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國際機場。
十月底的天兒，光腿還有點小冷。
想到剛脫了的絲襪，林凝沒好氣兒的瞪了眼一旁憋着笑的林紅，快步進了運通的貴賓廳。
貴賓廳裡，依舊是那羣有些眼熟的接待，依舊是那一水兒的愛馬仕傢俱。
“安排機組起飛，我趕時間。”
林凝擡手製止了面前一身職業套裙，黑色絲襪，腳踩菲拉格慕通勤鞋的接待小姐姐的客套話，直奔主題。
“好的，林女士，我這就和那邊溝通。”
小姐姐的聲音很甜很嗲，和那黑志玲有幾分相似。
林凝淡淡的笑了笑，擡指點了點一旁吧檯最中央的路易十三典藏。
“送飛機上。”
“好的，林女士。”
接待小姐姐抱着酒瓶匆忙離場。
不小的運通貴賓室，端坐在沙發上的林凝，自然而然的翹過腿。
手機界面是荼荼的直播間。
直播間裡，帶着酸奶的荼荼剛游完泳。
林凝撇了撇嘴，突然覺得自己還沒只貓過的瀟灑愜意。
“這小傢伙，大早上的游泳，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我教的，先前爲了直播，我教過她，早上游泳，然後就有貓罐頭，她很聰明，一學就會。”
林紅得意的笑了笑，順手給荼荼的直播間點了個贊。
看着屏幕裡直奔車庫的荼荼，林凝疑惑道。
“她這是要幹嘛？”
“去車庫找貓罐頭，之前都是在那吃，嘿嘿，這次小傢伙要失望了。”
“所以就踩着我的車？還挺熟練。”
“額，它圖省事兒，又怕髒，又不願意繞路，所以就踩過去了。”
林紅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酸奶呢？衝着我的布加迪就這麼尿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她倆怎麼交流的，經常這麼幹。”
“還真是，以後注意點，別讓荼荼撓我。”
“放心啦，即便荼荼撓你，酸奶也不敢的。”
“哦，走吧，那邊安排好了。”
小跑趕來的接待小姐姐笑容滿面，林凝站起身，順手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林紅。
擺渡車，停機坪，灣流G550。
機組人員還是上次那波，想來運通西京的包機服務，也就是這麼兩組常駐。
林凝衝着機長大叔笑了笑，在兩個形象氣質俱佳的空姐簇擁下，進了機艙。
依舊是那個沙發，沙發前的小圓桌上，多了瓶路易十三典藏。
即便是包機，起飛降落仍要系安全帶。
看了眼身旁半跪服務的空姐，林凝不着痕跡的將視線放到一邊。
不得不說，私飛空姐的制服，遠比民航的制服性感的多。
鞋跟高了一倍，裙襬短了三指，襯衣小了一碼，最關鍵的是。
不帶絲巾，不繫扣，不主動，不拒絕。
西京到港島，幾小時的航程，什麼也不能做的空姐的確有夠無聊。
空姐座上的小姐姐，有些羨慕的瞄了眼沙發上小憩的林老闆，衝着一旁的同事低聲道。
“這年頭，抖音上已經開始曬私人飛機了。”
“怎麼着？看你天天發一些空姐制服照，絲襪，美腿，高跟，這是有人私聊你了？”
“私信很多，真假難辨。”
“什麼意思？”
“抖音上假富太多了，一張嘴就知道他們的套路，噁心的不行。”
“怎麼說？”
“立人設，賣課，帶貨。立人設，騙財，騙色。”
“騙色我理解，騙財什麼鬼？”
“你不看新聞啊，一身高仿，租車佯裝高富帥。睡了姑娘，再以公司週轉，給姑娘買二手車，給姑娘買房等等藉口爲由，跟姑娘騙錢，騙姑娘貸款。”
“拜金我理解，自己貼錢拜金的，怕是腦子進水了。”
“可不是麼，這年頭，有素質的老闆越來越少。這兩天的新聞，有個老闆和女人分手，居然打官司問人要回交往期間的花銷。”
“贏了？”
“贏了。”
“我去，那這不是給那些老闆指了條明路嗎？都這麼幹咋辦？”
“可不是麼，我閨蜜最近都快崩潰了，明知沒結果，分又不敢分，錢都花了，還不起啊。”
“活該。”
“人活在世，誰不虛榮。那些說風涼話的，只是沒機會罷了。”
“也對，幾萬，幾十萬，上百萬的砸，沒幾個不動心的。”
“唉，這傻缺，作品裡連個機組成員都沒有。端杯香檳坐機艙，背幾句百度百科，真當飛機是自己的了。”
“總有人會上當，灰姑娘嘛，公主夢嘛。”
“煩躁，假貨氾濫就算了，假富都氾濫。這年頭，想認識個高富帥，怎麼就這麼難。”
兩個小姐姐自以爲你知我知的交談，除了小憩的林凝，機艙裡的零和林紅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先前看的差點把自己氣炸的書，零的眼神閃過一縷狡黠。
“想認識高富帥？這很難嗎？推薦你本小說，書上就有答案？”
“額，我們只是閒聊，很抱歉打擾到您了。”
“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即便這個突然插話的女人長得很一般，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兩女依舊臊的不行，尷尬的不行。
“哦，沒興趣就算了。”
零撇了撇嘴，起身的時候，最先開口的空姐突然說道。
“我朋友可能有興趣，您可以說說，我回頭介紹給她看。”
“硬件先搞好，身材，顏值，至少得拿得出手。”
“租個有名的公寓，按季度租，養條小狗。”
“不要住別墅，大平層就行，別墅大多拖家帶口。”
“985小短裙，車庫遛狗。211網球裙，小區夜跑。”
“985，211？”
“時間，早9，晚8，下午5點。夜裡11點，凌晨2點。”
“這麼精確嗎？”
“這時間點都是有講究的，小說裡都有。看不懂看章說，裡面都是聰明人，會有人解釋的。”
“能說說嗎？我幫我朋友問問。”
“自己看書去。”
“哦。”
“然後呢？”
“不主動，不拒絕，有的是人問你朋友要聯繫方式。”
“如果沒有呢？”
“留意那些開車的主，遛個狗難免剮蹭，具體書裡都有。”
“有了聯繫方式呢？額，我朋友比較笨。”
“曬照。”
“曬照？朋友圈？”
“圖書館，歲月靜好，陽光明媚，幾張側顏。”
“馬代，三亞，海邊溜一圈，幾張比基尼。”
“小區的健身房，練臀，練腿，練腰，幾張緊身照。”
“廚房，做個沙拉，簡餐，幾張家居照。”
“然後呢？”
“照片配文字，健身照直接爆三圍，講體會，一釐米的臀圍，一個月的汗水。”
“那海邊，廚房，圖書館呢？”
“自己看書去吧，這是書名。”
“謝謝，我替我朋友謝謝你。”
“沒什麼，對了，朋友圈曬照的時候。。。”
“朋友圈怎麼？”
“記得分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