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完全不明白李校衛喊的小心是什麼意思,敵方的三個人都在他的前方,都在他的視野範圍內,自己看得很清楚,根本沒有什麼危險,如今他有再次重創譚英的機會哪能放過,這一定是那個膽小的李校衛,小題大作。
此刻的黑痣,眼中兇光不減,重重的一刀繼續向譚英落了下去。
“當~~”
黑痣如願以償的一記重刀將譚英擊退了五步,並且他清楚看到譚英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是噴出來的,一大口,相信這次譚英傷勢更重,更難逃脫。
可還沒等黑痣嘴角上的獰笑勾起,隨之他撕心裂肺般的‘嗷~~’的猛的叫了出來,如同被砍斷了*,隨之衆人看到黑痣的身子從腰間就垮塌了下去,下半身和上半身折成了大約90度角,側着的。
慘叫過後,黑痣撲嗵聲摔倒在地下,瞪着銅鈴大迷惑而又驚恐的眼睛,死不瞑目。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冤呢!
就連譚英捂着胸口擦着嘴角的鮮血,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相信場上應該只有我和李校衛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李校衛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但猜到這個結果後他感覺,彷彿有股陰風從腳後跟直竄到腦門子,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後怕呀!幸虧自己小心,否則死不冥目的就是自己。
“啊~~”
突然旁邊又傳來一聲慘叫,這居然是譚英的待衛張大哥發出來的。
原來這裡的變故也吸引了張大哥的目光,遲疑間他被人偷襲得手,是的,對方十幾人並不都會被黑痣的死所驚到,有一傢伙趁這機會衝上去就給了張大哥一刀,立刻砍斷了他一條腿。
“老子跟你們拼了!”
張大哥重傷後怒喝,自知已經沒有活路,他用單腿猛然躍起,對着那個偷襲自己的人就撲了過去,完全是拼命打法,拼出全力的一刀落了下去。
“噗!”
雖然將那人砍死,但只剩下一條腿的張大哥,落地後也站立不穩,撲倒在地,瞬間周圍七八片刀光閃過,立刻將張大哥淹沒。
“張大哥!!”
悲慟大吼着,譚英已經淚流滿面,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譚英哭。
他們家在外流蕩了這麼久,身邊剩下追隨的人已經不多,剩下的每一個人他們對待都像親人一般,此刻見到張大哥慘死,譚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流着淚,他怒吼着,身子如豹子般猛的向回沖去。
“我要讓你們都給張大哥陪葬!都去死!去死!”
已經受了內傷的譚英此刻卻突然暴發出了驚人的速度,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眼中泛着紅光,如閃電般衝了回去,刀光綽綽,重新又殺進了士兵的人羣。
那些士兵被去而復返的譚英殺個措手不及。
“噗!噗!噗!”
斬死三人,其它人嚇得慌忙急退。
本想給張大叔收屍的譚英,衝了過去卻只看到滿地已經被砍得零零碎碎的屍體,已經沒了人形,他頓時又是痛哭流涕,哭得身子已經軟下,蹲在地上,他幾乎泣不成聲。
“快走吧!人死不能復生。”
我不得不再次衝回來,見譚英情緒已經失控,站不起來,我不得不單手將他攔腰抱起,向外衝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此刻的李校衛突然發瘋般的狂叫道,獰眉他轉身對着周圍還剩下的十幾個士兵怒吼道:“現在他們只剩下兩人,還有一個受傷,相信他們堅持不了多久,而且我相信張省督一定告訴過你們,如果今天讓姓譚的跑掉,你們只能提頭去見,所以現在聽我命令,一定要纏住他們,累也要累死他們。”
吼過之後,李校衛的金色熊冥又齜着利齒對我撲了上來。
其它那些人士兵還剩下十人,他們自然不敢怠慢,窮追不捨,況且他們都是帶着任務來的,如果回去報告,被三個人殺得只剩下這麼幾個人,而且還沒完成任務,那樣回去真的非被殺頭不可,所以他們立刻嚎叫着再次將我圍住。
這些人不停的出刀,試圖偷襲。
抱着一個人,我只能用單刀戰鬥,又被熊冥重擊了兩次,同時還要防着周圍的人,我已經有些吃不消,對方畢竟是二星斗師,這麼與我死拼力量,這是要耗死我的節奏。
“放我下來!”
譚英還在流着淚,他猛擦了把眼淚,悲憤着低吼道,同時身子掙了掙。
我當然希望譚英已經恢復,不再衝動,況且我如果一直抱着他根本就逃不出這些人的圍捕,於是我鬆開手放譚英下來並叮囑道:“不要再難過了,你不要再回去,否則我們都得死!”
