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刁冉冉就平靜地看向衆人,一副愛咋咋的,不按我說的來,我就死也不喝的樣子。
溫憶彤比誰都清楚,她親爺爺在位的時候,刁冉冉都不鳥自己,現在老爺子退了,她更不會真的怕自己了。
所以,她愣了一下,連忙笑着說道:“這個自然的呀,何況三杯伏特加,能一口氣喝下去,本身也已經不是小量了是不是?”
衆人見她發了話,也都急忙附和着。
刁冉冉輕笑了一聲,把披肩解了下來,隨手扔在一邊的沙發上。
她的酒量其實並不是很好,起碼,比不上真的刁冉冉。但她一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酒桌上的人全都特別的欺軟怕硬,你越是流露出酒量差喝得少的樣子,就會有人故意拼命灌你。相反,上來大大方方先下肚兩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沒有幾個人敢集中火力,只爲難你一個了。
這一招,刁冉冉屢試不爽。
她簡單活動了兩下手臂和脖頸,直接伸手從對面一個男孩的手裡拿過了兩個小杯。
一吸氣,屏住呼吸,一口一杯,兩杯見底。
“要不要緩一下啊?”
就算是溫憶彤,見到刁冉冉這麼霸氣的喝酒方式,也有些發懵,忍不住問道。
刁冉冉沒理會她,一勾手又把第三杯拿來,還是一口,完事兒。
三個杯子眼看着就都空了,她把三個空杯往茶几上排成一行,站直了,眯眼看向衆人。
“行了嘛?”
烈酒從喉嚨那裡滑下去,到了胃裡,開始燒起來。
刁冉冉摸了摸臉頰,有點兒熱,看來,連腮紅都不用去補了。
“行了行了,你快坐。”
溫憶彤連忙讓人騰出來個位置,讓她先坐下。
整個過程,戰行川一直冷眼旁觀,沒跟着起鬨,也沒過來幫刁冉冉擋酒,好像與己無關似的,坐在稍微遠一點兒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表情輕鬆。
刁冉冉走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一瞬間,她有些生氣。
他把她帶來,卻又不管她,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別以爲你不幫我解圍,我就一定會在人前丟臉,區區三杯酒,我還不至於喝下去就矇頭轉向,找不到北!刁冉冉氣得在心裡咒罵了幾遍,反而鎮定了下來。
一開始,她心裡記掛着被送去急救的喬言訥,時不時地就低下頭看手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被溫憶彤發現了,她一把把刁冉冉的手機給奪走了,放到一邊,說什麼都不許她再一個人在角落裡走神。
“來玩嘛,乾坐着多無聊。放心,我們不玩骰子也不玩牌,我們今晚恢復純真,尋找青春的感覺,跟我們一起玩殺人遊戲好吧?”
溫憶彤一高興就喜歡胡亂用詞,眼看着周圍紅男綠女,花天酒地,她也好意思說出“純真”兩個字來,笑得刁冉冉直不起腰來。
最後,還是半拖半拽地被溫憶彤拉到了人堆裡,刁冉冉坐了下來,只好硬着頭皮,和一羣人玩殺人遊戲。
她玩過,雖然不算擅長,但也不是個菜鳥。
前幾局順利度過,無驚無險,刁冉冉也慢慢地找到了感覺,她以前在紐約的時候,偶爾也會和同學一起玩。這東西往往就是,不玩也不想,玩上了就入迷。
贏的人高高興興,輸的人就有點兒慘了,什麼光膀子跳小天鵝,穿高跟鞋抱女朋友之類的,怎麼惡俗怎麼搞笑怎麼來,包房裡的氣氛很快就被炒到了極致,熱鬧得不行。
二十分鐘以後,酒勁上頭,刁冉冉興奮之餘,也有些隱隱的頭暈。
她低下頭,甩了甩頭,好了一點兒。
剛好又是新的一局,她抽到了“殺手”,她和溫憶彤都是“殺手”。
本來差一點兒就能逃過去了,可惜溫憶彤關鍵時刻露了餡兒不說,“臨死”之前還下意識地看了刁冉冉一眼。身爲“警察”之一的戰行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兩個人全都給抓出來了。
無奈了,刁冉冉和溫憶彤一個真心話,一個大冒險,依舊是抽籤決定。
刁冉冉抽的是大冒險,溫憶彤則是真心話,後者鬆了一口氣,反正她一向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大家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溫姐有過幾個男人?”
一個不怕死的冒頭,大聲問了一句。
“切,沒創意!這問題不知道回答過多少遍了!”
溫憶彤喝了口酒,掰着手指頭數了數,最後卡在某一次419是三個人一起還是四個人了,只好作罷,放棄道:“不是22就是23,我也忘了,反正多一個不多,你就當23好了!”
