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在隊伍前方的樹林上盤繞了一圈之後便飛回了梅塞莉的肩頭。
梅塞莉將右手食指放在了獵鷹畫有印記的額頭上,閉上了眼睛感應着它剛剛的視覺神經,梅塞莉通過獵鷹看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在樹林中的一顆高大灌木上,一條巨蟒盤在粗壯的樹梢上,它吐着口中的信子又緩緩爬到了更高的地方。
原來剛剛的驚鳥,是被這隻巨蟒嚇到才忽然間飛到了空中,這讓梅塞莉鬆了一口氣。
在這些樹林的盡頭,梅塞莉還看到了在山腰之上的山地,在山地的道路口,有着兩小隊教徒在圍着附近的樹林巡邏。
而裡面似乎有很多人在山地之中做着祈禱,而在人羣之中,一羣孩子滿臉恐懼的站在角落裡看着這些有着奇怪舉動的教徒。
梅塞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着步兵隊長點了點頭。
步兵隊長收到暗示,命令羣軍繼續前進,並派了四名弓箭手作爲探子,在前方探路,一有情況馬上回報。
而梅塞莉的腦海中一直浮現着剛剛獵鷹帶給她的畫面,那裡真的有一羣孩子,但不知道里面哪個纔是麗娃。
看來就在今天晚上,這些孩子將會被獻給邪神做祭品,梅塞莉感覺到,他們應該加快腳步事先佔領主動權。
如果就這樣貿然攻入山地,或許會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打擊,現在正值祭典前夕,山地戒備森嚴,強攻一定會兩敗俱傷,雖然自己的能力出衆,但不能夠不考慮到整個軍隊。
梅塞莉忽然想到,既然他們要舉行祭典,就一定要去祭壇。
而找到祭壇的位置纔是佈置兵力的關鍵,如果掌握了情報,梅塞莉家族的軍隊可以事先到達祭壇掌握制高點。在周圍設下埋伏,然後突襲邪神教,這樣可以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予他們重擊,他們不會想到,有人在通往祭典的道路上等着他們。
梅塞莉將步兵隊長叫到了身邊,向他詢問起了有關邪神教的情況。
而步兵隊長也是如實回答,只是現在的情報大部分都是根據傳聞,並不一定可信。
但梅塞莉覺得,任何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更何況有些地方確實有點古怪。
步兵隊長指着傀儡山山腰後面更密集的一片煙霧繚繞的叢林:“那裡,就是魔霧森林,傳聞邪神教在那裡供奉自己的邪神,那是一隻千年魔獸,因爲常年釋放自己的邪惡能量所以使得那片地區一直都是煙霧繚繞,當然,那裡都是毒氣,所以就算是他們的祭壇真的在那裡,我們恐怕也無法進入那片樹林的!”
梅塞莉感到很不理解:“既然都是毒氣,那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這….”步兵隊長一時也答不上來,的確邪神教有很多秘密都是不被外人知曉的,至於他們怎麼進去那片樹林,恐怕無人知曉。
梅塞莉仔細思考了片刻,隨後便制定了一套策略,梅塞莉自己帶領一小隊人潛到傀儡山山腰後面的魔霧森林中一探虛實。
而步兵隊長帶領剩下的大部分衛兵繼續向着山腰前進,並且在附近設下埋伏,嚴密的監視邪神教的一舉一動。
在經過了一番部署之後,梅塞莉便帶着五十名衛兵繞過山地,向着那片煙霧繚繞的魔霧森林進發。
雷奧斯快速的行進在樹林之中,很快就到了山腰上邪神教大本營的而附近。
雷奧斯回頭看了看梅塞莉家族的大部隊,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傀儡山這個地方雖然地勢險惡,讓敵人很難攀爬,但同時也給自己造成了困擾,因爲地形奇特,就像是山體之中又隱藏着許多個山體,所以很難從山上看清楚山下的情況。
看來想要等到大部隊上來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已經到了正午,再過不久這些邪神教的教徒就會開始邪神祭典。
雷奧斯俯下身子,躲在了一堆草叢後面,觀察着山地入口的情況。
兩隊教徒在圍繞着山地的外圈巡邏,看樣子戒備森嚴,而且每個人都是配備了精良的裝備,全副武裝,那些男人身體上刺着奇怪的紋身,讓雷奧斯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
雷奧斯想到,是不是所有的邪教徒都要這樣搞的神神秘秘的。
他環視一下四周,隨後緊盯着剛剛從前面巡邏走過的邪教徒,在他們走到山地的側面轉向背面的時候,雷奧斯悄悄的向前移動了起來。
山地口不光有教徒巡邏,還有固定的哨兵在站崗,想要從正面等待巡邏兵的間隙進去是不可能的。
雷奧斯抓緊時機快速的向着山地的側面跑了過去,他越過了一片樹林,翻過了一堆亂石,來到了山地外側的邊緣位置。
而那些巡邏的邪教徒就在他的身後走過,他卡在了山地的外側與岩石堆之間,正好躲過了巡邏教徒的視線。
雷奧斯環視了下四周,見沒有人經過便探出了頭看着山地裡面的情況。
當他看到整個山地的全貌時,頓時愣住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大蜂窩,而且這深深下陷的山地就好像是一個大臉盆一樣,起碼與他所處的位置高度相差近百米,整個地方簡直太壯觀了,甚至可以稱作是一個奇蹟。
現在所有的教徒剛剛做完了祈禱,又開始各自爲祭典做準備。
雷奧斯仔細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在他下面是最高的一層教徒居住的地方,他現在正身處這些房子的屋頂位置,在最左側距離雷奧斯一百二十米左右是一條通往下層房屋的斜坡,而在這個斜坡的對面位置,又是通往下一層的道路,這一層又一層簡直就像個螺旋階梯一樣。雷奧斯心想,要想從這裡下去肯定會被人發現,不死纔怪。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潛伏進去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是自己人。
等等,自己人…..
