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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房裡站了一會兒,戰行川重新把心情沉澱了一下,儘可能地把腦海裡的一些雜念驅除掉,然後才走出房間,準備去樓下看一眼。
馮局長吃飽喝足,已經被人帶到了樓下的套房裡。
“偶”裡的每一間套房都是戰行川大出血請人裝修設計的,各有不同的主題,風格也不盡相同。
這其中,最爲奢華富麗的一間,也就是今天晚上讓馮局長留宿的那一間,裡面有巨大的按摩衝浪式浴缸,大片大片的玻璃牆作爲隔斷,裡面豢養着價值數十萬元一條的觀賞魚,連裡面的水族設備都是國外進口的,房間裡自帶內部的氣候循環系統,就算中海遇到霧霾天氣、沙塵天氣,只要一走進來,就感覺完全換了一個天地。
不僅如此,裡面早就有兩個身材絕佳,牀上功夫了得的性感尤物在等着他了。
戰行川難得地低聲下氣地去求別人,當然也是因爲有所圖謀,只要儘快從刁冉冉的手中拿到刁氏,他就放心了。大不了,他可以妥協一步,把她的那間化妝品公司還繼續留給她,反正“硫覓”的財政稅務、日常管理之類的,都是和總部完全分開進行的,總公司有事,應該也波及不到。
要來一家半死不活的家族式企業,老實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但是,對別人沒有意義,不代表對戰行川沒有意義。
他悄無聲息地走下樓,到了馮局長所在的那間套房門口。
會所經理一見到戰行川,立即迎上去,剛要說話,就看見他朝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經理立刻不說話了,只是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戰行川走到門邊,向裡面掃了兩眼,然後又退出來。
“都準備好了?”
經理點點頭,笑道:“當然,一共裝了4個呢,絕對高清。”
戰行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經理的肩膀,然後掉頭走了。
他叫人在房間的臥室裡提前佈置好了高清攝像頭,能夠把今天晚上馮局長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毫無遺漏地全都拍下來。
無論到何時何地,戰行川都不會讓自己沒有退路,這一次也不例外。要是這個姓馮的敢拿錢不做事的話,他也有信心能把他今天吃下去的,全部再弄出來。他自認爲不是一個小氣摳門的人,只要姓馮的說到做到,他不會有所虧待,而要是對方不識時務的話,那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這麼想着,戰行川獨自一人下樓,走出“偶”,開車回家。
他進家的時候,別墅裡已經陷入安靜,張姐已經在一樓的傭人房睡下了,這段時間,她都是留在這裡過夜的,方便照顧刁冉冉。
不過,一樓的燈都還是亮着的,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歸來。
戰行川換了鞋,把外套脫下來掛好,然後去廚房熱了一碗湯,喝掉後才慢悠悠地走上二樓。
他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在客臥的衛生間裡洗好了澡,換上睡衣,這才推開主臥的房門。沒想到的是,刁冉冉居然還沒睡着,她正睡眼惺忪地盯着手上的平板電腦,很顯然是正在等着今天晚上在外應酬的戰行川。
“還沒睡?太晚了,再不睡的話,明天肯定沒精神。”
戰行川走過去,輕輕從刁冉冉的手中抽走平板,同時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屏幕上播放着的電視劇,好像是美劇,他從沒看過,也不感興趣。
沒想到上一秒還迷迷糊糊的女人剎那間居然就精神了,她立即揉着眼睛,小聲叫道:“別拿走…這一集我還沒看完呢…留着一個懸念,我會整夜睡不着的…”
他無奈,只好把平板又還給她。
刁冉冉順勢挽住戰行川的手臂,拉他在自己的身邊躺下,要他陪自己一起看完剩下的部分。
他頗爲無奈,做出舉手投降狀:“這些都是女人看的東西,我完全看不懂。”
她按着他的頭,半是誘|惑半是強迫地說道:“誰說的?很多男人都看美劇的,何況這裡面有懸疑因素,絕對不是小白言情狗血劇,就剩下十幾分鍾了,和我一起看完,我就乖乖睡覺。”
說完,刁冉冉把這一集的進度條拉給他看,果然,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戰行川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她興高采烈地按下播放鍵,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看了幾分鐘,戰行川有點兒反應過來了,指着屏幕上的一個外國美女問道:“這個和剛纔那個不是同一個人嗎?怎麼一會兒在美國,一會兒在法國啊?”
