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幾乎都發現了目標,槍聲立刻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山姆是第一個開槍的,也是第一個打完整個彈夾的人。就在步槍掛機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壞了,很果斷的鬆手棄槍,反手拔出了手槍。
同樣是格洛克18,在葉知秋和吉爾手裡的效果就和在山姆手裡的效果大有不同,起碼在山姆換手槍的時候,他自己的心裡並沒有多少底。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喪屍,山姆絲毫不敢躲避,因爲他身後就是卡西迪,無論他對這個人怎麼看,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他的後背露出來,那是所有戰鬥人員的大忌。
格洛克連續命中,在喪屍的身上冒出了幾處血泉,它本來準備的奮力一躍終於沒有完成。腳下一軟,摔到在山姆的面前。看着喪屍軟軟摔倒在腳下,山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的擊斃喪屍,而且還是用一把手槍。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喪屍從黑暗中衝了出來,從摔倒在山姆面前的喪屍背後猛然躍起。一般來說,喪屍在有助跑的情況下可以躍起到三米以上的高度,但是也許是生物本能的驅使,它們很少在攻擊行爲中跳起那麼高,更多的是直撲,大多數喪屍都可以撲出四至五米的距離。所以當山姆發現這隻喪屍的時候,它幾乎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山姆連開了幾槍,都沒有擊中它的要害,看着眼前的喪屍變得越來越大,他揮動手槍向它猙獰的臉上砸了下去。
這一下勇氣十足的攻擊落空了,葉知秋奮力把手裡揪住的喪屍摔了出去,看也不看的回手擡槍把仍在空中的喪屍爆頭,嘴裡大聲說道:“注意你的攻擊速度,還有、、、、、、我欣賞你掩護隊友的勇氣,但是你應該時刻注意他們的位置。”
山姆愣了一下,才發現身邊的卡洛斯已經移動到了牆邊,其他人也和他一樣背靠牆壁,只有他從開火後一直站在原地。
槍聲漸漸停了下來,卡洛斯拔掉槍上打了大半的槍夾,一面換上新彈夾一面說道:“第一次上戰場?表現不錯,可以理解。”
卡西迪對山姆的表現也很滿意,必竟他一直爲自己守護着後背,雖然事實上他已經移動了。他仍然和吉爾一起舉槍警戒,掃視黑暗中的大廳,嘴裡卻稱讚道:“幹得好。”
“和訓練不太一樣對吧。”吉爾悠然說道:“不要慌,你在它們四肢上打十槍也不如在它的腦袋上打一槍,所以不要急着打空你的彈夾。”
葉知秋並沒有和他們一樣開始交替更換彈夾,踢了一腳被山姆幹掉的喪屍,說道:“至少我們知道對手是誰了。”
卡西迪聽到卡洛斯推上彈夾時發出的聲音,開始給自己的步槍換彈夾,一面說道:“我不覺得應該繼續深入。”他們至少受到了十隻喪屍的攻擊,並且放倒了其中的六隻,如果搜索隊真的在這裡,他們肯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吉爾也同意他的意見,儘管她很好奇搜索隊員們爲什麼會主動進入這裡,但是顯然在夜裡搜索這麼大的地方不是一個好主意。
葉知秋想了想,終於同意了這個建議,擺了一下手,示意開始撤退。就在這個時候,大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五個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卡洛斯低聲罵了一句,吉爾也說道:“這是圈套。”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事實上,五個人都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但是如果不是呢?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無法讓自己無視這一聲啼哭。
看着大家彷彿釘在原地的腳步,吉爾咬了咬牙,盯着葉知秋低聲道:“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這話多少有些不厚道,因爲如果葉知秋下了這個命令,對他以後的名聲會很不利,但是她又說得沒錯,現在葉知秋纔是指揮官,只有他有這個權利,由他做出撤退的決定,也許會在人們心中留下陰影,卻可以讓戰士們更加信任他。在戰場上,一個指揮員在顧全名聲和保護戰友之間經常要做出選擇。
看到葉知秋還是沒有說話,吉爾急了:“如果你不想下這個命令,那麼我來。”
“不。”葉知秋突然說道:“你們留在這裡建立防禦,我上去看看。”
“你瘋了。”吉爾罵道:“這是個圈套,我以爲你不會心軟。”
“這和心軟沒關係。”葉知秋慢慢說道:“保護幼崽,是一個種族能夠延續的前提。”他開始檢查彈藥。給M4換了一個新的彈夾,然後說道:“即使這是一個圈套,我也必須確認是誰設下的。”
其他四個人一陣默然,卡西迪慢慢說道:“不可能是喪屍,它們沒有這麼聰明,我跟你上去。”
葉知秋看了看他,對他的勇氣感到意外,搖頭道:“最好別這麼說,喪屍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他不僅僅指的是小鎮上莉莉表現出的特異之處,它明顯擁有大多數喪屍不具備的智力。還有很多來自昨夜喪屍攻擊控制區的疑問。昨天夜裡喪屍的攻擊目標性太強,很難讓人相信那來自自發性的攻擊,特別是最後時刻對直升機的攻擊,喪屍們當時明顯留有預備隊,這種行爲至少說明它們已經開始擁有羣體意識了。而且在葉知秋心中,那個一閃即逝的高大身影也讓他很不安。
吉爾和卡洛斯都聽葉知秋和妮可談起過莉莉的表現,對於喪屍擁有一定的智力並不感到過於驚奇,但是很顯然,能夠與人類和平相處和設下圈套引人類上鉤並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智慧,所以仍然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吉爾說道:“我們都上去。”
“這是命令。”葉知秋說道:“相信我,如果一個人的話,我逃命的機會是很大的。”
於是其他四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葉知秋指定卡洛斯作爲臨時指揮人後,端起步槍慢慢向黑暗深處走去。吉爾看了卡洛斯一眼,低聲道:“憑什麼?”
“我是男人。”卡洛斯知道她的意思:“他總得顧及我們的感受。”
吉爾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緊盯着黑暗中逐漸遠去的燈光,直到葉知秋轉過一個彎,燈光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