雷奧斯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正巧在他下面屋子的屋頂有一個衣架,上面晾着好幾件教徒所穿的黑色長袍。
在屋頂上還有一個階梯,而這個階梯似乎是通往屋子的,看樣子,是剛剛教徒從屋子裡來到了屋頂上曬了衣服。地面上還有沒有完全乾掉的水漬。
雷奧斯轉過身尋找着身邊有沒有長一點的東西,很快他便發現了在自己左邊不遠處有一條垂下的樹枝,他便悄悄的移動了過去將幾根樹枝折斷,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用細繩將幾根樹枝綁在一起,到最後,他將這些樹枝拼成了兩米多長的偷竊工具。
他將樹枝伸了出去,試圖夠到那些曬在衣架上的衣服。
長度還是差了一點,雷奧斯將身子又向裡探了一點,還差一點點就能碰到衣服了,他的腳已經不知不覺快要離開了地面,終於,他那根樹枝的頂端碰到了其中一件衣服的領口。
雷奧斯用力一挑,那件衣服便搭在了樹枝的枝頭上,將整根樹枝壓得變了形,似乎就要斷掉一樣。
雷奧斯小心翼翼的將掛着衣服的樹枝慢慢的收了回來,那樹枝因爲衣服的重量在一下下的點着頭,彷彿一用力就會折斷。
衣服還是溼漉漉的,水滴一滴滴的落在了屋頂上,形成了一道筆直的印記直接通到雷奧斯所在的地方。
雷奧斯這一刻憋住了呼吸,彷彿自己一用力喘氣這根樹枝就會斷掉一樣,慢慢的,他終於將這根樹枝拉回到身邊,但就在自己一把抓住衣服的同時,這根樹枝便“咔嚓!”一聲斷裂。
雷奧斯用力的擰了擰溼漉漉的衣服,一大條水流順着衣服扭成結的位置流了出來,他又將衣服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儘量上它乾的部位多一點,隨後便麻利的換上了這件黑色的長袍。
別說,穿上了這件衣服雷奧斯也好像變成了邪教教徒一樣,頗有幾分樣子。
但唯一差的就是,雷奧斯沒有紋身,雖然這件衣服的袖子很長很寬大,但只要一擡手,它便會垂到肩膀的位置,到時候一眼就會被別人看到雷奧斯的胳膊上沒有紋身。
而且,他的臉上也沒有。
這個時候雷奧斯似乎開始討厭起這個邪神教的規矩,好好的教徒,紋什麼紋身啊!弄的自己想要裝樣子都這麼費勁。
雷奧斯在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當時糞球送給自己的被稱作墨水筆的東西。
這種東西可以將墨水儲藏在它的囊裡,然後隨時都能用,這可是被雷奧斯一直看做是寶貝的。
但在這時,雷奧斯也已經記不住那些邪教徒身上紋的是什麼了,便隨便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和臉上按照他們的格式亂寫了一通。
值得慶幸的是,本來寫字就難看的雷奧斯,寫的這些文字還真的沒人能夠看懂,而且還真與那些邪教徒的紋身有幾分相似,乍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只是如果有人用水潑在雷奧斯的身上,那就全都露餡兒了。
在經過了一番裝扮之後,雷奧斯將武器和盾牌掩蓋在了寬大的袍子裡,因爲有些地方被撐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雷奧斯的身子很魁梧,胸背很厚實。
雷奧斯順着山壁慢慢爬到了晾着衣服的屋頂,然後從牆壁上爬下了屋子來到了地面上。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死角,左邊一百米的位置是通往下一層的坡道,而右邊是一道牆壁正好將自己遮住。
更慶幸的是房子的側面沒有窗子,不然如果裡面有人的話一定會看到雷奧斯從房子上面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