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我們的快船到達了廣盛州。
今時的廣盛州與我們上次來時遇到的冷清樣子皆然不同,走在大街上,到處可以看到整裝待發的士兵,偶爾我還能在士兵人羣中看到一兩個熟悉的面孔,那些我熟悉的人多半都是軍官,這些人應該是黃普軍校前五期培訓畢業出來的學員,現在那些學員都已經在各個部隊當上了軍官。
而現在黃普軍校已經在一年內培訓出了二十多期學員,培訓出的軍官人數有將近上萬人,這些學員訓練出來的戰鬥素養,相比盛華軍隊以前的基層軍官要高出很多,他們幾乎充斥這支北伐軍的所有基層力量,他們勇敢善戰,再加上新式的魔法咒語及魔法武器,他們已經成爲了這隻北伐軍最堅實的基層力量。
當擁有了軍紀最強的底層官兵時,這樣的軍隊不說必能打勝仗,但絕不會吃敗仗的。
“界石蔣今天能在這裡嗎?”
快要到省督府時,我問着譚炎開道。
從譚炎開告訴我的信息中我已經瞭解到,近期界石蔣又升官了。
之前界石蔣用黃普軍校的學生軍擊垮了陳炯的主力部隊,之後他繼續動用學生軍已經剿滅了廣盛州附近的陳炯餘部,廣盛州附近徹底安定,而界石蔣也利用這樣的機會,將廣盛州附近的軍隊及降軍全部收編入他的部下,陳炯的部隊大部分已經變成了界石蔣的部隊。
現在界石蔣在同明黨中已經擁有了最多的軍隊。
而收編上來的軍隊界石蔣當然讓黃普軍校的學員去做軍官,這樣一來,他就擁有了自己的軍隊,以及那些都稱他爲校長的最穩固的黃普軍官班底。
短短一年時間,界石蔣已經從一個軍校的校長,變成了同明黨中最強實力派的軍官。
同時,再加上界石蔣與譚炎開的關係好,譚炎開也有了軍隊,這讓他自己的軍隊及友軍達到了同明黨的半數,所以現在界石蔣實際是同明黨軍隊的最強實力派,而且這次北伐,他也被衆人無可爭議的推舉爲北伐軍的最高軍事統帥。
真沒想到,界石蔣這個昔日靠給逸仙孫站崗的小人物,僅僅是三四年的時間就成長到這種高度,當然,後期界石蔣也的確表現出了他非凡的才能,無論謀略和作戰及把握時機的能力,都是可圈可點,尤其是在逸仙孫去世後,他完全是憑藉着個人能力和頑強的意志成長起來的。
別人給了他一次機會,他就牢牢的把握住了,並且依然在證明着自己。
其實我也得承認,這個傢伙是有些小聰明的,他應該會成爲一方豪強式的人物。
“界石蔣當然會在這裡,馬上要北伐了,他要統籌這支北伐軍的。”
迴應完我的問題後,譚炎開又看了看我,笑着說道:“你不要和界石蔣太在意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大家都已經放下。”
“我纔不在意,我怕的是他在意。”
“他怎麼會在意,現在界石蔣混得風聲水起,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希望是。”
“到了這裡,我們還要先是拜會下界石蔣的,你不要說錯話喲。”
“放心,不會的。”
……
我是無奈,誰讓這幾年人家升官的速度快呢!而且老爸譚炎開又與界石蔣的關係要好,利益也捆在了一起,我不能因爲自己的喜好而讓譚炎開太難做。
其實話說回來,我和界石蔣之間也沒什麼仇,也沒有多大的事兒,無非就是當年的界石蔣尋求發展,想靠譚炎開這顆大樹,想娶我現在的老婆譚雅,結果沒成功,沒爭過我,可後來他鬼使神差的居然靠上了逸仙孫這條大船,而且他與譚炎開的關係也沒有斷,這算是他意外收穫到兩個貴人相助。
對於他那種事業心很重的人來說,恐怕根本不在意兒女私情,娶妻生子只是爲了一種裙帶關係而已,那只是他向上攀爬的階梯,也只有我這重情誼的人才會對當年界石蔣和我爭譚雅的事兒還心有芥蒂,我不是在意他,我是在意譚雅。
到了省督府,我們直接去往界石蔣的辦公室,這也算是見見熟人,他的辦公室在主席辦公室旁邊。
“*,聽說你要來參加這次北伐,我們是非常歡迎的喲,你可是難得的人才,哈哈哈!”
