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一夥人被突然進來攪局的幾個陌生人人打亂了陣腳。
正在他們慌亂之餘,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進了人羣之中,那男人好似閃電一樣的速度讓亞斯完全無法招架。
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跳躍到了空中,輕輕的站在了一個軍人的肩膀上。
那名軍人立刻感覺到了肩頭上忽然一沉,當他轉過頭的瞬間,還沒有看到對手的樣子腦袋和身體便就此分離。
全身黑衣的男人蹲在那失去了頭顱的身體上,兩把閃動着紅色光芒的短劍看上去就像兩顆惡魔的牙齒。
鮮血順着刀尖流淌到地面上,那鮮血噴涌而出的身體讓整個樹林都充滿了一股子更加濃烈的血腥味。
穿着黑衣的男人將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與拿在手中的短劍彷彿形成了兩把鐮刀的形狀。冰冷的黑色面具下彷彿沒有一絲的慌亂。
金髮藍眼的少年用巨盾頂開了人羣,來到了梅塞莉的身後將他身邊的人衆一一斬殺。
那揮動的鮮紅色大劍勇猛無比,纏繞在劍身上的淡淡黑色鬥氣讓它變得更加的鋒利。
幾個軍人衝向了他的身後,少年將聖盾向着地面一砸,立刻出現了一道圓形的衝擊波,震得那幾個軍人全身的骨頭都瞬間斷裂,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殘缺不全。
餘下的幾個軍人見事不妙想要轉身逃跑,卻遇到了一個全身穿着黑色如鳳凰羽衣般魔法長袍的少女阻攔。
這少女看上去冰冷中帶着一絲嬌媚,但臉上卻帶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她舉起了左手對準了人羣,一個紅色的魔法光陣在她的身後突然成型,接着那些魔法字符都開始具有生命般的竄動了起來。。
霎時間,整個樹林充滿了一陣焦熱,從魔法光陣之中瞬間射出了十幾顆炎龍火球,那火球將那些軍人轟的抱頭亂竄。
一道道猛烈的火光直衝天際,帶着一股子皮肉燒焦的味道。
那幾名軍人被炎龍火球擦身而過,全身都着起了無法撲滅的大火,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那焦黑成灰的殘缺軀體慢慢倒在了黑衣女孩兒的腳下。
而另一位身穿白色魔法短裙的女孩兒卻一臉笑嘻嘻的躲在人羣后面還不時的扔出一個魔法增效技能,讓原本戰鬥就吃力的軍人們更加絕望。
所有參與奇襲的軍人,此時只剩下亞斯一個,他全身顫抖的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要逃跑。
不料卻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梅塞莉的身影,她揮動着黑色而又笨重的大法杖,射出了一道黑色的煙霧。
那煙霧像一條巨蟒一樣纏上了他的身體,又在下一秒鐘,將他化作了一縷黑煙,被微風吹散,消失在樹林中。
梅塞莉定下神來勒緊繮繩,將黑馬轉向了身後的四個陌生人。
在他們的身上就好像充滿了一個神聖而又透出一股子邪惡的力量,這四個傢伙簡直太厲害了,梅塞莉厲害的人也見過不少,但這四個完全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手中的武器一看就是世間稀有的珍品,就和自己手中的法杖,黑暗之淵一樣。
“你們是誰?”梅塞莉冷冷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對這些人的搭救而表示感謝。
金髮少年看着面前這個冰山一樣的女孩兒:“真是沒禮貌,我們救了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就算是你們沒出現,本小姐也一樣可以滅掉他們所有人。”梅塞莉看着這個少年,卻感覺到有些熟悉,或許是他自來熟的性格讓人產生了錯覺。
而站在少年身後的女孩兒和另一個全身散發着死神一樣力量的男人卻是一聲不吭。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
沒人知道那張黑色的面具下是什麼樣的表情。
“也許吧!在你見到死神的時候或許可以編個好故事告訴他。”少年一臉的調皮相,讓梅塞莉氣不打一處來。
“你叫什麼名字?”梅塞莉坐在馬上俯視着站在地上的少年,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角度,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
“我叫雷奧斯,很意外你還想知道我的名字…”
“沒時間和你爭辯,本小姐還有要事,別再讓我看到你們!”說完,梅塞莉便騎着黑馬向着叢林的另一端快速的奔去,漸漸消失在雷奧斯的視線之內。
雷奧斯轉身對着力聳了聳肩:“這個地方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奇怪?”
