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和唐雅煊做好了飯菜,也成爲朋友了,兩個人談的很投機,唐雅煊多年的服務經歷,與人交往很有親和力。何況今天來到的又是這麼重要的人物家,她更賣力地展現她的魅力了。
兩個人往客廳裡端菜端飯,沈秋月招呼沈豪強:“豪強,你也幫着端端,把那盆鮮魚湯端上來。”
“好嘞。”沈豪強也很賣力氣,想緩和尷尬的氣氛。他有意把唐雅煊帶家裡來,當然是有他的用意。父母沒給他難看,他就算成功了。
沈誠張金鳳老兩口子,攤上兒子離婚這事,心裡膩煩,恨鐵不成鋼。但年輕漂亮的唐雅煊到來,多少使他們心裡有點安慰,他們當然懂得沈豪強的用意了,不過現在和趙佳琪還沒離婚,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飯桌上,沈秋月成了主角,主持飯局。她剛纔和唐雅煊交流不少了,也隨便了。基本是她在說話。
唐雅煊落落大方,張金鳳看這個女人很不錯,心想要是給沈豪強當媳婦,值得考慮。她就有意無意,話裡話外問起唐雅煊的個人和家庭情況。
這多少讓唐雅煊有些尷尬。
張金鳳給唐雅煊加菜,表示關心,說:“雅煊,你吃,吃飽了。第一次到家來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謝謝伯母,我隨便就行。”唐雅煊瞄了沈豪強一眼,說:“沈老闆對我們員工不錯,像對待家人一樣,我們非常感謝沈老闆。”
沈豪強自己喝了幾杯,酒壯英雄膽,他說:“別拿我說事啊,我回到家,來到父母身邊很高興,多喝幾杯,好迷糊睡一會兒。這也是一種享受。”
“別理他。”沈秋月說:“雅煊,咱們說說話。給我媽說說你家裡的情況,我媽是挺好奇的一個人。看出來了吧,挺關心你呢。”
“是,是。伯母是個熱心腸。一看就是個慈祥的老人。我父母也是這樣的人。”唐雅煊說:“我父母是從事酒店經營的,搞的是服務類行業,看人臉色吃飯,養成了柔和客氣的習慣,從來不發火,很容易接近。現在還經營着一家酒店。”
“噢,噢。是挺隨和的人。經營酒店不容易。什麼人沒有啊,見啥人說啥話,應付周全了啊。”張金鳳說:“混這行當不容易。”
“是,是。伯母。我父母吃了不少苦。記得我小時候我父母開一家小飯館,就是賣豆漿油條,米飯饅頭鹹菜,起五更睡半夜,冬天裡手指頭都凍裂了。常常還碰上街頭小混混吃飯不給錢,有的還故意找茬鬧事。真是不容易。”唐雅煊說起過去的日子,流露出幾分傷感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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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張金鳳說:“萬事開頭難,創業的時候都是這個樣。我們沈家也開着建築公司,當初創業的時候,他爹沈誠是個磚瓦工,也是上工地砌磚,帶着幾個農民工包人家的磚瓦活幹。我給他們起火做飯,還給他們管賬。慢慢幹起來的公司。現在老了,不中用了,我和他爹都退休了。”
“嗯,我聽豪強說過這事。伯父伯母年輕時候也是艱苦創業的人。也屬於能人一類的。值得尊敬。”
“嗨,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不中用了,走路都費勁了。孩子這些事,都管不了。腦袋瓜不行了,在家養老吧。”張金鳳感嘆。
“我父母還年輕,但是也需要幫手了。”唐雅煊說:“我還有一個妹妹叫唐雅迪,一個兄弟叫唐分貝,都跟着父母幹呢。一家子開酒店的。”
“嗯嗯,很不錯。都是同行,互相幫助,買賣興隆啊。”張金鳳對唐雅煊一家挺感興趣。
“伯母,說起來做酒店這一行也是挺累的,我父母費了心。下邊還開了幾家連鎖店,挺不容易的。我兄弟和我妹妹幫父母跑下邊連鎖店,也都挺辛苦的。”
“閨女,你怎麼不回家幫父母幹呢?”張金鳳問,沈豪強在一邊心想:她回家我靠誰呀?這是怎麼嘮嗑呢。
“伯母,不瞞你說,我吧,有過短暫婚史,和丈夫單獨經營一家酒店。我丈夫是南方人,叫王永清,很精明。可是我們性格合不來,他爲人很奸滑,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奸商一類的,我看不慣,矛盾逐漸增大。後來我們分手了,我就落了單。再沒回父母身邊,在外邊做服務員,做酒店管理。就這樣混過來的。”
