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另立,新政府,他的膽子也太……”
我剛想說他的膽子大了,但想了想,界石蔣的膽子好象一直都不小,這傢伙好象自從發跡了之後,一直折騰不停,而且折騰過後還總能有所收穫,現在他突然又搞出這麼一齣戲來,明顯是另有圖謀,肯定是他之前就已經算計好的。
他是有信心在這次的事件中能再有所收穫嗎?
之前汪警衛在武漢設立了同明黨總部,現在界石蔣在南盛京另立新政府,這分明是向汪警衛表明態度,可這件事情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嗎?
“爸,你想怎麼辦?”
我只得問譚炎開,關於這種事情,我真的是有點兒看不明白,這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貓膩!
但無論怎麼說,界石蔣的這一舉動都顯得太過膽大,太過瘋狂,甚至是讓人覺得有點兒荒唐,可,他就是做了,還做的大張旗鼓。
按說,界石蔣不是個傻子,不應該做些荒唐的事情,相反,他這個人相當的精明,一直是精明透頂的那一種,可在這次的事情上,讓我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
“現在我覺得,很難辦!”
譚炎開只是惆悵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再出聲。
這等於是廢話,是個人都知道現在他很難辦,他現在面臨着很艱難的選擇。
一邊是自己的同盟戰友邀請自己,但那人是邀請自己去另立政府,等於是在大好的形勢下,在北伐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去叛變,讓他去走上歧途!而另一邊是正統的大多數人,同明黨的大多數人,而且還有正式選出來的同明黨主席在那邊。
這兩方人都在邀請着譚炎開。
可譚炎開恰恰是個圓融的人,他做事向來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結果現在讓他來選擇,他選擇了一方就等於必然會得罪另一方,可以想見他的爲難。
而且,現在譚炎開的力量恰恰在同明黨中佔有相當重要的位置,譚炎開與同明黨內其它人不同,他有根基,他在香南省的大後方,他隨時可以調動香南省十萬大兵,現在的譚炎開可以說是同明黨內,力量最穩固的人。
衆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大家也都是在爭取他這股力量,估計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這個老好人爲難了,把我找來,這是想和我商量一下。
可,我哪裡知道怎麼選擇是對的?其實我對政治根本就不大懂,想了想,我只得問譚炎開:
“現在同明黨的局面這麼好,那個界石蔣,他爲什麼突然有這樣的舉動?現在北伐的仗剛打了一半,士氣正旺,人心歸一,他爲什麼要搞出這麼個幺蛾子來?”
在我看來,這事弄得不僅僅是不合時宜,甚至可以說是愚蠢,我認爲!
但是,說界石蔣愚蠢,誰信呢?
我希望譚炎開告訴我,界石蔣這麼做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深層次的意思。
“嗨,這界石蔣畢竟還是年青呀!雖然他認爲自己翅膀硬了,但我覺得他還是太心急了。”
譚炎開無奈的搖頭,很惋惜的樣子。
“老爸覺得他急在哪裡?”
我湊上去問道,譚炎開說的那人心急,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界石蔣已經是同明黨軍事上的最高統帥,大權在握,但顯然他覺得還不夠,他明顯還想把同明黨的主席位子也要弄到手,這樣集軍政大權於一身才顯得風光。
可我不明白,難道他非要用另立政府的方式來達到他的目的嗎?
界石蔣有軍隊上的實權,他應該有很多辦法取得大權,可另立政府就是明擺着的分裂,這怎麼看上去,都不像個好主意!
我相信這麼奇芭的事情背後,總會隱藏着點什麼!
“這件事表面上是界石蔣與汪警衛的意氣之爭,爲爭奪領導權,可,界石蔣現在不攻擊汪警衛的政府,卻單方面成立新政府,我猜他還有一個目的。”
譚炎開重重的嘆口氣後,鎖着眉頭說道。
眨眨眼,想了想我還是沒猜透這是腫麼個意思,只得繼續問道:“這事兒難道還有什麼深層次的含意?”