界石蔣見我們進來,不與譚炎開打招呼,倒是先來和我打趣,他與譚炎開的關係熟到了見面已經不需要再打招呼。
“人才談不上,只希望統帥大人給我安排個打先鋒的任務,讓我多立幾個戰功就好。”
我笑着隨意說道,大家是熟人,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而且我來主要是爲了打仗和歷練,不是爲了和別人鬥氣的。
聽到我這要當先鋒的話,界石蔣微微有些吃驚,忙扭頭看了看譚炎開,不知道我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想去打仗。
譚炎開白了我一眼,他顯然不想打先鋒,然後對界石蔣說:
“他是想打仗,但你別理他,你這裡怎麼安排的戰鬥就按你之前的布屬來安排,他的事情有機會我會給他些歷練的機會。”
我無所謂的笑笑,只是個玩笑而已,而且我也明白譚炎開的心裡,他自己剛到手的軍隊,他才捨不得拿去衝鋒陷陣,如果軍隊全拼光了,他就又成了光桿司令,又少了在同明黨中的話語權。
“這次的北伐並不好打,現在我們可以抽調的軍隊只有10萬人,而我們北面的軍閥吳飛蝙,手下有精軍35萬,所以我們這一仗會非常的困難。”
界石將已經明白了譚炎開的意思,其實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盟友去啃硬骨頭,他同樣希望自己及盟友這一方可以保存實力。
界石蔣和譚炎開之間應該早有默契,他們相互都應該懂的。
10萬對35萬!我倒是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沒想到北伐開始一戰會有這麼大的差距,而且他們居然是先從這附近的最大的軍閥吳飛蝙身上動手,這樣的戰鬥首戰很關鍵,這是軍隊士氣之戰,見兩軍有如此大的差距,我更是好奇,忙問道:
“這麼強大的對手,總得有人打先鋒吧!你們準備派誰上?”
先是低頭笑了笑,當界石蔣再次擡起鋥亮的光頭時他的表情已經變得頗有意味,然後他淡然說道:
“共好黨人對此次北伐建首功十分熱衷,他們一再的請戰,尤其是第四軍的葉廳挺立團,他們的成員大部分是由共好黨人組成,呵呵!我們如果不把這打先鋒的任務交給他們,恐怕他們會說我們同明黨人藏私,所以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各軍把打先鋒的任務就交給共好黨人好了。”
很是淡定從容,界石蔣就好象真的給了共好黨人一個巨大人情一樣的侃侃說道。
不過屋裡的人對界石蔣的意思都心知肚明。
這是些政治手段,我感覺得出這是界石蔣在用戰爭手段消耗共好黨人。
現在看來,界石蔣從此刻表露的態度可以說明,他就是個不贊成兩黨合作的人。
之前界石蔣在黃普軍校時,他已經在招生時做過了些小動作,當時他利用人數優勢,把共好黨人逼得生源不足,但當時只能算是小動作,而現在他成了同明黨的軍事統帥,表現得更加強勢,也更狠,雖然他自己沒有出手,卻是用對手來消滅身邊潛在的威脅。
歪嘴笑了笑,我沒什麼表示。
應該說我對一些陰險的政治手段從心底說並不喜歡,但此刻我並沒有表現在自己的態度上,其實我認爲這就是世道,這是直實的世界,無論到了哪裡,人都有私心,這種事兒阻止不了。
而且,應該說我現在對共好黨也沒有足夠的好感,我也不想去可憐他們。
我對於共好黨的印象,都是從潤東哥那裡認識到的。
可我看到潤東哥從加入共好黨後,那共好黨從來沒有給過潤東哥公正的評價,最開始潤東哥發展的黨員最多時,那些人說潤東哥找人是濫竽充數,而後來事實證明潤東哥找的黨員都是各方面的優秀人才,可在已經證明了潤東哥找的人很優秀的情況下,共好黨現在又把潤東哥的委員給免了。
所以我對他們共好黨……,現在還沒什麼特別的好感。
我是不會幫他們共好黨說話的,況且我本身對政治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