“也挺坎坷的。”張金鳳感嘆,說:“婚姻這玩意吧,也說不好。你看我跟他爹結婚那時候,就是經媒人介紹見了兩面,後來就結婚了,一起白手起家,混過來的。也吵嘴也鬧矛盾,但是沒鬧散,現在這不老了,什麼也幹不了了,誰也離不開誰了呢,成了真正的老伴了,共度西陽紅。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們看不懂。”
大家一陣鬨笑,沈秋月說:“現在年輕人新思想。你們老思想跟不上了。有些事就別較真了,睜一眼閉一眼吧,省得心煩。”
“這話我不太同意。”張金鳳說:“我們老年人關心你們年輕的,誰家的父母不關心孩子啊?你們也別嫌絮叨,是爲你們好。”
“我理解伯母的想法。我回家父母就嘮叨我,特別關心我婚姻問題,那意思還沒搞上對象呢?離過婚的人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其實我歲數並不大,父母看我沒結婚煩。現在我都不怎麼回家了。我心裡也煩。”唐雅煊敞開心扉,還真沒把沈豪強一家當外人。
“也是,也是。”張金鳳不知道心裡想啥呢,亂糟糟的,對沈豪強說:“快去,給雅煊盛碗鮮魚湯來喝。這閨女,不容易。”
沈豪強心想:我媽,同情唐雅煊呢。這也不是壞事。
這頓飯吃得像家庭聚餐似的。沈誠老頭想發表不同看法,被老伴用眼色制止住了,怕他說走了嘴,惹年輕的不高興。
唐雅煊來,是給沈豪強父母買了很貴重禮物的,沈秋月瞞着父母都給收下了。
沈豪強和唐雅煊吃過飯,藉口還有工作就走了。張金鳳也醒過味來了,三個人在家就議論起唐雅煊來。
張金鳳說:“你說沈豪強帶這麼個閨女來幹嘛?來表示什麼呢?好像我看不懂似的。”
“媽呀,你又猜疑了?人家豪強帶同事出去考察路過這裡,順便回家來看看?你又猜疑什麼了?疑心病。”沈秋月說母親。
“秋月啊,我看雅煊這姑娘不錯,她好像離過婚,是吧?”
“是呀,人家不是給你說了,有過短暫婚史,沒有孩子。她前夫王永清爲人奸滑,靠不住,兩個人離了。”
“嗯嗯,是說了。你說這個唐雅煊還能生孩子吧?”
“我說媽呀,你問的這是啥話啊?我哪知道?一般的講,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正是生孩子的好時候,你想啥呢!”
“嗯嗯。我心裡亂糟糟的。秋月啊,你收拾碗筷,我覺得累了,想躺一會兒去。”張金鳳老了上年紀了,可能用腦過度,覺累了。休息一會兒去。
“好嘞,你別管了。我洗碗刷碗吧。”沈秋月答應,對父親沈誠說:“爸,你要不要躺一會兒去?”
沈誠老頭站起來說:“我是喘不上氣來,想出去遛遛彎,透透氣。憋悶得難受。”
“好,好。爸,我扶你出去。”沈秋月攙扶着沈誠過了門檻,送老爺子出去。說:“爸呀,敞亮點,這麼大歲數了,經多見廣,別有點事就想不開,鑽牛角尖。敞亮點好啊!”
“這時候的年輕人,沒法辦了。”沈誠感嘆,甩開沈秋月,遛達出去了。沈秋月望着老頭蹣跚的背影,搖了搖頭。
沈秋月剛回到屋裡,電話鈴就響了。沈秋月一看來電,是趙佳琪打來的,沈秋月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事啊,就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佳琪。”那頭說。
連媽也不喊了,看來也有準備了,沈秋月還爲此生氣,就說:“我是秋月,佳琪,你有事啊?”
“噢,秋月姐啊,你回孃家了?沒什麼事。我給沈豪強打電話,酒店說他回家了,我纔打家裡的固定電話。”趙佳琪口氣很正常,聽不出什麼來,她說:“我就是問問,沈豪強在家嗎?”
沈秋月一愣,心想:趙佳琪消息夠靈通的啊,沈豪強帶唐雅煊到家來她也知道,沈豪強被監控了,把沈秋月嚇出一身冷汗,這個女人真厲害!
沈秋月想了片刻,說:“豪強是回來過,他說出去考察去了,順便回家來看看。不過這功夫已經走了。你有事打他手機吧。”
“沒什麼大事。”趙佳琪不慌不忙,說:“我就是問問沈豪強在哪,有點事商量。姐啊,打擾你們了。”
“我們沒事,佳琪啊,你有事打電話。爸媽老了,給我打電話也行。”沈秋月說。
“好,好的。姐!”趙佳琪掛斷了電話。沈秋月心裡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