刁冉冉雙眼緊盯着屏幕,不想錯過哪怕一個鏡頭,隨口答道:“那是女主角和她的姐姐,她們兩個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妹妹現在在僞裝姐姐,這個男人其實是姐姐的丈夫,不過他沒有發覺罷了。”
他聽完她的解釋,不由得撇撇嘴:“編劇是腦殘嗎?哪有人會認不出自己的老婆?天天睡在一張牀上,就算是雙胞胎,難道也沒有覺得哪裡奇怪嗎?我不相信。都說美劇質量比國產劇好出一大截,我可沒看出來哪裡好了。睡覺睡覺,你明天睡醒了再看,聽話。”
這一次,戰行川不由分說地關掉了平板,還把燈光也調暗了一些,便於入睡。
刁冉冉撅起嘴,有點兒不高興的樣子。
他嘲笑劇情的誇張和不合理,殊不知,真實的生活可能比電影和小說更加狗血呢。要不是因爲好奇,她也不會找來這部美劇,一集一集地看下去,雖然她也承認,劇情裡有好多處不合情理的穿幫之處,但正是因爲虛構的和現實的之間,具有一種奇異的聯繫,她纔會覺得更加感同身受。
男主角沒有認出妻子的更換,那麼他呢?將來的某一天,他會發現嗎?他會接受事實,並且原諒自己的隱瞞,試着去理解這一切嗎?
一系列的問題,反而令原本有些瞌睡的刁冉冉更加焦躁了。
而且,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女人,會不會允許她用着虛假的身份,來獲得如今的幸福。她的戀人已經即將要迎娶溫逸彤了,不等她了,她會不會一氣之下,惱羞成怒地把緣由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呢?
沒有答案。
“乖,睡了。”
戰行川喝了些酒,雖然沒有喝醉,但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裡都沒有碰酒,今晚突然喝了不少,頭也有些暈暈的。所以,他翻了個身,抱住了身邊的刁冉冉,在她的肩窩處蹭了幾下,低聲說了一句,很快就呼呼大睡了,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不落穩似的。
一直迷迷糊糊磨蹭到後半夜四點多,刁冉冉終於抵抗不過睡意,睡着了。
八點鐘的鬧鐘幾乎是同時吵醒了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戰行川昨晚睡得很好,所以聽見鬧鐘的響聲,過了十幾秒,就徹底清醒了過來,只是苦了刁冉冉,她才睡了三個小時不到,這會兒正困着。
他找到她的手機,想要把鬧鐘關掉,讓她再睡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這個app怎麼關掉。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鈴聲換了一首又一首的樂曲。
刁冉冉無奈,爬起來,閉着眼,右手在空中揮了幾下,戰行川急忙把手機遞給她。
她一把抓在手裡,磨磨蹭蹭地下了牀,走進衛生間。
很快,立面傳來撕扯包裝紙的聲音。
戰行川十分好奇,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連忙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刁冉冉正在對着一個拆開包裝的驗孕棒拍照。
他頓時產生一種驚恐的感覺:她該不是因爲懷孕的壓力太大,以至於出現幻覺,導致什麼精神疾病了吧?…
拍完照之後,刁冉冉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個鬧鐘太恐怖了,我這回確實不困了。”
說完,她回過頭,正對上戰行川充滿懼色的雙眼。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精神病呢。
刁冉冉連忙抓起手機,解釋道:“這個叫做‘賴牀人士的終極大殺器’,每天睡前定好鬧鐘的同時,要拍一張照片,第二天鈴聲響起,你要再去拍同一個物品,上傳進去,纔會讓鈴聲停下來。”
說完,她朝他揮了揮手裡的那根驗孕棒,頗爲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天晚上順手拍的這個,結果……現在就得還拍這個才行……”
戰行川這才恍然大悟,向她點點頭,轉身回房穿衣服去了。
刁冉冉把衛生間的門關上,揉着亂亂的長髮,一手攥着驗孕棒,在馬桶上坐下來。
她沒脫內|褲,只是單純地坐在上面,順手把放在盥洗池上的說明書扯過來,反覆看了好幾遍,腦子裡不停地思考着要不要驗一下。
猶豫了好久好久,她終於欠起身,把內|褲脫下,把驗孕棒的一截探進腿間,然後開始小解。
一分鐘以後,正在臥室穿褲子的戰行川聽見衛生間裡傳來一聲大叫。
他嚇得手忙腳亂,連忙把剛穿上的一條腿又從褲腿裡伸出來,飛快地朝衛生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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