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劉辯的吩咐,張幺兒很明顯的一愣,但張幺兒跟隨劉辯日久,卻也知曉一些劉辯的性情,平日裡劉辯生性隨和,但劉辯所要決定的事情,卻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反駁。
而反駁劉辯意見所要付出的代價,張幺兒卻也曾經親身的見識過,或者應該說他張幺兒卻還爲劉辯剔除過一些朝中反駁與他的人物。
那狠辣無情的手段,讓此時的張幺兒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看到張幺兒與二十餘個小太監讓來一條能夠直通與劉辯的道路,張讓與郭勝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喜之情。
其實張讓與郭勝兩人能夠爲禍大漢王朝數十年,卻也不是愚蠢之輩。如果兩人能夠經過短暫的思量之後,卻也能夠發現劉辯這行爲之中的怪異之處,只是此時皇宮之中的情況非常的緊急。兩人只想着挾持劉辯與陳留王劉協以護佑他們的安全。所以卻也喪失了心中的理智。
“老奴多謝陛下!”
張讓陰冷的一笑,恭敬的對劉辯施了一禮。隨即就指揮着相隨而來的兵士跟隨在張幺兒身邊。而他與郭勝兩人卻穿過人羣之中的通道向劉辯而來。
眼看着張讓與郭勝兩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劉辯嘴角那一絲冷冷的笑意卻也越加的濃重了起來。
“張公公,你平叛有功,卻是有勞了!”悶哼一聲,劉辯的神情瞬間就冷了下去。沉聲的說道。
“老奴身爲先皇臣子,替先皇照看大漢基業,卻是應該的。”張讓乾笑一聲,卻也已經發現了劉辯的異樣。
“爲先皇照看我大漢基業?”不屑的冷哼一聲,劉辯雙目綻放着道道的精芒看向張讓,緩緩的說道:“張公公你是不是說錯話了。朕的江山。什麼時候又需要張公公去費心了?”
“這……?”微微一愣,張讓卻突然的感覺到脖頸一涼,一把鋒利至極、散發着道道寒芒的朴刀卻已經不知道在和時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順着朴刀看去,張讓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這人正是張幺兒。
而在這一刻,張讓甚至感覺到有些荒誕,對於張幺兒張讓還是很熟悉的,其人和郭勝很是相熟,甚至有數次,他們十常侍面臨危機之時,都是這張幺兒提前給他們報信。才讓他們躲過了難關。
也正因爲如此,劉辯讓他與郭勝兩人獨自前往他身前之時,張讓與郭勝兩人才並不感覺到擔心。
在兩人看來,張幺兒也是宦官之中的新貴,卻也應該是和他們一條心的。
“張……幺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渾身顫抖着,張讓很是有些驚恐、有些不解的向張幺兒問道。
“什麼意思,張公公。現在張幺兒可以告訴你了。其實……,張幺兒一直就是陛下的人!”
滿臉猙獰的冷笑一聲,張幺兒放在張讓脖頸之處的朴刀輕輕一顫,卻已經在張讓的脖頸之處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一股股鮮紅的熱血在這一刻,卻好似不要錢一般的自張讓的脖頸之處滑落了下來。
感受到脖頸傳來的一陣劇痛,張讓不禁很是疑惑的伸手向着脖頸之處摸去,在感覺到一陣陣滑膩之感後,張讓卻已經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卻還是有些不相信。身體顫抖着收回手,帶看到手中那猩紅的鮮血之時,張讓驚恐的大叫一聲,已經癱倒在地了。
“不成器的東西,就這點膽子,真是不解你們爲何會能夠禍亂我大漢朝廷這麼多年。"厭惡的看了眼倒在低聲的張讓。劉辯低聲的怒罵道。
到了這時,郭勝與張讓兩人卻那裡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劉辯將兩人招致他的身前,卻那裡有要犒賞與兩人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他們兩人的性命嘛!
眼見着張讓倒地不起,郭勝驚恐的後退一步,隨即就要向後奔逃而去,一邊跑着,郭勝卻還不忘連聲的怒罵跟隨其而來的太監與兵士。讓他們救他。
看着郭勝那奔逃的身影,張幺兒不禁很是疑惑的向劉辯看去。待見到劉辯神情冷冽的點了點頭之後,就聽見張幺兒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之聲向着郭勝追了過去。
“郭公公,別那麼着急走啊。張幺兒跟隨你這麼多年,卻還想在聽聽你的教導呢!”
