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這一套劍法加入,火雲邪神頓時感覺到了壓力。
兵器是四肢的延伸,借兵器之利,以長擊短,天生佔據優勢。
而且費南這把劍有些古怪,起初火雲邪神在包租公兩人的合擊下,爲了避重就輕,不得已捱了兩劍。
他以爲自己有着不滅浮屠身,那把普通的精鋼劍不可能傷到他。
但他卻偏偏受了傷。
他不知道,費南對那把劍使用了賦能,精鋼劍的威力提升了10%。
他讓過了要害,只傷在了手臂和大腿的外側,傷勢不重,劍痕也不深。
可在中劍之後,那幾處創口卻始終血流不止,即便他運起內力想要收束創口,也無濟於事。
這種情況他曾經遇到過一次,那是當年年輕的時候,他前去挑戰青城派高手,被一個老劍師刺傷,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那老劍師劍法很高,出手劍氣縱橫,他中劍後,創口殘留鋒銳劍意,不停的破壞着他的傷口,讓他血流不止,回去閉關了半個月,才清除了傷口的劍意。
但這個臭小子纔多大年紀,居然能練出這種劍意?
在察覺到這點後,他開始着重防備費南的劍招。
包租公夫婦察覺到了他的畏首畏尾,隨即加強了圍攻的強度,一時間,火雲邪神居然被他們三人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忽然,費南一劍刺向火雲邪神的眼睛,逼得他閃頭躲開,探掌反擊費南劍身。
費南像是已經猜到,手中一晃,忽然多出了一條牛皮繩,綁着活釦,被他直接藉助念力輔助,套在了火雲邪神的手臂上。
這是費南利用心理學技巧推測出火雲邪神的出手習慣,果然有效。
用力一扯,繩套綁死,費南向後一躍,將火雲邪神扯了個趔趄。
“師兄!”
他喊了聲,包租公早已會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繩子,和費南合力扯住了火雲邪神。
火雲邪神只踉蹌了一步,就站穩了身形,單手就拉住了費南和火雲邪神兩人。
包租婆大喝一聲,衝上前來,揮拳砸向他的鼻樑。
火雲邪神翻掌拍出反攻,被費南抓住機會,鬆開牛皮繩,抖劍刺向了火雲邪神的咽喉。
察覺到拉扯力驟鬆,火雲邪神猛地一扯,將包租公扯得飛起,像是甩鏈錘一般砸向了費南。
矮身變招,費南一招靈蛇返巢,反手刺向了火雲邪神的腳踝。
擡腳閃避,火雲邪神躲開了費南這一劍,但手上的力道卻不由得鬆了些,包租公得以落地,一個翻滾,和趕到的包租婆一同扯起了牛皮繩。
運起神行百變的費南如同腳底抹油,旋轉着用劍刃划向火雲邪神的下三路,招招陰損。
火雲邪神躲閃幾步,忽的躍起,凌空翻滾,將綁着牛皮繩的手腕向費南的劍刃碰去,想要借他的劍割開繩子。
但費南就是要逼他起身。
趁他騰身之際,費南直接抖出一根牛皮繩,在念力的牽扯下,精準的套中了他的手腕。
用力一扯,他和包租公夫婦一左一右,如同拔河一般,將火雲邪神雙臂拉開,一時間動彈不得。
“堅持住!”
包租婆瞅準機會,馬上後躍一步,衝包租公和費南喊了聲。隨後運氣下沉,胸腹鼓漲,下一秒,浩大的嘶吼聲便噴涌而出,化爲一道強勁的聲浪,衝向了被拉扯着的火雲邪神身上。
如同被十二級颱風席捲,火雲邪神身上方纔被炸得破碎的衣服再也堅持不住這種摧殘,碎裂開來,脫身而去。
緊跟着,火雲邪神整個人都被聲浪吹了起來,向後方飄起。
啪!啪!
兩聲斷裂聲傳來,那兩根牛皮繩經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力道,寸寸碎裂,火雲邪神如同離弦而出的箭一般,重重的砸在了遠處一顆大樹的樹幹上,震得枯枝斷裂,樹幹也被撞斷,緩緩向後倒去。
費南丟開繩頭,扯了下嘴角,忍不住摳了摳耳朵眼。
他和包租公雖然沒有處於聲浪中央,但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包租公夫婦警惕的上前兩步,盯着遠處的火雲邪神。
火雲邪神坐在樹下,低着頭,彷彿睡着了一般。
他們很清楚,這一招獅吼功雖然威力巨大,但還不足以殺死火雲邪神。
“呵呵呵!”
火雲邪神擡起頭來,用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盯着費南三人,沙啞着嗓子說:“過癮!過癮!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這麼痛快過了!你們可以死了!”
說罷,他向前一趴,兩手撐地,喉部鼓漲,發出了一聲鼓鳴,隨即,整個人就像是炮彈般衝了過來。
蛤蟆功!
費南上前一步,擋在了包租公夫婦兩人的身前,緊盯着火雲邪神的身影。
應該差不多了,該上殺招了!
從火雲邪神上島到現在,始終都在費南的計劃之內。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降龍十八掌等武學,但和眼下的火雲邪神相比,他還不是對手。
任務要求他打敗火雲邪神,他要親手將火雲邪神打敗。
要想完成這個任務,他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來削弱火雲邪神的力量。
從城寨三高手,再到包租公夫婦的圍攻,他始終沒有用出全力,就是要留在最後,一舉將火雲邪神幹翻。
三高手和包租公夫婦的車輪戰,已經消耗了火雲邪神不少的力氣。
但這還不夠,他要再給火雲邪神來招狠的。
頃刻間,火雲邪神就衝到了他近前。
就是現在!
費南念頭一動,就將飛在空中的火雲邪神收進了百寶囊中。
看到這一情況,包租公和包租婆不由得愣了。
在之前費南和他們商量計劃時,就說過他有一個絕招可以困住火雲邪神,但也傷害不到他,需要他們配合補傷害。
他們起初還以爲是什麼點穴法,但眼下看來,他們還是想簡單了。
殺氣騰騰衝來的火雲邪神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在變戲法嗎?
“搞定!”
費南迴身向包租公夫婦招呼了下,便向着半塌的屋內衝去。
屋內已經被清空了,中央蓋着一塊草蓆,下方鼓着一個包,好像藏着什麼東西。
他一腳將草蓆挑開,露出了下面的東西,赫然是一個埋在地下的巨大銅鐘,只露出了鐘頂的銅獸首和一小截鍋底大小的鐘身。
包租公兩人跟了過來,站在兩旁。
“準備好了?”
費南衝包租婆問了句。
咬牙點了點頭,包租婆運氣下沉,胸腹鼓漲,已是準備好了一記獅吼功。
費南看着鐘頂,念頭一動,剛剛消失的火雲邪神就再次出現在了半空中,但卻呈頭下腳上的姿勢,豎直向下,以和剛纔一模一樣的速度,重重的撞在了鐘頂上。
咚!
一聲悶響,厚重的鐘頂被他一頭撞出了一個大洞,和他整個人一起撞進了銅鐘腹部。
銅鐘腹部中空,下方的坑底被費南用機械廠弄來的鋼板鋪了厚厚一層,就像是一個鋼鐵牢籠。
金屬碰撞聲和火雲邪神的悶哼聲一併從鐘頂的豁口傳出,饒是火雲邪神擁有不滅浮屠身,連撞一層銅鐘和一層鋼板,也是撞得頭昏腦漲,七葷八素。
就是現在!
費南和包租公飛速躍開,準備好的包租婆躍到豁口上方,馬步低沉,一記獅吼就悶進了銅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