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宿見過寒澤苑城池,知曉應元清留在這裡,遲遲不肯離去,死守此地,心中必然對寒澤苑存了想法,室宿若混戰中的最後勝出者,危險程度比印天正一系或殷牛一系都更加危險!
思及此,葉玄心頭凜然,與一衆屬下鄭重商議,令他們嚴防死守寒澤苑周圍,同時着彪子去把林莊請過來議事。
盤蛟山那邊的動向,萬變木檢測不到。
趁着彪子去請林莊之時,葉玄便着金日偙與白長迎同行,兩者共往盤蛟山去一趟,查看那裡情況如何。
白長迎欣然應命,與金日偙聯袂而去。
他乃是金翅大鵬之身,天生異種,感應到金日偙與自己氣息相類,但走上另一條更加強橫詭異之路,對金日偙也不禁好奇,兩者有許多互相交流的心得體驗。
白長迎加入寒澤苑不久,與金日偙便成了好友。
兩人聯袂而去,葉玄隨即遣散麾下人衆,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則安靜等候林莊過來,與之商議提升修爲實力的事情。
……
冰原之上,山川聳立,裂縫縱橫。
一團紫黑色魔氣任憑寒氣盪滌,依舊不減滔滔兇威,落在幾座山巒之間,似是畏懼身後追兵,在山巒見折轉良久之後,選擇一道裂縫潛心了進去。
殷牛尋找到冰縫中的一個石窟,在其中躲藏好,這纔開始吞食丹藥,調整自身的氣息,片刻後,他睜開眼睛。
眼下事情繁多,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實在無法靜心下來,打坐修行。
他未想到室宿會比自己行動更快,先一步找來了幫手,並且這幫手正是師尊在黑魔國的死對頭-燕系勢力。
來者印天正,踏入真身之境的時間比殷牛長數倍,是與其師尊殷無是同一個時代的強橫之輩,燕系勢力對此竟如此重視,以後自己行走寒澤,只怕會進退維谷。
自己也未想到,室宿竟如此有手段,即便自己親自出手,依舊被他拖延了兩三個時辰的時間,直至援兵到來。
他必然是先知曉了我之身份,才做出請燕系勢力援助的選擇!
想到此節,殷牛心中悚然而驚——在我與之交手前,他便知曉我的身份的話,是不是說明,盤蛟山那邊的情況,他也探知到了不少?
假若如此,與師尊一向不合的印天正此時說不定率人過來,直接去抄我盤蛟山的老巢了!
他們那邊,有印天正一尊真身境戰力,有室宿這位實力只比真身境戰力差上些許的不垢境戰力,最後剩下的燕山陽,只怕也有不垢境戰力。
這三人聯合出手,盤蛟山焉能抵擋得住?
我此時回到盤蛟山,豈不是要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殷牛心下不禁恐懼起來,後悔自己對師弟白長迎出手,最終把師弟逼迫出了盤蛟山,倘若白長迎還在盤蛟山中,自己與幾位師弟一同聯手,加上師尊賜下的護山陣法,各種法寶,也能抵住印天正三者的攻擊一時,能支撐到救兵來援。
可如今白長迎下路不明,盤蛟山人心已散,如此情況下,怎可能擋得住印天正三者的襲擊?
然而事情自己已經做下,焉有再回頭的道理?
殷牛臉色陰晴不晴,半晌之後,終於拿定了一個主意,他摸出一枚傳訊靈符,先與坐鎮盤蛟山的五師弟周義歸交流:“師弟,師門之中情況如何?我現今剛剛發現白長迎的蹤跡,他竟欲叛出師門。
眼下我正在追蹤於他,三五個時辰之後,必然將之拿下,帶回盤蛟山。
這段時間裡,盤蛟山便得由你全權負責,切不可出什麼差錯。
假若遇到極危急的狀況,我又支援不及,你便向師尊稟報,請他老人家出手相助!”
訊息傳出去之後,殷牛等候了一會兒。
不多時,便等來周義歸的回信:“師兄放心,而今山門內風平浪靜,不會出什麼事端,請師兄儘快把白師兄帶回山門吧,此間誤會終歸需要消解。
我已將護山大陣開啓,靜候師兄迴歸,共同佈設羅天烈火大陣。”
寥寥數語,殷牛卻翻來覆去看了數遍,確認盤蛟山那邊暫時沒有異常情況後,他便離開了冰縫,往與盤蛟山相反的方向穿行而去。
縱然盤蛟山如今沒有異動,印天正等人還未上門,也不代表那裡便是安全。他預備三五個時辰之後再朝周義歸發訊,詢問那邊狀況如何。
在此期間,自己就在這寒澤之中到處遊蕩,一旦盤蛟山遇險,周義歸事先得了訊息,知道自己正在抓捕白長迎的途中,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必然會去向師尊開口請求援助——如此便可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先摘除個大半!
……
印天正三人將至盤蛟山。
三者聯袂而行,共同驅使一件行天神梭,三者各懷心思,途中並無交流。
突然,印天正神色一動,背過身去,掐算一番,神色已然變得陰沉無比——他陡感覺到自己辛苦祭煉的那頭魔童子傳來求救之聲,正要探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時,與魔童子的聯繫便就此切斷。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自己那頭魔童子被殺了!
而魔童子被他派去做了什麼事情,印天正卻是心知肚明,趁着室宿與自己聯袂往盤蛟山而來之時,他留下魔童子,欲要趁機將冰山法寶佔爲己有。
那麼,魔童子之死,想來也與室宿脫不開干係!
印天正吃了個暗虧,心情甚是不佳,面色尤顯得冷硬,見他如此神色,室宿瞭然於胸,也不言語。
這印天正堂堂黑魔國廷尉,手握一方大權,然而內裡卻是個貪財小人,一點強者風範也無,道貌岸然,比我們赤練的人做事還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