頓了頓後,譚炎開微微點頭,然後詳細的給我解釋道。
“現在同明黨內,主張與共好黨分裂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汪警衛那樣的,雖然表面上他驅於羅斯帝國的壓力,還在繼續合作,可現在同明黨人擔心,一擔同明黨統一了盛華,而羅斯帝國就是我們的鄰邦,到時他們就不好與羅斯帝國撕破臉皮了。
所以,界石蔣明顯是想,在這個時候振臂一呼,另立一個同明黨的新政府,這樣這個新政府就不用兌現之前對羅斯帝國的承諾,他想與羅斯帝國徹底撇清關係,同時也不用再遵守與共好黨之間的約定。”
眨眨眼,疑惑的我又是問道:“爲什麼他成立個新政府就不用兌現承諾?他不還是同明黨嗎?”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譚炎開繼續說道:“界石蔣成立新政府,不攻擊舊政府,這等於就是在說,之接受羅斯帝國兩次援助的是汪警衛的政府,與共好黨合作的也是汪警衛政府,與他的新政府沒有關係,而且我相信界石蔣不止是給我一個人來信,他是給很多同明黨的實權人物都去了信,讓我們去他的新政府,這樣等舊的政府只剩下個空殼時,他們自然就會捨棄舊政府,捨棄與羅斯帝國和共好黨之間的約定。”
“他這如是,金蟬脫殼!剩下一個沒有任何實力和權力的舊殼給羅斯帝國和共好黨。”
這次譚炎開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說完後又是無奈的搖頭。
靠!聽到這裡,我終於是聽明白了,我又被那傢伙的算計震撼到了!
這界石蔣的深度,也太他孃的陰深了,好一個金蟬脫殼!他們同明黨先是把羅斯帝國的援助全部吃下,然後拿走羅斯帝國送來的武器,帶走羅斯帝幫助培訓出來的人員,這樣,吃幹抹淨,走人!
如果這一招真的能實現,讓界石蔣把實權人物都吸引到新政府裡,只留下汪警衛那些文案人員,那這一招又玩得漂亮之極呀,權謀之高,只能讓人仰視呀!
立兩個政府,讓舊政府去履行之前的約定,但如果舊政府完成不了約定,那不關同明黨新政府的事兒了,這樣界石蔣的新政府,不但之前拿到了羅斯帝國的援助,佔了實惠,讓他的實力得以增長,同時,又可以將羅斯帝國及共好黨及舊政府的空殼,一腳踢開。
還有一點,有了新政府,界石蔣這個新政府的籌備人,當然就自然而然的成爲新政府的一把手。
華麗的轉身,輕鬆的拋棄所有牽絆,同時讓界石蔣佔盡所有便宜,集大權於一身。
完美!
真他孃的絕呀!
應該說,界石蔣的這種算計真的達到了讓我歎爲觀止的地步。
可是,孃的,從心底講,不知爲什麼,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我很佩服他。
他的謀略真的讓我望塵莫及,可我總覺得,他的做法觸碰了我心底的什麼東西,良知?信任?或是沒安全感?
我不知道這事兒到底傷到了我什麼,總之讓我感覺十分不舒服。
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界石蔣的作法到底觸碰了我什麼東東,或是他就算僅僅是貶低了我的智商,孃的,也讓我心情不順,總之現在我就是不想讓界石蔣得逞。
嗯!我這個很痛恨別人貶低我的智商。
我就是非常不想贊成他的想法,我也不想跟着他去新政府,如果說高尚點的一個理由,就算界石蔣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的統一盛華,這件事情現在也被他自己此刻的做法,破壞得有些凌亂,有可能把北伐的大事再次攪黃,他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目標!
“爸,這事兒太冒險了吧!這太不仁義,太不厚道了吧,如果你問我的意見的話,我真的不主張你去和界石蔣匯合,現在正在北伐,他搞這事兒,我相信很多人都得罵他這是不合時宜,不分重輕,不知事大事小,不顧盛華的統一大業!”
我毫不留情的說着。
反正這裡只有我和譚炎開兩個人,我說什麼都無所謂。
當然,我相信譚炎開的心裡也是個十分保守的人,他是個非常中庸的人,絕對不喜歡偏激,其實我相信,如果譚炎開真的是很支持界石蔣的想法,憑着他和界石蔣的關係,他無需與我商量,會直接發兵去南盛京與界石蔣匯合的。
現在譚炎開拿不定主意,其實本身就說明,譚炎開也不想支持介石蔣的這個辦法。
我不知道是不是譚炎開也覺得,和那人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沉默良久,譚炎開也沒有給出意見,過了好久後,譚炎開也沒拿定主意,他說還要再想想。
累!真是累!出了譚炎開的營帳後我搖頭很無奈的想道,看着譚炎開我就覺得累!我不玩政治是對的,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定,否則整天琢磨這些事情,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
但譚炎開喜歡琢磨這些事情,他連個老婆都沒有,不琢磨這些,他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