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於文秀的感觸

於文秀表面風平浪靜,內心深處可是波濤洶涌。

和陳潔明處對象的事,是錢凱老闆給她提的。於文秀和陳潔明在一起工作,但於文秀從來沒有想過要與陳潔明處對象,和陳潔明只是同事關係,沒什麼感覺。錢凱老闆突然介紹她和陳潔明處對象,於文秀很是吃驚和尷尬。她重新梳理了一下與陳潔明的關係,發現就是同事關係,很單純。

不過錢凱老闆的介紹,讓於文秀很爲難。一句話辭掉不就算了,沒那麼簡單。沿河柳樓盤開發項目是錢凱老闆做的,而沈氏建築只是給錢老闆蓋樓,說白了,就是人家打工的。多少也得看人家的眼色行事。

後來於文秀又從錢老闆口裡隱隱約約聽到這是趙佳琪的意思,於文秀心裡就複雜了。又多了一層壓力,這使於文秀很不舒服,又很難一下子推辭掉。

後來於文秀轉而一想,這個陳潔明也不壞,就是文質了一點。對人也關心。在一起工作,陳潔明給了不少照顧。

思前想後,於文秀就決定和陳潔明處處對象,看看有感覺吧,能培養起愛情來吧。於文秀就接受了錢老闆的好心,應約來和陳潔明見面。

陳潔明果真是個書生,見了面還羞怯哩,還不如在一塊工作隨便呢。於文秀心想:真是個老實人。於文秀有些憐憫他。

就這樣,於文秀和陳潔明經介紹,就算開始處對象了。最高興的卻是趙佳琪。趙佳琪如同排除了身邊一顆定時炸彈的感覺。趙佳琪幫助孃家把那批建材轉賣給了婆家,又把自己丈夫大學追求的女人介紹給了別人,趙佳琪幾招,就看出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於文秀迫於各種因素,接受了和陳潔明處對象。於文秀雖然內心複雜,但是對她沒壞處,她得到了陳潔明的關心和照顧。陳潔明對她可是真心的。陳潔明一心就是想體面的帶個媳婦回老家。

於文秀一方面感觸到了人情世故的複雜性,另一方面生活上比自己單着多了些照顧。很快進城來打工的嫂子賀春花知道了這事,非要見見陳潔明。於文秀一想早晚的事,就答應了。

陳潔明正想巴結於文秀孃家人哩,於文秀約他,他就在一座不錯的酒樓定了雅間。

賀春花在一個小飯館打工,越星期天越忙,賀春花是個勤快人,知道賺錢,一天也捨不得休息。所以約見就改到了晚上。晚上下了班,在酒樓見面。

酒樓的名子也好,叫幸福酒樓,陳潔明租了輛出租車,接於文秀和嫂子賀春花。

賀春花第一眼看陳潔明,就覺得挺不錯,小夥子長的挺文靜,戴着副眼睛,文質彬彬的,說話客氣。賀春花就給於文秀耳語說:“文秀,你有福了,這男人一看就是服女人管的那種,掙了錢交給你,在家做家務,冷了知道給你披上衣服,暖男性的。”

於文秀說:“你還知道是暖男性的,就是我哥那種唄。你在外闖蕩,我哥在家守攤。”

“文秀,你哥那粗枝大葉的知道啥呀,也不怕你不愛聽,全憑你嫂子持家哩。你看人家這小夥子溜光水滑的,多細膩啊,知道關心你。”

於文秀知道嫂子是個爽快人,直來直去,心眼不壞,一心也是想叫她儘快找個男朋友,好有個照應。見陳潔明不錯,心裡高興,說話就多了。坐在出租車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倒出來了。陳潔明和司機在前座聽着笑。

到了酒樓上,賀春花是接着嘮。

陳潔明擺了一大桌子,酒菜齊備,要的是紅葡萄酒,賀春花不會喝酒,但是自己不花錢的東西還是要吃的。什麼好吃什麼,嚐個鮮嘛。陳潔明很是殷勤,敬酒又敬菜,“嫂子,嫂子,”不離口。

賀春花當然得拿出孃家人的派頭來了,問這問那,好不留情面。

賀春花問陳潔明家庭情況。陳潔明都一一回答。

“我也是農村人,父母都是種地的,有一個妹妹還在上學,叫陳小萌,挺可愛的。原來是父母掙錢供我上大學,現在是我掙錢供妹妹上學。明年就考高中了。父母平時在家務農,手頭上比以前富裕了。生活也好些了。”

“是啊,咱農村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少。”賀春花身有感觸,說:“我想你爹孃也捨不得吃,還得攢錢給你買樓娶媳婦啊,對吧?”

