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葉府,議會廳的氣氛,安靜,肅穆。
懷抱荼荼的葉凌菲,墜及腳踝的裙襬,每一步,都似一朵花。
裙襬下的鞋跟,與其說是踩着地板,不如說是踩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
“還真是南煌丫頭做的,她怎麼敢?”
說話的是站在角落的葉北,與葉南煌同輩,父親是族老。
葉北的四周,站了不少出身相仿的男女,皆沒資格入座。
“哎,僅這遇事不亂,處變不驚的氣度,我家晨兒就跟人差了十萬八千里。”
看着不遠處高視闊步的葉凌菲,葉北身側的二弟,輕嘆了口氣。
必須承認,同是葉家人,這嫡系和旁系的差距,真特麼猶如雲泥。
“呵,不說這個,那隻貓脖子上掛的朝珠,是族長14年在蘇富比拍回來那串吧?”
“12年。那會兒我在港島的分公司主持工作,1.8個億港幣拿下,現在估值6個億。”
“這丫頭什麼意思,耀武揚威?”
“什麼意思不重要,正主既然來了,我們坐等看戲就成。”
“明目張膽的吃裡扒外,主家一脈的臉,這次怕是丟盡了。”
“關我們什麼事兒,我到想看看族長這回還怎麼公正,公平.......”
“........”
主位,葉崢嶸。
看着眼前氣度不凡的孫女,葉崢嶸微皺了皺眉,怎麼都想不通,要什麼有什麼的凌菲丫頭,爲何會做出勾結外人,盜取自家保險庫這個明顯弊大於利的決定。
“你是我最疼愛的孫女,能給爺爺說說原因嗎?”
收回思緒,葉崢嶸說話的同時,特意給了衆人一記噤聲的眼神。
在金錢的問題上,葉崢嶸自問從沒虧待過這個唯一的孫女。
“算是敲山震虎吧。”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看着主位上慈眉善目的爺爺,葉凌菲笑着咬了咬脣。
本想跟爺爺扳扳手腕,沒曾想,這起手就打感情牌,還真是,不服不行。
“哦?那你給爺爺說說,你這是敲的哪座山,震的哪隻虎?”
“山沒必要說,虎,當然是您這隻大老虎咯。”葉凌菲笑着說。
“你啊,還在怪家裡讓你去非洲的事?”葉崢嶸道。
“我哪有那麼小氣,是我男人。我男人見不得我受委屈,非要幫我出氣。我這女兒家家的,只好夫唱婦隨咯。”
擡手撫了撫懷裡東張西望的荼荼,不等葉崢嶸開口,低垂着頭的葉凌菲,接着說道。
“不瞞您說,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他派人搶了家裡的保險庫。”
“呵呵,依你這麼說......”
“她在說謊。以家裡的安保等級,沒有周密部署,沒有裡應外合,沒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爆破盜搶。”
突然開口的是父憑子貴的葉南煇,葉南煌的大哥,葉凌菲的大伯。
整個葉家,敢當着衆人的面打斷葉崢嶸的人不多,葉南煇算一個。
“父親,凌國特意諮詢了最權威的爆破專家組。專家一致認爲,如果不是有專業的切割設備,以家裡保險庫的抗爆等級........”
“我有問你意見嗎?”
說話的是冷着臉的葉崢嶸,不等長子繼續,葉崢嶸笑着看向葉凌菲,真,變臉比翻書還快。
“丫頭,你說,無論你說什麼,爺爺都信。”
“我葉凌菲從不撒謊。家裡被搶這件事,我知道的比在座的每一位都晚。”
“好,爺爺信了。”
“爸.....”葉南輝說。
“出去,我不想說第二遍。”葉崢嶸,淡淡道。
“爺爺,我父親也是爲了.......”
看着身側神色大變的父親,身爲長子長孫的葉凌國,話音未落,便被葉崢嶸打斷。
“你們父子倆算計凌菲去非洲的賬,我後面會跟你們談。”
“是,爺爺。”
“........”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凌菲,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一陣沉默,身爲葉家的族長,即便再疼愛葉凌菲這個孫女,葉崢嶸這會兒也必須當着衆人的面,給家裡要個說法。
“全當是我的嫁妝如何?”
滿場的驚愕眼神,直接無視。
葉凌菲說罷,一手託着懷裡的荼荼,一手撩了把頭髮。
值得一提的是,撩發的手背,一枚市值5億多的鑽戒,泛着攝人心魄的光。
“我葉崢嶸嫁孫女,才600多億的嫁妝少了點。這樣,我再給你阿里一個點的股份,湊夠1千億。”
“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前提呢?”
微笑,咬脣,直視爺爺雙眼的葉凌菲,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千億的嫁妝,可沒那麼容易拿。
“短短5分鐘就將葉家的保險庫席捲一空,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您想知道我們是如何做到的?”
爺爺的言外之意,不難理解,葉凌菲抿了抿脣,明知故問。
“不止如此,還有那同時失蹤的14位工作人員。”
“他們很安全,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地址。至於如何做到的,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事兒是我男人做的,具體我真不清楚。”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也不是葉家要的。”
葉崢嶸的聲音高了些,看向葉凌菲的眼神,冷咧了很多。
“我真不清楚。”
“那就請他來說清楚,我等他。”葉崢嶸,擲地有聲。
“不可能.....”葉凌菲,毫不猶豫。
“放肆,怎麼跟爺爺說話呢,你現在還沒嫁,你還是葉家的姑娘。”
又拍桌子,又吼的葉凌國,看起來還挺兇。
相比之下,突然被人打斷的葉凌菲,無疑要更從容,更委婉。
“別激動,小心禍從口出。”
“你.....”
“我男人脾氣不好,他能讓人失蹤,也能讓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
同一片天,華爾道夫。
葉凌菲口中的男人,這會兒,額,正在給腿上套絲襪。
順着林紅的視線看去,提着雙黑絲的林凝,長髮如瀑。
原本白皙修長的雙腿,一腿多了層盈透帶白的黑,一腿腳尖踮地,渾圓緊繃。
“怎麼突然想着穿黑絲了?”
“想走御姐風,有問題?”
“可,你剛不是說要去登長城的嗎,不到長城非好漢,你才說的。”
“我說的怎麼啦,有規定登長城不能穿絲襪,不能穿高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