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張金鳳打電話給沈豪強問:“人家趙佳琪帶着沈東昇回家來了, 你做爲兒子爲什麼不來呢?”
沈豪強無語以對,被母親臭罵了一頓。
沈豪強是有苦難言。不好給外人說,包括父母。
沈豪強現在在大酒店裡日子也不好過。趙佳琪跑來一鬧,鬧得他和唐雅煊處境都很尷尬。
更糟糕的是趙佳琪派來監視他的姨妹楊花正式上班了,做他的秘書,就在他辦公室外辦工。有人要見他,還得經過楊花這道關。像一堵牆擋在了他和外人中間。這讓沈豪強很煩腦,他又不敢把楊花攆走。想來想去也沒辦法,就想收買楊花。
週末晚上酒店聯歡,舉辦舞會,本店職工和住店客戶,都參加。沈豪強順便邀請秘書楊花也去跳舞。楊花是活潑性格,就爽快答應了。
小楊花青春靚麗,活潑可愛。你別說,還真是個當秘書的材料。更是熱愛各種文娛活動。
兩個人坐在舞會休息室裡,喝着咖啡,沈豪強要和楊花說幾句話‘
楊花天資聰明,一點不像趙佳琪派來監視沈豪強的暗探,反而跟沈豪強走的很近,很討好沈豪強。這正是她的聰明之處。這功夫她正喜眉笑眼地望着沈豪強,等待沈大老闆說話。
沈豪強性格豪爽,巴結人也是這樣,三兩句話就說正題上。沈豪強從西服內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楊花,說:“楊花,你看你來好幾天了,做爲老闆,也是你的姐夫,沒能顧得上照顧你一下。都是工作忙。你姐知道了會怪罪我的。今晚藉着週末舞會的機會,我請你喝杯咖啡,談談心,你有什麼需要姐夫幫忙的,儘管說,姐夫一定幫你。見面沒什麼好送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東西,給你個紅包吧。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沈豪強說着,就把紅包遞過去了。
楊花也不客氣,接過來打開就看,說:“姐夫,多少錢呢?早就聽我姐說你爲人豪爽大氣,今天我實際感受一下。”
“一千一百塊錢。”沈豪強說:“楊花啊,現在你姐夫不行了,財權有你姐掌着,姐夫就是開了這麼個小酒店混口飯吃。要不多給你點。姐夫還希望姨妹往後多照顧。”
“姐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就拿這麼點小錢想收買我啊?不太現實吧!姐夫,紅包我收了,多少也是你做姐夫的一點心意。這心意我領了。不過姐夫,以後你要好自爲之。我和佳琪姐那可是親姨妹,我還得偏向我姐。你別叫我過不去眼,報告我姐。那樣就顯得都不好了。”
“我懂。”沈豪強見楊花直爽坦誠,放心了不少,就說:“姨妹,咱是實在親家,你有什麼困難姐夫一定照顧。當然姐夫有點啥事,希望姨妹也包涵着點,別叫你姐知道。”
“哈哈,姐夫果然直爽,這好辦。”楊花用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說:“鈔票的不能少。”
“姨妹的性格我挺喜歡。姐夫不會虧待了你的。”沈豪強笑了,覺得趙佳琪安排進來的這個姨妹,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可怕。倒有幾分可愛。
喝完一杯咖啡,沈豪強就邀請楊花跳舞,楊花跳得還不錯呢。
楊花是趙佳琪小姨李彩玉的小女兒,今年剛大學畢業,找不到順心的工作,趙佳琪就把她安排進了申豪大酒店給沈豪強當秘書。楊花處世淺,還比較單純,爲人直爽。實際上她不適合做這種工作。不過楊花從姨姐那裡知道,最近姨姐正和姐夫鬧矛盾,大概是把她安排在姐夫身邊做暗探吧,她懂。
楊花的爸爸叫楊起航,原先開大貨車的,上了幾歲年紀,就到車隊後勤工作。有個哥叫楊名志,開出租車的,結婚了,有一個兒子叫楊棟。一家人還是挺幸福的。楊花出來工作,一家人也都高興。哥哥楊名志說有空就到酒店來看她。
楊花在大學學的是文科,做秘書寫寫畫畫還是行,工作很輕鬆。又是在姨姐夫酒店工作,工作生活都沒什麼問題。況且姨姐趙佳琪正跟姨姐夫鬧彆扭呢,姨姐夫得巴結着她這個小姨妹點。
在大學校園裡,大學生逢週末也開舞會,跳舞唱歌,所以楊花跳舞不外行,而且她很喜歡姨姐夫在酒店舉辦這種活動,很願意參加。
跳了一曲後,兩個人又坐回到咖啡桌旁,楊花意猶未盡,津津有味地說跳舞的事。舞池裡,本酒店職工和一些住宿客人,都盡興地跳舞。楊花就評論他們的舞技。看樣子她是很想再接着跳下去。
