛機上，彼此展開瘋狂的爭鬥。
一場場沒有子彈和硝煙，卻充滿了殘酷的戰役。
突然，那一瞬我看到了強烈的刺眼光芒，跳躍着來到我眼前，不是黑色，更不是白色，而是無比的光輝充滿了灰色氣息的身影。
如此熟悉的曲線，熟悉的面孔，如果不是清楚在夢中的話，我簡直要呼喚出她的名字了。
但那身影，卻似乎連夢中都不願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
“真是遺憾呢，我只是看起來很像我妹妹而已……”
啊！！
微笑着，刺穿了我在睡夢之中最後的意識。
如果說夢境也算作現實，現實只是一場夢的話，究竟我醒來後的世界是真還是假呢？
真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而我也感覺夏凌的姐姐或許真的不存在於遊戲之中，是作爲未來時間段的一種預言。
也許我真的能活着贏下這局遊戲吧，然後在其他舞臺遇見她。
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這局遊戲有什麼關係？還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夢境……
“沒事吧你，每次醒來反應都這麼大，虧你還是機長呢，第一個知道我們的身份。”
劉念那傢伙，臉上還帶着一絲嘲笑，就這樣給了我狠狠一下子友情的鞭打。
“什麼啊，我只是……碰巧做了噩夢而已。”
所幸，我還活着，這算是我面臨的第一個好消息吧，各種意義上，我都頂着機長的光環存貨到了現在，的確是可喜可賀。
遺憾的是，其他人並不是和劉念一樣的想法。
“現在，你可是缺少一個解釋啊，機長大人。”
這種不善的語氣，並不只是出現在錢多多的口中，包括兩個孩子，都看着我的臉，看着我每一次的呼吸和動作，露出了名爲驚恐的反應。
爲什麼？
肯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吧，我當然知道自己充滿了嫌疑，可那是我自嘲的一種分析，如果機長有可能是兇手，那這飛機上的每一個其他身份，也都可能。
我可不是單純因爲被指責才憤怒幼稚的反擊的，而是這種情況，完全建立在大部分玩家都不太會發表自己的意見，選擇投票對象時。
“我想，這一次你的確有些麻煩了。”
王強也露出了很遺憾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我，兄弟我也很想要幫你，但也到此爲止了。
他肯定不會投我吧，應該不會，現在已經進入到了真正白熱化的階段，距離最終的決勝回合，約莫着也不遠了。
“當然麻煩了，死掉的可是頂撞過你的人呢，小子，那個被你說成是惡魔的人，還有害死你心愛女法醫的人，你現在巴不得讓他們全部都下地獄吧。”
商致遠饒有興趣的看着我。
看着所有發現了我手臂上血液的人，順着他們的目光我才發現，地上已經出現了不太名下的蛛絲馬跡。
那些琳琅的斑點，那血色的軌跡，包括我身上和老人身上如此吻合的線索，如果不是我親手參與了抹殺的話，誰也無法相信，我還會擁有正面的好身份吧。
沒錯，就是如此的無可奈何，我一直以來不太看好的灰色人物，那個過去站在黑白之間的神父，居然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老人死了。
沒有太多表情，睜大了眼睛，很驚訝，同時又似乎很安定，嘴角還含着一絲笑容。
一個有嫌疑的人離開了，但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所以，你們是懷疑我就對了，只是因爲前一輪的發言，只是因爲夏凌死去了，而且同樣站在PK臺上，所以你們就覺得我一定會心懷怨恨嗎？”
仇恨？
呵呵，這是一個永恆無止盡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