衆人頓時一陣鬨笑,她也沒覺得難爲情,掐腰問道:“好了是吧?那我這個就完事了?行,冉冉呢?她大冒險,你們打算讓她冒什麼?”
刁冉冉伸手按住額頭,表示無奈。
但又沒法落跑,她剛要說自己想去上洗手間,就有人搶先一步,指了指包房裡面,“洗手間屋裡就有,你可別想趁機逃跑。”
她只得作罷,那就先忍着好了。
一羣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討論着,到底該給刁冉冉怎麼樣的大冒險題目。畢竟,她是第一次來玩,大家還不太瞭解她的性格,生怕一旦玩得太野了,一不小心,反而把這位千金大小姐給得罪了。
“我來。”
沒想到,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戰行川站了起來。
衆人驚詫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戰少這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還是之前那個不怕死的,又冒頭,喊道:“戰少可不能放水啊!冒險要是不合格,我們可要重新再來一次啊!合格爲止!”
大家頓時鬨堂大笑,在座的人,誰沒聽說過戰行川和刁冉冉最近那些似真非真的八卦呀。
“不會不合格的,我讓她和我玩‘心跳一分鐘’還不行嗎?”
戰行川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着,一邊把襯衫最上面的兩個釦子解開了,還把袖口也解開,捲了上去,露出了一部分胸口,還有兩截手臂。
話音剛落,舉座皆驚。
“心跳一分鐘”是難度很高的一種雙人遊戲,還有點兒表演性質,之所以讓人好奇,就是因爲它帶了那麼一點點的色|情的味道。
“那是什麼?”
刁冉冉有些坐立不安,扭頭看向身邊的溫憶彤。
溫憶彤的臉有些紅,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那個,就是一男一女……沒事的,都是遊戲而已,別怕,你就隨便玩玩……”
聽她這麼豪放的人,語氣裡都有些尷尬和緊張,刁冉冉立即站起身,就算是落荒而逃,她也認了。
不想,戰行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微微施力。
“輸了就得認罰,誰讓你輸了?”
他沉聲,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刁冉冉,看見她的臉蛋紅得像是猴子屁|股,驀地,戰行川笑了,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挺直的鼻樑上颳了一下。
“小東西,現在知道怕了?剛喝酒的時候不是把你能耐的,都快上天了不是?”
男人熱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上,刁冉冉忽而有些昏沉沉的,腦子快要跟不上他說的話了。
“那什麼‘一分鐘’是什麼?”
她迷濛地問道,身體忽然變得發軟,想要放下滑似的。
戰行川一把撈過刁冉冉的腰|肢,只覺得懷裡的女人軟|綿綿的像是團白棉花,輕輕一摟,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和當衆做……愛差不多,要試試嗎?”
他故意嚇唬她,果然見到刁冉冉的臉色瞬間變白了。
不等她逃脫,戰行川已經俯下|身,用牙齒咬住了她頸下的禮服的邊緣。
刁冉冉的禮服是一字領的,露着一小半香|肩,有種欲說還休的味道。他的嘴脣輕如羽毛似的,滑過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口腔分泌|出來的唾液在上面蜿蜒出一道晶亮的痕跡。
“呼!”
人羣中爆發出一聲響亮的口哨聲,所有人都停止了眨眼,生怕錯過這精彩的六十秒鐘。
牙齒咬着一截布料,向下拉扯,再拉扯。
不知道誰換了包房裡的音樂,十分應景兒,單調的旋律裡似乎夾雜着男人的喘息,女人的低吟,有一種華麗的靡靡之音的感覺穿刺着耳膜。
溫潤瑩白的肌膚隨着脣齒的廝|磨,露出來更多,但點到而至,沒有更多了。
戰行川把尺度拿捏得剛剛好,既讓人心|癢癢,又見不到什麼真材實料,而且,他一直用大半的身體遮擋着刁冉冉,讓她在自己的懷裡。
他的手指從敞開的領口中徐徐探入,手指尖凝聚了無數道視線,甚至有在場的男人已經情不自禁地咽口水了。
熱,好熱,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火燒火燎的燥意,全都不約而同地伸手去端放在茶几上的酒杯,藉着冰涼的酒液來驅除體內的那種冒火的感覺。
女人們或羨慕或嫉妒地看着軟化在戰行川懷裡的刁冉冉,眼看着她的頭髮順着肩膀滑下來,她承受不住似的仰起頭,頸子、肩膀和飽滿的胸,連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而男人的薄脣,就在她的心房處緩緩地,緩緩地遊走。
“唔……”
她情不自禁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破碎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