“我要把他們殺光!”
惡吼一聲,譚英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腳一落地他立刻衝向了那些士兵人羣中。
眸中變得赤紅,彷彿只剩下殺戮的兇光,我從沒見過一向文雅的譚英會露出如此暴虐的眼神,看來這真的觸碰了他的底線。
我記着以前譚英身邊的侍衛也死過,當時也沒有表現得這麼激憤,可現在他卻表現得過於悲慟,讓我很是吃驚。
也許是長期在外的飄泊讓他意識到了親情的可貴,以前他是世家公子,對身邊的人呼來喚去,視爲當然,而當他的家世變爲一介流民時,他才意識到親情的可貴,以至於變得像現在這樣激動得不能自拔,人總是會變的,我認爲這算是好事。
可是,他現在已經受了內傷,我看到譚英一邊拼命揮砍着,同時嘴角在不停的往外流着鮮血。
“他這是要拼命!”
“可我抱着他也很難逃掉。”
“現在我讓譚英走,恐怕他也不會聽我的!”
“好吧!現在我好象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只能是把他們全部殺光!”
看到李校衛還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二十米之外,我知道,只有殺掉他,對方的陣線纔會徹底完蛋,那樣我們才能真正的逃離這裡,而且必須要快,看譚英的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每一刻他都是在忍受着內傷在作戰。
再這樣打下去,他會直接廢掉的。
現在我必須用出我所有的本事,李校衛等着受死吧!
再次猛劈一刀,擊退李校衛熊冥的攻擊,我心念沉靜,口中微念,一片白色水霧樣亮閃閃的光澤在我面前急閃,隨之,那些水霧樣的亮點閃着瑩光便全部附着在我的身上。
風乘悟!
這是我許久都不捨得用的技能,我是不能讓人知道我已經學會了大郎帝國人的密技,更重要的這是從風影客那裡得來的功法,大郎人一直在追查着這事兒,但我一旦用出這技能,就代表着我要把看到我用出這技能的人全部殺光。
心念再一動,我手中光線猛的一陣變換,突然變得炫光迷閃,璀璨奪目,一把銀色刀體金色刀柄的離幻寶刀出現在我的手裡,同樣,見者必死。
這一刻的李校衛驚得眼珠子快要彈出來,一樣樣的驚奇讓他嘴都已經合不上,當然他更是害怕,剛纔我用出霧影海那樣詭異的手段殺掉黑痣讓他記憶猶新,現在見我又拿出這麼多的寶貝,他的身子已經側了過去,只准備逃跑。
嗡嗡!
還沒等他轉過身來,李校衛驚愕的猛然感覺到腦袋又是一陣強烈的刺痛襲至,就連他駕馭着的熊冥都不再聽他的調遣,頭腦中的驚恐、慌張、膽怯、畏懼等*像開了閘的洪水般灌進了他脆弱的意識防線裡。
這讓本就膽小的李校衛幾乎就要崩潰。
隨着這些*涌來,他還想到了一個字,‘死!’,轟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是的,因爲李校衛猛然看到對面那人幾乎以流星般的速度,如光影般衝到他的面前,李校衛自知自己此刻蹣跚的雙腳和綿弱的軟腿根本逃不掉,所以他條件反射的用手中鋼刀去擋。
“鏗!!”
這是鋼鐵被瞬間切割斷裂時,纔會有的銳響。
李校衛看到自己手中此刻只握着一個刀柄的斷刀,上面的刀體飛了出去,刀的斷面整整齊齊,新鮮雪亮,然後自己好象還聽到了‘噗’的聲!
隨後李校衛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再聽自己的指控,因爲剛纔胸口處明明有一片寒冷掠過,他的身體已經被分開,上下兩截身體在緩緩的錯開。
最後,李校衛撲倒在地,或者說是斷裂殘破。
這一刻的李校衛知道,自己終於不用再害怕,自己已經沒有害怕的權利了。
殺掉李校衛,我利用身上還有風元素在附着,返身向譚英周圍那羣士兵衝去,本就是鬥師,速度快出他們太多,再有風乘悟配合,我對於這些六七星斗者的士兵來說,就是場噩夢,而我手中的刀更是他們的夢魘。
絕望的嘶嚎和驚恐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再配以快刀斬斷鋼鐵的聲音不絕於耳,傾刻間花園內屍橫遍野,最後剩下的幾個想分散逃走的士兵,也在我魂力攻擊下也都停下了腳步,被我用快刀疾掠,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見周圍士兵已經死絕,譚英再也堅持不住,又猛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他直接倒地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