“嫂子說的是,我勸父母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會努力工作掙錢的。不希望爲我的事太勞累了。”

“還是挺孝順的小子,行。”賀春花問:“不過你父母還是會爲你費心的。在城裡買樓了嗎?”

“還沒有呢。我想多攢些錢,買比較好一點的。”

“潔明啊,嫂子是個直爽人,先給你說明一下,你要在城裡買不了樓,我家文秀可不會嫁你。咱都是農村出來的,農村那窮日子不好過,巴不得搬到城裡來呢。咱好不容易進來的人可不能再回去了。”

“嫂子說的對,以後也把父母搬進城來,享享福。”

“潔明雖文氣,嘴還是挺會說的。嫂子也是這麼想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還是挺投緣的。”

賀春花和陳潔明說話,於文秀就在一旁聽着,有些看法她同意,有些事她不同意,有時插上兩嘴。

這次見面,基本上都是賀春花問陳潔明的一些情況,算認識了吧,以後好有個照應。

陳潔明也會來事,送她們走的時候,給賀春花買了好多禮物,有衣服和食品什麼的。賀春花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誇陳潔明好。於文秀也不阻攔他們,看着笑。

這一夜於文秀就同嫂子賀春花一起,住在出租屋裡。嫂子賀春花給於文秀說了許多有關男女交往的事,主要方面就是女人怎麼多撈取男人點東西,抓取男人的心,叫男人變成自己的小跟班。一氣說到快天亮。

於文秀明顯的感覺就是生活上有人照顧了,吃喝穿用有人想着了,比一個人單着肯定要強。於文秀對文氣的陳潔明,看法並不壞。陳潔明雖無大才,但有小溫馨。這一夜,於文秀也胡思亂想了不少。

大清早,沈豪強就打過來電話,要她提前上班,說有急事要商量。於文秀想大概是剛接受的趙氏建材那批貨的事。於文秀不敢耽擱,就爬起來告別嫂子賀春花上公司去了。

沈豪強已經來到公司辦公室了。

沈豪強在處理大力那批建材的事情上,跟妻子趙佳琪打了一個迴旋球,讓趙佳琪去找公公婆婆辦的,自己不正面得罪趙佳琪。說實的,沈豪強不願意接受大力那批建材,有很大一部分與沿河柳工程用的不匹配,弄來用不上。又不能得罪趙佳琪,就把球踢給了父母。父母竟然爲了那未出世的小孫子同意要了,這使沈豪強頗感意外。由此也看出父母對沈家的未來看得比什麼都重。

父親沈誠要了趙家的建材,但是交給沈豪強安排,要求用在沿河柳工程上。這是個很大的難題,因爲沿河柳工程建材都預定好了,訂的是南方商人劉阿四的。大力的建材有一部分能用,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能用的。這讓沈豪強很頭疼。

沈豪強那也是聰明透頂的人,而且敢於決斷,他心裡有了盤算,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沈豪強打算把大力那批建材能用的部分用上,替換下來的劉阿四那部分,退給劉阿四。劉阿四肯定不幹,索要賠償,那麼再把大力不能用的那部分低價轉賣給劉阿四,做爲賠償。沈豪強算了算,不賠還賺哩。這是個完美的計劃,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沈豪強正盤算哩,於文秀來了,沈豪強不知道於文秀昨晚與陳潔明約會的事,甚至於文秀與陳潔明交朋友的事也不知道。沈豪強問於文秀,說:“文秀,看你臉色有倦意,昨晚上沒睡好?不該大早上叫你來。”

“沒事的,做了夢,有點累。”於文秀說:“是趙氏那批建材的事吧?”

“對,我那小舅子,真是的,把退訂的建材轉賣給我了,我用他的就得退人家的,叫我爲難。”

“用在沿河柳工程上,就得退掉劉阿四一部分建材,兩批建材規格型號和質量不全一樣。”

“你說的對,又得和南方商人劉阿四,重新做一次買賣。我都想好了。”沈豪強給於文秀說了自己的的打算。

於文秀是經理助理,就是管着給經理參謀出主意的。於文秀很客觀和正派,考慮問題也周全,有時候她的意見,對沈豪強甚至是決定性的。於文秀分析後肯定了沈豪強的想法。

“可以重新跟劉阿四做筆生意,不過劉老闆也是老生意人了,會不會藉此機會坑你一下啊?”

“我就是擔心這筆生意不好談,劉老闆不開面。”

“我想也不至於談不成,劉老闆是做生意的人,看重利潤,會很壓你的價,你談到一個合適的價位就給他定了吧。”

沈豪強得到於文秀的認可,和劉老闆談生意,就更有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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