陰冷的怪笑着,張幺兒那淳樸的面容已經漸漸的浮現上了一層極淡的血紅之色。那猙獰的神情,卻是讓劉辯看了,都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
“張幺兒,張公公。雜家這數年可沒有虧待你,你就放雜家一次吧!”郭勝驚恐的回頭看了張幺兒一眼,嘶啞的驚叫一聲,連聲的說道。
“沒有虧待我張幺兒,那郭公公,張幺兒倒想問問你。這數年來你可曾經將我張幺兒當人看過?”雙目圓睜,張幺兒疾步上前一步,手中朴刀一揮,已經在郭勝的背部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只不過眨眼一般的時間,郭勝的臉色就瞬間的蒼白了下來。一股股猶如泉涌一般的鮮血已經瞬間就將郭勝的背部給完全的侵透了。
而郭勝卻有那裡還有時間去顧及這些,剛剛發生痛擊的吼叫之聲,郭勝就連滾帶爬的起身再次向外逃去。
此時狼狽奔逃的郭勝與癱倒在地,神情驚恐的張讓兩人卻那裡還有一絲以往那囂張的神態。
“好了……,張幺兒。時間緊迫,卻也不要在胡鬧了。”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場景,劉辯略寫不滿的說道。
聽聞到劉辯的聲音,張幺兒那猙獰的神情稍微的一愣,隨即背對着劉辯點了點頭之後,快步走到郭勝身前,手中長袖一揮,卻已經將郭勝打到在地。
看着張幺兒這身手,劉辯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他曾經將張幺兒這二十個小太監悄悄的送出皇宮到王越處學習劍術,而看剛纔張幺兒那整潔的動作、狠辣的手段,卻也已經很是有些能力了。
眼見到張幺兒已經將張讓與郭勝兩人制服,而周圍那些手持兵刃的太監與兵士卻也並沒有敢於亂動,張讓嘴角含着一絲的冷笑,緩步走到張讓與郭勝身邊。
“張公公。這數十年你在朝廷之中作威作福,卻也已經風光至極了。可是現在卻爲什麼要相害與大將軍,難道真的想要將朕的江山給埋沒才甘心嘛?”
陰冷的悶哼一聲,劉辯神情冷冽的掃過周圍所有的太監、士卒與宮女,最後停留在了張幺兒的身上。嘴角微微一挑,沉聲的說道:“殺了……。”
聽見劉辯的聲音,張讓與郭勝兩人微微的一愣,隨即那裡卻還顧得上身體之上的傷口,連滾帶爬走到劉辯身前,驚慌失措的向劉辯求乞繞來。
“陛下。你是老奴看着長大的,而且老奴是先皇的近侍,數十年伺候與先皇,陛下卻不能如此的狠心啊。”
“陛下饒命啊。老奴願意現在就放棄朝中所有的權勢、地位,甘願淨身出宮回老家安老,再也不去幹預朝廷之事,卻請陛下繞過老奴這一次啊。”
兩人神情驚恐的看着劉辯,滿臉都是獻媚與求饒之色。
“哼哼……,你們確實是伺候先皇數十年、勞苦功高,但在這數十年裡,你們卻也將朕的江山弄的支離破碎,不成樣子。難道你們認爲朕卻還會繞過你們在爲禍朝廷不成?”
冷冷的悶哼一聲,劉辯鄙夷的看着張讓與郭勝兩人,隨即轉身向着張幺兒怒罵道:“張幺兒,你卻還在等什麼?難道你還不忍心對這兩人下手不成?”
“啊……,陛下不要啊!請饒恕老奴這一次啊。”聽及到劉辯之言,張讓與郭勝兩人身體一顫,已經癱倒在地上,但嘴中卻還是在焦急的向劉辯求饒着。
冷笑這看了張讓與郭勝兩人一眼,
張幺兒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緩步走到張讓與郭勝身側,手中朴刀手起刀落,已經自張讓與郭勝兩人的脖頸之處一劃而過。
伴隨着一聲撲哧的割肉之聲,張讓與郭勝兩人的頭顱卻已經緩緩的滑到了劉辯的身前。
淡淡的看了一眼,劉辯冷笑一聲,擡起頭向着遠方看去。低聲的自語道:“朕自從來到這大漢王朝之始,就面臨着無數的挑戰,而現在,朕卻是終於將這爲禍全天下的首害十常侍除去了。”
略帶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劉辯很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這短短的片刻間,劉辯卻好似突然之間身上的重擔輕鬆了許多。一種自心扉深處傳涌而來的輕快之感,讓劉辯差一點忍不住的呻吟了起來。
“陛下……。”張幺兒隨手將張讓與郭勝的的頭顱提起,很是有些不解的向劉辯詢問道:“陛下,這張讓與郭勝的頭顱……?”
