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寫吧。”陛下看我遲遲不願意下筆,對我說道。
“可是陛下,您真的不知道答案麼?”我不甘心的問道。
“嗯,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它需要很多人很多人去思考,去測試,去推斷,去證明,最後纔會有一個客觀的結論,我無法給出答案,如果貿然下結論,我不知道對錯。”陛下對我說道。
“就算陛下不知道結論,也可以告訴他一個方法,然後讓他自己去試驗啊,不能直接說不知道啊!”我把我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一個皇帝說不知道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好遮掩的?”陛下笑了,雪亮的眼睛看着我說道:“如果不誠實,還怎麼能靜下心來研究學問?”
“可是。”我當時真的無話可說。
“不知道並不可恥,林瑞亞,一個人要承認自己的缺點,正視自己知識的空白,我親自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是爲了建立起一個誠實的學術風氣,虛僞的人是不配掌握技術的。”陛下彷彿在自說自話一般說道。
我只好按照陛下的要求把原話寫了下來,天知道明天如果這裡的人看見這條批註時會不會嚇暈過去。
不知不覺時間早已經很晚,我估計已經到了後半夜的兩三點鐘,雖然有燈光的照耀,我也能感覺到外面的黑暗格外的濃烈,顯然已經接近凌晨。因爲說了太多的話,我已經口乾舌燥起來。
陛下突然將茶杯遞給我,微笑着說:“渴了吧,我都給忘記了,特意留給你的,雖然有點涼了,但是我覺得涼了喝也不錯。”
我推辭不過,只好喝了那半杯晚茶,甜甜的真的很好喝,涼絲絲的感覺進入到喉嚨,一下子就讓我精神百倍了。
不過當我將空杯子放回到遠處的桌子上回過頭來時,正迎向陛下那細長的眼睛裡炙熱的目光。
那讓人迷醉的感覺立刻遍佈了我的全身,我搖搖晃晃的走到牀邊,伏在牀頭櫃上準備繼續自己的工作,卻被陛下一把就拉倒在了他的牀上。
雖然隔着絲被,不過我仍然能感覺到陛下的身體散發出來的熱量,我想我的臉應該已經紅了,因爲我覺得我的臉上燙得要命。
“林瑞亞。”陛下輕輕的叫了我的名字,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去的日子裡有太多次我被男人這樣拉在懷裡,我知道下面他們會怎麼做,脫了我的衣服,咬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在他們沉重的身體下面,聽我的求饒和叫喊聲。
我知道如果反抗,是會遭到毒打的,甚至因爲我的哭喊讓那些客人厭煩而捱過皮鞭,我雖然記不清那些遙遠的記憶,但是卻清晰的記得每一個清晨醒來的時候,那滿是污*穢還有酒氣的身體。
我這樣的一件破敗的垃圾,能玷*污陛下那純潔的身體麼?這該是多大的罪過啊?梅朵皇后對我很好,並不像很多小姐夫人那樣打我,艾琳娜皇妃也經常帶着我去後花園散步,如果她們知道了陛下竟然用過我這如此不堪的身體,會怎樣?
“林瑞亞!對不起。”陛下把我抱在懷裡,將我的頭深深的埋在他溫暖的胸膛,我本來已經準備好的掙扎被那安詳的心跳聲擊潰,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在這裡趟一會,該有多好。可是,陛下爲什麼要一次一次的跟我說對不起呢?
第一次,我知道我的身體沒有抗拒,它本能的接收了陛下的親近,那些過去的歲月裡地獄一般的經歷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陛下,果然和那些醜惡的嘴臉是不一樣的啊。
我擡起頭,發現陛下的臉貼得如此之近,他呼吸出來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暖暖的,很舒服。神啊,如果,我是說如果,他也像那些男人一樣脫去我的衣服,我,我該怎麼辦?
“我,愛你!”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含義的時候,陛下就吻住了我的嘴脣,他的臂膀有力的挽在我的腰間,他的懷抱讓我如此的依戀,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想念。想念?我被他抱過麼?怎麼會想念?
出乎意料的,陛下沒有脫我的衣服,也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他抱着我沉沉的睡着了,我掙脫開他的手臂,端着空茶杯走出去的時候,忘記了整理自己凌亂的領子,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因爲天色已經微亮,走廊裡的侍衛和僕人侍者並不少。
不過我也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不知道陛下一會醒來會不會大發雷霆,因爲我告訴門口的侍衛,陛下要睡到自然醒,嘻嘻。
林瑞亞
公曆3年6月30日清晨
阿卡多在這一晚睡得格外踏實,在第二天的中午才自己醒來,因爲林瑞亞真的“假傳聖旨”告訴侍衛說:“陛下剛剛睡下,要自己醒,不要讓人打擾。”
沒有批覆完的那半本筆記,也被林瑞亞交還給了前來等待結果的安東尼法師,看到阿卡多竟然批覆了2本還多,安東尼已經高興的淚流滿面,聽到陛下累的半路睡去,更加誠惶誠恐。
林瑞亞告訴安東尼將剩下的半本第二天再呈送給阿卡多,安東尼當然沒有異議就照辦了。
那一句:“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需要你帶着你的小組探索下去,如果你得到答案,希望你能教我!”的回覆不出意外果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林瑞亞在阿卡多睡着以後,又在那句批覆後面加上了阿卡多對她的解釋,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對這個對科學誠實嚴謹的皇帝崇拜的五體投地。這成爲了烙印,刻在了安東尼等所有85研究所人員的心裡。
如果說之前對於阿卡多的崇拜僅僅是因爲他的貢獻和作用,那麼現在這種崇拜已經昇華成了對於阿卡多人格魅力的狂熱追捧。
這句經典的批註後來成爲了“創世紀”的訓誡,在這裡廣爲流傳,變成了推動亞維亞大陸不停進步的原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