梅塞莉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那片滿是血腥味的樹林後,便漸漸的放慢了速度,她回頭看了看,那幾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樹林的那一邊。
“誰要你們多管閒事。”梅塞莉很不服氣的說道。
對於梅塞莉而言,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困難,突然出現一羣莫名其妙的傢伙幫助她,反而讓她感覺到非常的不自在。
或許,是因爲個性好強的她,感覺到自己處於了弱勢。對於着這樣的情況,梅塞莉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可這四個傢伙就像是突然闖進自己世界的混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居然就敢走近自己的身邊。
在家裡,除了迪姆,從來沒有人敢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情況下靠近自己一米以內。
而這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嬉皮笑臉的金髮小子,幾乎快要貼在了自己腿上,那隔着盔甲都能夠感覺到的暖暖體溫已經觸及了梅塞莉的身體。
“他叫什麼來着?雷奧斯?”梅塞莉心不在焉的坐在馬背上自言自語,想起剛纔他看到的畫面,彷彿就像是一陣錯覺,但她在那一刻好像真的看到一個全身閃着白光的天使。
梅塞莉輕輕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亂想。
“下一次如果他們敢再動手幫忙,本小姐一定會殺了這幾個人!不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梅塞莉一路上都開始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語,但自己卻不自知。
載着孩子們的馬車漸漸的進入了傀儡山,這散發着詭異氣息的樹林彷彿呼吸都變得糾結了起來,馬車上的車伕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
在那前方的灰色枯樹上,最後幾片枯黃的落葉脫離了樹枝,飄落在地面上,被馬車碾過變成了一地碎片。
烏鴉棲息在枝頭髮出刺耳的叫聲,這聲音讓人感覺到厭惡,如果給歐倫一把弓箭,他絕對會射下那隻黑乎乎的東西。
他最討厭這種叫聲,似乎每一聲都能刺激他的聽覺,內心產生一陣無名的憤怒。
車內的孩子們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們仍然在拖着疲憊的身子陷入了睡夢中。
現在的他們已經感覺不到飢餓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妥協,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勇氣。
在他們看來,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只要出了城門,他們就不在屬於完整的生命。
麗娃坐在馬車的最末端,呆呆的望着黑色的布簾。
這一刻她彷彿想要看到外面的景象,或許哥哥的身影會出現在那裡也說不定,她是所有孩子中唯一一個還沒有放棄的。
她一直都相信,哥哥不會扔下她不管。
車伕駕駛着馬車進入了傀儡山的中段,車身被崎嶇不平的路面顛簸的搖搖晃晃,再往上面,就很難行駛了,因爲坡度太大,而且前方又是傳說隱藏着千年魔獸的魔霧森林。
而在這時,歐倫注意到前方出現了幾個身穿黑色披風,滿臉紋身的邪教教徒。
他們的臉沒有一處是完完整整的,到處都紋身,爬滿了整個腦袋。上面刺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像是某種咒語一樣。
邪教教徒走到了路的中央,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歐倫在仔細的打量着前面的幾個人,示意車伕停下馬車。
“我是奎普利家族的管家,歐倫!我奉你們主教的命令,將貨物送到這裡。”說着,歐倫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契約書,上面按着兩個鮮紅的指印。
其實歐倫一直在心裡暗自嘲笑這個古板的主教,在這個完全被貴族壟斷的國度,契約就如同廢紙一樣,沒有絲毫用處。
可是這個主教還是按照這種方式行事,不見契約不放行,可見這山上藏着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其中一個邪教教徒看了看契約,走到了被黑布簾覆蓋的鐵籠前,將布簾掀起了一個縫隙向裡面瞭望。
一個個孩子臉上掛着無辜的表情還在熟睡之中,幾隻蒼蠅在裡面胡亂的飛舞,落在他們髒兮兮的身體上。
邪教教徒對着其它的人點了點頭,剩下的幾個教徒便也來到了鐵籠前。
“你們要幹什麼?”歐倫對他們的舉動很疑惑。
其中一個教徒轉過身伸出帶着紋身的手,指了指前方曲折的道路:“前面馬車是上不去的,讓這些傢伙下來自己走上去!”
歐倫撅了撅嘴,一臉的不願意,這就意味着他還要走上好一陣子才能看到那個老古板的主教,並且從他手裡拿到錢。
“好吧!”歐倫無奈的攤開了手,一瘸一拐的下了馬車,可恨他這條不爭氣的腿又要遭殃了,回去他一定會向家族族長狠狠的敲上一筆。
幾個邪教教徒猛地掀開了布簾,那些孩子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亮光刺激的睜開了眼睛。
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天使,而是一個個全身刺着奇怪紋身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