“拿上吧,朕或許會有用!”平淡的點了點頭,劉辯冷眼向掃過張幺兒手中那兩顆滿是嫉恨之色的頭顱,緩聲的說道。
“皇上。你爲何要殺害張公公呢?張公公不是父皇的近侍嘛?”親眼見識了誅殺張讓、郭勝兩人的劉協此時見事情已經結束,臉色雖然已經被嚇得蒼白,但劉協卻還是強自撐着問道。
聽及到劉協的話,劉辯稍微的有些錯愕,但隨即卻也就淡然了。這劉協雖然少而聰慧,但畢竟還小,沒有接觸過朝廷之中的情況,又那裡會知曉到十常侍帶給大漢王朝的遺禍呢。
“因爲朕需要他們去犧牲。所以朕就留他們不得。”冷笑一聲,劉辯緩緩的說道。
“呃……。”劉協一愣,隨即不由自覺的向劉辯身體之外走了一步,好似心中很是害怕劉辯一般。
看着劉協這般的神情,劉辯卻也並沒有勸阻與解釋什麼。如果能夠在劉協那幼小的心靈之中留下他無上權威的影子,劉辯卻還是很願意的。
“好了……,張幺兒,簡單的收拾一下,我們趕緊走吧。”滿是深意的看了劉協一眼,劉辯冷聲的對張幺兒說道。
“遵命。”張幺兒將張讓與郭勝的頭顱用破布隨便一卷,隨即神情冷冽的走到人羣之前,神色陰冷的就已經帶領着衆人向北宮密道而去。
穿過密道,劉辯幾人很快的就潛出了皇宮。
剛剛走出皇宮的劉辯,回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那裡此時已經被沖天的火焰所瀰漫,那滾滾的濃煙伴隨着鋪面而來的熱浪。讓劉辯的雙眼不禁微微的眯了起來。
“朕還會回來的。待得朕回來之時,卻也是該揮戈天下之日。”
暗自悶哼了一聲,劉辯投過張幺兒幾人的層層保護向洛陽的街面看去。此時的洛陽卻那裡還有劉辯曾見見過的繁榮景象。那街道兩側不時穿梭而過的遲械兵士,那冷峻的神情,卻無一不再詮釋着此時洛陽的亂象。
而就在這時,劉辯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驚疑之聲,隨即劉辯就聽見一陣急速的馬蹄之聲向着他奔馳了過來。
“難道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緊蹙着眉頭,劉辯很是疑惑不解的轉身向着來人看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羣,劉辯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人羣之前騎着高頭大馬的一個年輕校尉的身上。這校尉濃眉大眼,面帶剛毅之色。
“爲什麼這人這麼的眼熟?”
低聲的自語一聲,劉辯雙眼緊緊的盯視着來人。雖然劉辯此時卻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人的身份,也沒有想出在那裡見過此人,但不論如何,此時情況危機,劉辯卻還是非常的謹慎。
“陛下,我們要怎麼做?”張幺兒神情驚恐的看了眼來人身後那龐大的隊伍,身體顫抖着向劉辯詢問道。
“無妨,暫且看看此人的來意再說。如果這人心懷叵測,那麼張幺兒你要第一時間出手將此人擒下。現在情況危機,卻是不能夠出一絲的差錯。”神色淡然的擺了擺手,劉辯低聲的吩咐張幺兒道。
“是,陛下。就是拼盡了張幺兒這條命,張幺兒卻也會護佑陛下週全的。”
吞了吞口水,張幺兒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朴刀,因爲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張幺兒此時握着朴刀的手卻有了微微的顫抖。
雖然此時的張幺兒在劉辯面前強作鎮定,但劉辯卻還是從張幺兒那緊緊握緊朴刀的手上看到了一絲的緊張之色,因爲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此時張幺兒那蒼白的雙手卻已經突起了道道暗青色的血管。
不過雖然如此,劉辯卻也對張幺兒誓死護佑他的表現很是滿意。就因爲張幺兒今日這一番視死如歸的表現,劉辯卻也會在以後給張幺兒一番好的前程。
當然,這一切此時的張幺兒卻還一無所知。
而就在劉辯與張幺兒低聲談論的功夫,那青年校尉卻也已經快馬趕到了劉辯的身前。待得坐下寶馬臨近劉辯之時,青年校尉一緊手中攬繩,在將坐下寶馬收束的同時,卻也讓高頭大馬前蹄高高的擡起。那擡起的馬蹄卻也險險的自張幺兒的面部擦了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放肆。活的不耐煩了吧。你可知曉……。”張幺兒的身體微微一顫,待回過神來之時,他的全身卻已經悄然的浮現上了一層的冷汗。怒聲的訓斥道。