沈豪強畢竟年長了幾歲,精力不那麼旺盛。正好過來一個男領班小黃,沈豪強就喊住他,說:“小黃,給你找個舞伴,我身邊的這位是我小姨妹,很喜歡跳舞,你跟她跳一曲。”
男領班小黃見老闆吩咐,哪敢推辭,況且對方又是個大美女,樂意跟她跳,就爽快答應了,走過去向楊花鞠身,邀請楊花跳舞。
楊花見男領班長得很帥,很高興,就站起來,對沈豪強說:“姐夫,我去跳舞了。”
“嗯。楊花啊,以後在公衆場合喊我老闆,咱不能在外人面前顯出特殊性來。”沈豪強半開玩笑地說。
“嗯,老闆!”兩個小年輕的牽手入了舞池。
沈豪強望着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功夫酒店經理唐雅煊走過來坐下,要了一杯紅酒,跟沈豪強聊天。
“你小姨妹挺活潑的。”唐雅煊呷了一小口紅酒說:“我看不像她姨姐。”
“小姑娘剛大學畢業,挺單純的。我不想把一些大人間的矛盾,讓她知道。會影響她成長。”
“嗯,小姑娘涉世不深,有些事是不應該叫她知道。以後注意着點就行。”唐雅煊問沈豪強:“你要不要也來杯紅酒?”
“好的,喝咖啡喝得嘴裡苦。”沈豪強說:“我本不喜歡喝咖啡,是爲了照顧姨妹楊花。”
唐雅煊給沈豪強要來了一杯紅酒,說:“你和你夫人怎麼樣了,戰爭平息了吧?”
沈豪強無奈地說:“暫時她不鬧了,這不把她姨妹派來監視我了。”
“光這一項不行吧,還有什麼條件?”唐雅煊追問。
“我們離婚之前,我保證不婚外戀。”沈豪強說:“這一點是家庭的基礎,男女雙方都應該這樣保證。”
“哈哈。應該是這樣的。”唐雅煊笑着說:“我勸你以後要處理好同事之間的關係,別引起誤會,那就不好了。”
沈豪強喝了一口酒,說:“行吧,給你惹麻煩了,抱歉!”
“沒什麼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唐雅煊說:“以後你也不要拿我說事了。省得我跟着你捱罵。”
“對不起。”沈豪強覺得很對不起唐雅煊,就說:“給我個機會,我正式請你吃頓飯,向你賠理道歉。”
“用不着,我還能夠承受得住。以後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唐雅煊說的很堅定。
“怎麼搞的像再見似的,輕鬆一點吧。我請你跳支舞?”沈豪強邀請唐雅煊跳舞。
唐雅煊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說:“好吧,我這顆心還是挺軟的。以後恐怕要吃這個虧。”
沈豪強說:“我相信好人會有好報。”
“在婚姻生活中,什麼叫好人啊?”唐雅煊問,和沈豪強步入舞池。
沈豪強說:“我想夫妻之間最大的問題是要相互信任,要忠誠。”
“是嗎?”唐雅煊反問:“你信任他,愛他,甚至忠誠與他,他卻在婚外有別的人。你知道了會是什麼感受?會不會是一種極度的傷心痛苦。你會覺得你被欺騙了,甚至是被戲弄了。你會萬念俱灰,痛不欲生的感覺。”
沈豪強聽了,似乎無言以對。
唐雅煊說:“我前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南方人,經營酒店的,叫王永清,頭腦靈活。很會哄女人。對我是百般關心疼愛。我就像小鳥依人一樣依靠着他。可有一天早晨,我下了夜班,回到家推開我們臥室的門,發現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躺在牀上。我們就離婚了。結婚才一年多一點,沒有孩子。他求我,我能寬恕他嗎?我看透了他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很不幸。”沈豪強想安慰唐雅煊。
唐雅煊說:“不幸的不只是我一個女人啊!”
“男人不都是那麼壞吧。也有男人是受傷害的。”沈豪強說。
“受傷害的男女都有,咱只是說這件事。”唐雅煊說:“說是彼此忠誠,白頭偕老,往往是做不到的。在婚姻生活中,不僅僅是出軌這件事,還有性格不合啊,財權問題啊,甚至還有兒女教育問題,都能傷了兩個人的感情,不得不半道分手啊!但願人間自有真情在。”
沈豪強聽了,忽然覺得很悲傷很有同感,不在奢望那種年輕人花前月下夢幻般的愛情。離現實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