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日雪花紛飛,整個大地銀裝素裹,漫天的白雪如鵝毛般在空中輕舞,與周圍如刀般的寒風,交相呼應。
在這惡劣的天氣裡,一條黑色的身影,孤獨的在雪中行走,留下兩行深深的腳印。
“爲什麼選擇去西域?”新老的聲音忽然傳來,在雪中行走的陳風笑了笑,開口說道。
“因爲西域比較適合我,散修樂土嘛!”呼嘯的寒風中,陳風抿着嘴,輕聲和新老交流着。
西域,位於中州以西,地域遼闊,古川大河更是數不勝數,但最吸引陳風的,則是散修樂土的美譽。
相傳,自古以來西域便是所有門派必爭之地,因爲此地靈氣充盈,地域無邊,更有傳聞說,億萬年前衆仙飛昇留下的不少遺蹟。
但長年紛爭,諸多大型仙派均爲佔得什麼便宜,漸漸形成了鼎力之勢。
各大門派爲了減少門內傷亡,各用手段,在中州之內廣收各方散修,以圖用這些散修成爲整個戰鬥的消耗工具。
可是散修之人大多孤傲不馴難以管理,而且又不乏天縱奇才,就這樣,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散修聯盟終於形成。
散修聯盟剛一成立,各方散修紛紛來投,一時間整個西域無人能與其爭鋒。
萬載歲月匆匆而過,如今的西域再也沒有什麼修仙門派,剩下的只有散修聯盟分化出來的天道宗和蔽日盟,以及無數散修家族。
一宗一盟,掌控整個西域秩序,但兩派卻也摩擦不斷,經常互相出手,可無論兩派如何明爭暗鬥,只要有外來仙派進入,兩派便會馬上停戰,集體對外。
“哼,土雞瓦狗,也敢妄稱天道,可笑至極!”新老冷哼一聲,顯然對天道宗的名字,十分反感。
陳風淡淡輕笑,也不理會,繼續在雪中穿行,其實陳風所來西域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王尊爲人狠辣,以他的能力,絕不可能屈尊於天雲門那種不入流的小門派,但他卻一直潛藏在天雲門,那就意味着他必有所圖。
如果陳風所料不差的話,王尊應該想用天雲門作爲基石,然後醞釀更大的陰謀,雖然兩人接觸時間不長,但陳風相信,王尊的野心絕不在於小小的末流仙派。
陳風有種感覺,王尊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來的實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終有一日他會在天雲門所在南域,強勢崛起,到那時,只怕自己這個被通緝的人,早就失去了和他抗衡的資本。
畢竟王尊的計劃可能早就醞釀了多年,而自己根基尚淺,若是強行與其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得不償失。
……
看到陳風不理會自己,新老自覺無趣,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到了西域,你準備怎麼辦?”新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西域散修家族衆多,看看能不能結交一些朋友,然後重返天雲,爲錚宇報仇!”陳風聽聞新老此話,眼中忽地暴起一抹兇芒,楊錚宇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如果不能報仇,只怕陳風永世無法原諒自己。
新老長嘆一聲,心知楊錚宇的死,對陳風打擊很大,自己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茫茫的雪海中,數量馬車緩緩前行,爲首的馬車之上,一個紅臉大漢,身穿一件單衣,卻精神抖擻,不停掄起手中長鞭,在空中炸響。
“小哥,這是要去哪啊?”大漢遠遠看到陳風孤獨的背影,心中微微詫異,這大寒時節,很少會有人行遠路,特別是孤身一人,難道他有所圖謀不成?
想到這,大漢警惕的打量陳風,希望在對方身上,找到什麼僞裝的破綻,可是看了半晌,大漢無奈的長吁一口氣,看來對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少年,身上並沒有絲毫練過武的特徵。
陳風停住身形,轉頭望去,只見身後,十多輛馬車緩緩來到自己身邊,而剛纔說話之人,正是爲首的一名大漢。
“呵呵這位大叔,小子初入西域,想要遊歷一番,並沒有確切去處!”陳風心中微動,早就聽聞西域修仙家族大多隱於市井,自己初來乍到,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好。
“哦?”大漢聽聞陳風的話點了點頭,既然對方和自己等人這次的任務,不相沖突,大漢也就懶得理會,只是善意的提醒。
“少年,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一個人行走,多注意啊!”說罷,大漢掄起手中長鞭,在空中抽響,隨後驅趕馬車,向着前方駛去。
其餘馬車也紛紛跟在大漢身後,向着遠方行去。
陳風淡淡一笑,心知對方是好心提醒,也覺心中一暖,便繼續前行。
“張叔!這天寒地凍的,載他一程吧!”馬車前行不遠,忽然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在車中傳出,大漢一怔。
“小姐,對方身份不明,這樣做,只怕不妥吧!”張姓大漢微微猶豫,小姐這次出行,可是家族中的大事,雖然那個青年看起來是個平凡少年,但要是真出點什麼事,自己可是擔當不起!
“張叔~不是還有您保護我嘛?”女子嬌嗔的一聲張叔,叫的人心神一蕩,張姓男子粗獷的臉上也不禁一紅,連忙輕咳道。
“好好,就按小姐吩咐!”
說罷,張姓男子一揮手,停住馬車向着身後的陳風望去。
陳風看到前方馬車忽然停住,微微詫異,但也沒太在意,依舊在雪中慢慢的走着。
“小子,我家小姐開恩,吩咐載你一程,上車吧!”大漢看着陳風,爽朗大笑,對着最後面的馬車一指,示意陳風坐到最後面。
陳風一愣,但隨即還是點了點頭,對着張姓大漢朗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小姐,多謝這位大叔!”
說罷,陳風也不客氣,向着最後的馬車走去。
看着陳風的背影,張姓男子不漏痕跡的對着身後數名車伕使了個眼色,數名車伕馬上會意,輕輕的敲了敲身後車門,車門之內立刻傳來一抹緊張的氣氛。
陳風雖然沒看衆人,但神念卻早就將衆人的舉動觀察的一清二楚,不過陳風也不點破,只是微微一笑,緩步進了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