“張幺兒且慢!”出聲制止住張幺兒剩下的話,劉辯雙眸閃爍着冷芒向青年校尉說道:“來人自報姓名。”
劉辯的話音剛落,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青年校尉已經乾脆利落的自馬上跳了下來。疾步走到劉辯的身前,神情微微有些激動的跪倒在劉辯的身前恭敬的說道:“微臣西園宿衛新軍校尉陳凌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陳凌的話語,劉辯心中揪起的心情悄然的放了下去,但在劉辯的內心之中,卻還是很疑惑這陳凌爲何會認識與他。要知曉的是,劉辯雖然此時已經身爲大漢王朝的至高主宰,但卻並沒有在外界露過面容,而這陳凌既然自稱是西園宿衛新軍校尉,那麼劉辯卻也敢保證並沒有見過此人。
“愛卿請起。不知道愛卿從那裡見過朕。居然能夠如此遠就已經看出了朕的身份。”嘴角含笑,劉辯親自將陳凌扶起,很是疑惑的問道。
“皇上大概不記得微臣了。那麼皇上可還記得曾經在郭勝老賊的面前庇護過一個禁軍校尉?”憨笑一聲,陳凌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撓着自己的頭髮,一邊笑着說道。
聽見陳凌的話,劉辯卻陷入了回憶之中。不一刻之後,劉辯卻不由的輕笑了起來。
說起這陳凌,此時劉辯卻也已經想起來了。劉辯和這陳凌初次相見之時,卻還是在他剛剛穿越到大漢王朝不久,那時候的劉辯想要去北宮之中挑選一些有才能的小太監,而在途徑複道之時,因爲中常侍郭勝的馬受驚,使得劉辯自車架之上跌落了下來。
也正因爲如此,這陳凌很是嚴肅的呵斥了郭勝一頓,雖然最後有容姐出面將此事暫且壓了過去。但這陳凌因爲生性耿直卻也得罪了中常侍郭勝。
要知道那時候的十常侍卻正是權勢最勝之時,而十常侍因爲身體殘疾的關係,所以每人都是呲牙必報之徒,任何一個得罪了他們的人,也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這陳凌那時候得罪了郭勝,卻因爲此人並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那時候的此人所要面對的情形將會有多麼的嚴重卻也就不用多言了。
不過雖然如此,劉辯卻還是冒着與郭勝相逆的風險將此人庇護了下來。並最終將自己隨身所戴的紫金冠交付給陳凌,讓其投身在何進的禰下。卻也正是因爲如此,卻纔使這陳凌躲過了一次殺身之禍。
“原來是陳校尉啊。朕此時卻是記得了!”
想明白這些,劉辯心中對陳凌的忌憚卻緩慢的散去了。含笑拍了拍陳凌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聽見劉辯之言,陳凌憨厚的一笑,隨即正色向劉辯問道:“陛下。現在洛陽大亂,卻不知道你這是要去那裡?”
“去那裡?”
低聲的自語一聲,劉辯好似在心底之中在詢問着自己,說實話,此時的他卻也不知曉該去那裡。在這偌大的洛陽城內,劉辯卻也無法想到一處安全的地點。
其實在劉辯的心底之中,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他此時去盧植的太傅府,也能夠暫時的庇護他的安全。但劉辯卻並不是一個甘於守成這人。
在現在洛陽這種亂景之時,雖然情況對劉辯來說也會有喪身的危機。但卻未嘗不是他趁機擴大自己勢力的時候呢?
而伴隨這何進的身亡,洛陽城內的軍隊都暫時性的喪失了統領之人,除去被此時袁紹所統領的一些何進近衛。那此時洛陽城外小平津附近的西園宿衛新軍卻也是一個偌大的蛋糕。
劉辯可是很清楚的,歷史之中的董卓之所以在進入洛陽之後勢力急速膨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董卓進京之後吸收了何進與何苗兩人喪失之時無人統領的龐大軍隊。
而現在何苗既然已經被劉辯用計庇護住,那麼何苗所統領的軍隊就絕對不會旁落到董卓的手中,那何進所掌控的西園宿衛新軍,劉辯卻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的。